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公子_分節閱讀_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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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詢問的人微微一笑,故弄玄虛道:“趙家的金玉良言自來傳男不傳女,待你生下兒子,我便告知于他?!?/br> 在大學還參加過女權運動的人情不自禁瞪了對方一眼,板起臉來問道:“生下女兒你待怎樣?” 趙拓明不假思索,對答如流:“若生下女兒,我便好好疼愛她,并將她教得聰慧伶俐,讓她以后走到哪兒都能憑著她娘親一樣的厲害嘴巴,只有她欺負別人,沒有別人欺負她的份?!?/br> 榮雨眠沉浸在以后自己竟然會成為別人“娘親”的深深打擊中難以自拔,一時未留意趙拓明的揶揄。 注意到榮雨眠失神,趙拓明稍稍轉為認真地問道:“累了?” 老實說,之前榮雨眠就覺得疲累,可他再次否認?!八俗阌袃商?,眼下哪有那么容易累?” 聞言,趙拓明凝視向床上之人,一番端詳后緩聲低語道:“睡了兩天,臉色也不見好?!?/br> 榮雨眠見機極快,立即答道:“那定是許久未見著陽光的緣故?!?/br> 趙拓明豈會上當,他斜睨向榮雨眠問道:“依你之見,是說我該拿根竹竿將你晾出去曬曬嗎?” 榮雨眠沒好氣地裝模作樣回答:“你該教會我們女兒打人的本事,免得到那時她被人拿竹竿晾出去曬太陽?!?/br> 趙拓明正容肯定道:“若是我們女兒不聽話不肯好好臥床休養,瞧我不拿戒尺收拾她?!?/br> 榮雨眠悻悻斜睨過去,心想你這是在恐嚇我嗎?緊接著,便聽趙拓明重重嘆了口氣道:“只怨我沒能將你生成我的女兒,害我眼下拿你沒有一點辦法?!?/br> 榮雨眠認為這個人異常狡猾,口中說著拿他沒有一點辦法,實際手段卻很是厲害,僅僅隨意這么一句,竟令他不自覺下定以后再悶也不強撐著下地走動的決心。 春風從打開的窗戶拂入,趙拓明柔和下眼神,又接著許諾道:“等大夫說你身體大好,我不用竹竿,改用竹轎抬你出門曬太陽?!?/br> 當了三十二年上海灘青幫太子爺的榮雨眠何許人也,年紀再小時,也從沒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拿他當小孩哄,這讓他在面對眼下這哄騙之詞時,才驀地發現……原來自己就吃這一套。 5 第二日一早,果然如趙拓明所預料的那樣,張進前來向榮雨眠辭行。一貫謹慎的榮雨眠依舊不確定對方是否作出了正確選擇,不過無論如何,他還是由衷祝福自己這位即將遠行的朋友。而另一邊,張進則對榮雨眠滿是難忘的感激之情。 “我知榮公子最初只是因我為晟王殿下駕車,出入間見的人多,知道的事多,所以才同我聊得也多。所謂人貴交心,我本因此以為這世上的交情鮮有貴重,但榮公子不惜貴體,救我一命,如此大恩,我沒齒難忘?!憋@然清楚朝中局勢的張進所有愧疚,臨別之際低聲嘆道,“我只希望俊留能遠離朝中是非,因此無法報答晟王殿下與榮公子之恩,實在慚愧?!?/br> 榮雨眠救人不求報答,求得本就是自己的安心,此時寬言送走張進。倒是事后,他不覺回想張進所言——張進道,最初榮雨眠與張進交往主要還是為了打聽消息,榮雨眠忍不住思索,當初有意收集這種情報的“自己”,究竟只是想更多了解趙拓明,還是另有目的? 張進離開晟王府之后,臥床休養的榮雨眠更少訪客。 最初,趙拓明每晚還會來榮雨眠屋子坐一坐,聊兩句,但很快,趙拓明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少,時間越來越短,直至榮雨眠徹底見不著對方身影。 在趙拓明不再現身的這段日子里,除了初霽,困在屋中的榮雨眠唯一能見到的人就是衛莊。 衛莊這個密探當真不怎么機靈,每回榮雨眠交代的調查只要多追問一句沒吩咐過查的事,他便答不上來,不過話說回來,在榮雨眠要求調查的事件范圍內,衛莊卻是事無巨細,將一切都查得明明白白、透透徹徹。 榮雨眠想要知道在為太子生下一子一女的那位太子側妃因疾病過世的這一期間,太子府上是否還有其他什么人身亡或消失?針對這一問題,衛莊帶回消息:有。待榮雨眠追問那人姓甚名誰,是何身份,衛莊的回答卻是:卑職這就徹查此人。 所幸,第二日衛莊便前來匯報,他將那人祖籍何處,愛好何種口味食物,平時最愛去哪兒消遣都說得一清二楚。他還稀奇地告訴榮雨眠,這位姓伏名螺的花匠眼皮罕見地擁有雙層,為此,榮雨眠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向對方介紹說,這叫雙眼皮。 衛莊驚奇盯著榮雨眠瞧了半天?!氨奥氈划敱眻蜃迦瞬庞写朔N奇特眼皮,不想榮公子竟然也是如此?!?/br> 雖然這不關榮雨眠的事,但對方好歹是晟王的人,他好心提點道:“恕我直言,衛侍衛,作為密探,自然需要足夠的觀察力,第一次見我時,你便該察覺才對?!?/br> 衛莊并不介意榮雨眠的越俎代庖,但他一本正經為自己的后知后覺解釋道:“榮公子乃晟王殿下妃子,卑職自然不敢多瞧一眼?!?/br> 這一說辭令榮雨眠慍慍心想,自己一個大男人當什么妃子,再說了,這么多日也不見趙拓明來瞧他一眼死活,這是妃子還是杯子? 不過話說回來,他總覺得這一狀況事出有因。好半晌的沉默后,榮雨眠遲疑著開口問道:“最近晟王殿下在忙什么?” 榮雨眠自認并未詢問什么事關緊要的秘密,卻不料,衛莊立即一臉嚴肅與堅定搖頭道:“晟王殿下嚴令禁止任何人拿任何事煩擾榮公子的休養,若非榮公子向曾大人要人在先,卑職本不該出現在此處。而如今,卑職奉命聽候榮公子差遣進行各項暗中調查,這一差事卑職必當唯榮公子之命是從,并全力以赴,但其他事情,請恕卑職不敢多言?!?/br> 面對這一說辭,榮雨眠不自覺微微皺起眉頭,他來不及意外趙拓明對他身體狀況的格外體恤,首先注意到的是,趙拓明眼下的處境一定不太妙。 望向神情堅決的御影衛密探,榮雨眠也不急著追問,他反過來細究衛莊自己的說辭,問道:“衛侍衛你說,你奉命為我奔走進行各項調查,你會全力以赴?” 衛莊肯定答道:“卑職萬死不辭?!?/br> “再危險的調查也萬死不辭?” “自當如此?!?/br> “唯我是從?” “曾大人曾交代,這一期間,卑職所有行為無需向他匯報,但憑榮公子驅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