男妻難為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23
是武臨清。 他此刻就坐在那顆老樹下,手里端著茶杯輕抿的樣子,因為看見門外進來的灼華而瞬間僵住。 他的出現,讓灼華心里沒由得的突然慌了神,衣袖下,灼華將兩手都死死拽成了一團,臉上的神色也不過片刻,便調整了過來,故意皺眉,灼華滿臉困惑地盯著武臨清看:“你怎么會在這里的?”。 “灼華,你莫不是忘記了,之前在市集的時候,你們還……”子清起身說話,不過話剛到一半,子清便有些失笑了:“我差點忘記了,那時候你胃疼的毛病發作了,正跟個病貓似的窩在我懷里呢”。 灼華皺眉瞪向子清。 說話就好好說話,能不能不要胡亂用詞? 但子清明顯是理解不了灼華的意思,他笑著朝灼華走近,拍拍灼華的肩膀,便朝他與陳氏說道:“今日阿爹與村長他們在堤壩那邊觀察水位,沒想到阿爹腳滑,從堤壩上摔了下來,幸好這位武公子當時也在,還是他背著阿爹,將阿爹一路送了回來,這不,剛歇息了一會,你們便都回來了”。 陳氏與灼華聽得驚訝。 “你阿爹摔了?摔得嚴重嗎?”陳氏追問。 子清道:“是有些嚴重,碰到骨頭了,郎中說,看傷勢、得臥床休養兩個多月才行”。 聽這話,陳氏呆不住了,立即轉身,就朝后院子那邊走了過去看望李沐。灼華也擔憂得很,他甚至沒再理會武臨清,只追著陳氏急忙進了后院的房間。 老樹下,武臨清盯著灼華的身影,見他消失在拐角之后,便放下茶杯,也跟了過去。 房間里,李沐躺在床頭,他臉色微青,已經被布帶纏過的腿正搭在床頭,整個腳掌到膝蓋幾乎都包了厚厚的一圈,不止如此,李沐的臉上還有幾處擦傷跟輿情,眼角磕破了皮,整個人看著真的是頗為狼狽。 陳氏一看李沐這樣,臉色隨即變了幾次,她先看過李沐的傷勢,才不放心地追問:“好好的,怎么會從堤壩上摔了下來?多大的人了,難道還不知道注意安全嗎?”。 李沐笑笑,說道:“快端午了,最近堤壩的水位一直在變,我跟村長都不放心,難免多看了一些,再說那地方你也知道,那里了氣候潮濕,長長些青苔也不奇怪,這一不留神踩了上去,自然就滑腳了,不過你看,我這不是沒什么事么?不用擔心的”。 “擔心?”陳氏冷笑:“呵,我擔心你做什么?你有什么好擔心的?我擔心你還不如擔心擔心紅兒的功課,連紅兒都比你懂事,比你讓人省心,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一把年紀了,還以為你跟當年一樣還是個小伙子,沒事總愛湊熱鬧多管閑事,現在好了,差點搭了條命進去!”。 陳氏抱怨,說得冷聲冷語,可是李沐卻十分受用,他知道陳氏是擔心急了才會說這種話來,當下便是笑著跟陳氏再三保證,只差沒有指天發誓地才把陳氏給哄好了。 他們兩人到是沒事了,可是灼華已經受不住,率先退出門去了。 阿爹還能說那么多話地哄著阿娘,便是說明他本身沒什么大礙,至于那腿傷好好養著也就是了,旁得也不用過于擔心,只是……灼華剛走出兩步,前面過來的人就讓他又停下了步子。 想到今天阿爹出事,他對阿爹的出手幫忙,灼華暗暗吸了口氣,稍微緩和了面色對朝他道謝:“我阿爹的事,多謝你了”。 一碼歸一碼,武臨清跟自己的恩怨是一回事,他幫了阿爹這又是另一外一回事,即便……他的初衷可能是動機不純,但灼華覺得,謝過了,他便不欠武臨清了。 見過慣了灼華之前對自己的兇悍,此番驟然看他和顏悅色地與自己道謝,武臨清微微一怔了一下,而后便道:“無須客氣,舉手之勞”。 灼華看他一眼,眼瞼微微虛瞇。 許是因為之前兩次的遇見,都讓灼華發泄過了一通,此刻站在這里,努力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緒,再看著武臨清,這心口里的怨與恨,好像也沒有之前那么強烈了,但是……不快卻是有的。 “我還要去幫我阿爹抓藥,先失陪了”灼華轉身欲走。 武臨清也道:“剛好,我也要告辭了,不若我與你同路吧”。 灼華一怔,他眼瞼微垂,不知是想起什么,便忽而點了點頭。 離開家門的小路上頭,灼華與武臨清雖是同步,可兩人的中間,卻隔了三個人的距離,一路無話,只有徐徐風聲從耳旁略過。 武臨清幾次側眼看向灼華的時候,都只瞧見灼華雙鬢的發,被微風輕撩撥亂,雖是一身布衣,可灼華的面容卻很是出色,只是那模樣顯得青澀,長發半披,頭頂上扎了一個包子頭的,面色鮮紅,膚色若麥,看著很是鮮活的一個少年郎,只是此時這少年郎,眉眼清冷,薄唇輕抿,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與他不太相符的清冽,看著不易親近,卻又……誘人不已。 逃之夭夭,灼灼其華。 李老子當年會給灼華取這樣的一個名字,就是覺得這孩子長得好看,事實也是,灼華面向不差,這些年反而是越長越像他小舅年少的時候,老人們都說,外甥像舅福氣很大,雖然不知這話是不是真的,但是……灼華一家,確實是因為他小舅的關系,而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想到灼華的小舅,武臨清不禁在心里長長呼了口氣,他皺緊眉,眼瞼垂著,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灼華隱約聽到他的嘆氣聲音,狐疑地側目撇他一眼,見武臨清似若有所思,灼華微微皺眉,移開眼才道:“前面就是郎中家了,武公子便先自便吧,我先走一步了”。 武臨清一怔,忽道:“灼華,上次聽村長說道,你對山路很是熟悉,不知可否有時間,能幫我帶個路?”。 武臨清大概是記住了上次、他自己吞吞吐吐,反而惹得灼華不快的事情,所以這一次,武臨清這話倒也沒說得干脆,不過…… 灼華心里冷笑,臉上只是略微蹙眉地看著武臨清:“只怕不便”。 武臨清聽著,正想再說什么,灼華便道:“我已經定下了親事,以后出門少不得總要避諱一二,雖說我是個哥兒,不必像那些姑娘一般嚴謹規矩,但總是要有自知之明才是,以后與旁人的相處,都得避嫌”。 一句定下了親事,讓武臨清神色明顯僵住,他瞳孔微縮,睜大了眼盯著灼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