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公子_分節閱讀_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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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雨眠點頭道:“先說行兇手法,第一名死者是被徒手活活勒斃。若無足夠氣力,即便面對文弱書生,一般人也很難生生勒死對方。反觀第二名死者,他被行兇者以刀刺死。由于第一刀刺得不深,兇徒不得不往要害再補第二刀?!?/br> 奉少波猛地醒悟,卻是大為驚異,問道:“你是說第二起案件的兇手另有其人?那人并沒有足夠力氣,無法效仿第一名兇徒的殺人手段?” “第二名兇徒也是細心,他擔心換了行兇手段引人懷疑,索性之后全部使用不同的手法殺人?!?/br> 奉少波低頭思忖道:“可他為何如此?他是想將自己殺死的那三個人也推到第一名兇徒身上?” “恰恰相反?!睒s雨眠糾正道,“第二名兇徒是在掩蓋第一名兇徒的罪行。這是四名死者不在同一家客棧的真正原因。第一名兇徒必然與第一家客棧有所關聯,第二名兇徒正是為了轉移捕快的視線,故而又在其他客棧行兇,試著將大家的視線從第一家客棧身上移開。而所謂‘亡爰復秦’,那同樣是故部迷陣,因為第一名死者恰好姓王,便被第二名兇徒利用。事實上,這起案件應與謀反無關?!?/br> 當刑名師爺因這一推測而訝異失神,趙拓明不易察覺地微微笑了笑,接著轉頭對奉少波道:“少波,剩下的是你的事了?!?/br> 若非第一名兇徒定是殺死第一名死者的最大嫌疑人,第二名兇徒不至于冒險殺死那么多人來掩蓋罪行,所以說,接下來奉少波需要調查的事情是相當容易差事。榮雨眠沒有再多說什么,相反,他的心思全在另一樁事上。 “晟王殿下,若奉大人驗證了我的推測,請殿下務必記得懸賞的一千兩酬勞?!?/br> 4 春雨淅淅瀝瀝落下的這個午后,榮雨眠打著傘穿過主院西側的檐廊來到王府馬廄邊的一棟簡陋茅屋。 在春寒料峭的日子里,這間茅屋的門窗皆敞開著,有風吹過,處處破洞的窗欞發出呼呼聲響。榮雨眠站定在茅屋的門口,從半掩著的木門往里瞧進去,正打算敲門,身邊的初霽已悄聲喚道:“進子哥,我們公子來看你啦?!?/br> 榮雨眠忍不住瞥了一眼自己這個“乖覺”的小廝,心想自己堂堂正正來探望摔斷腿的朋友,愣是被初霽喚出了一絲幽會偷情的意味,也是奇妙。 從半掩的門戶,榮雨眠能見到正坐在床邊的馬夫張進。張進聽見初霽的聲音,扶著床沿站起身來?!皹s公子,初霽,快請進?!贝龢s雨眠與初霽跨入屋中,站在桌邊的人帶著歉意解釋道,“恕我腿腳不便,未能遠迎?!?/br> 自幼便愛混跡街頭的榮雨眠自認為與社會底層的勞動人民相當親近且熟悉,不過,晟王府的這位馬夫對他來說卻是陌生,不愧是王府的下人,這位馬夫不僅見識廣博,接人待物也向來有禮有節。最初偏愛青幫分子之類粗人豪邁的榮雨眠有些不習慣張進的態度,但幾經接觸,對方的談吐以及不經意間帶來的情報量令他很快將之引為好友。這一次,聽聞對方日前不小心墜馬摔斷腿,趁著有空,特地前來探望。 “你腿腳不便趕緊坐下吧?!眮淼轿輧?,榮雨眠首先說道,“初霽親自燉了豬骨湯,也不知能否入口,初霽堅持說送來給你補補骨頭?!?/br> 聞言張進笑道,“初霽這是心疼榮公子,怕榮公子吃壞肚子,讓我先嘗嘗吧?”說笑著,他一邊重新在床沿邊坐下一邊抬手道,“榮公子,初霽,你們也請便?!?/br> 初霽首先扶著榮雨眠在桌邊的長椅上坐下,接著將張進扶到桌邊喝湯。趁著張進喝湯,榮雨眠的目光掃視了一圈這間破落的房間。只見,屋中只有一床、一桌、一柜,由于四壁漏風,床架的厚厚床帳尚未收去,此刻草草卷在一邊,耷拉在倚著床架的拐杖上。在房間的東側,木頭架起的簡陋柜子上,擺放這兩排木雕。榮雨眠的目光不自覺被木雕吸引。那些木雕看著栩栩如生,但顯然張進不至于花錢買來這許多木雕。 “這是你雕的嗎?”榮雨眠微微好奇詢問,站起身來走到柜子邊賞鑒。 張進謙遜道:“閑來無聊的小愛好,榮公子見笑了?!?/br> 榮雨眠注意到那些木雕幾乎都是飛鳥,唯一的例外是一只犬形雕刻。習慣探究各種異狀例外原因的榮雨眠不自覺將目光落在那只犬雕上。張進介紹道:“這條狗的名字叫喜樂?!?/br> 榮雨眠轉回頭問道:“你還給自己的每個作品起名字?” 張進笑著搖頭道:“我哪來這許多閑工夫?喜樂是曾經晟王府上的狗,為了留個紀念我特地雕刻的。不過我只擅長雕鳥,喜樂雕得不像?!?/br> 聽語氣喜樂不似遭遇不幸,榮雨眠不由好奇這條狗去了哪里?!凹热皇顷赏醺墓?,怎么不在了?” 張進遺憾道:“只怪喜樂不小心驚到當初懷有身孕的江側妃,江側妃痛失孩兒后再也見不得喜樂,最后在晟王殿下首肯下,喜樂被送到了別處?!?/br> 就在不久之前,榮雨眠還在琢磨為何晟王至今無兒無女,如今聽聞對方曾經錯失過一個孩子,不由心中一動?!跋氡仃赏醍敃r也很難受吧?”從未有過希望與希望破滅截然不同,榮雨眠不自覺心生憐憫。 張進卻有不同看法,他謹慎著用詞,同時也開誠布公,道,“晟王殿下對兒女一事似乎并不上心。且不說當日平靜接受,單是想想:若晟王殿下想要孩兒,如今只怕早已三妻四妾?!闭f到此處,猛地想起榮雨眠的身孕,他飛快瞥了一眼后者腹部,轉言安撫道,“榮公子能懷得麟兒,作為晟王殿下唯一血脈,晟王殿下必是重視?!?/br> 榮雨眠倒是希望對方不要過于重視,畢竟,他并不準備把這個孩子留在晟王府中。當然,這一念頭實在無從與人分享,此時只能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接著,繼續欣賞木柜上精雕細刻之作。 “飛鳥翱翔與天際,本有自由意象。這么多展翅的雕琢作品,是感嘆不得自由嗎?” 榮雨眠這一問題令張進微微愣了愣,他似乎這才自己想明白,回顧后答道,“最初選擇雕刻飛鳥可能確實心中向往自由,”說到此處低嘆道,“如今已經沒這個心了。人生在世,不是孜孜汲汲便是營營茍茍?!?/br> 榮雨眠聽了輕笑一聲,道:“教我說,人生在世,也有活得赫赫炎炎,郁郁桓桓的?!?/br> 張進抬眼望向榮雨眠,心有感觸道:“榮公子活得縱情豁達,我等凡夫俗子只有羨慕的份?!?/br> 這時,又有人來到這間茅屋門前。 半掩的門被象征性地敲了敲,很快門外之人便推開房門。榮雨眠認得來人,這名侍從名叫常安,總是跟在趙拓明身邊,想必是晟王親信。平日榮雨眠沒覺得這位親信有仗勢行為,眼下后者卻是自顧自走入張進房間。 張進自然也識得常安,他先是疑惑后者的到來,之后,想到什么,下意識往榮雨眠方向瞥了一眼。虛陽之人原本就需避嫌盡量不與男子獨處一室,而榮雨眠雖無名分,可晟王府上上下下皆知他是晟王的人,眼下,他在張進房中被晟王親信撞個正著,這讓房間主人一時有些局促。 常安甚是張揚直闖張進房間,之后連看都未看房間主人一眼,徑直走到榮雨眠身前。 “榮公子,晟王殿下有請?!彼麑s雨眠的態度倒是客氣恭敬,但這句話卻有意味深長的語調。 5 榮雨眠被帶至趙拓明的書房。原本初霽是緊緊跟著的,但常安將人攔在了書房外,當榮雨眠走入房間,常安從外側走廊輕輕關上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