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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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江闕吸了口氣,啞聲說:“你想干什么?” “嗤,我想干什么?” 卓遠冷笑了一聲,說話時語速很慢。 他棕紅色皮靴往前邁了一步,然后停在韓江闕面前。 韓江闕沉默著沒有開口。 而卓遠等待了幾秒鐘之后,忽然抬起一只腳,狠狠地踹在了韓江闕的胸口部位。 這一腳踹得韓江闕頓時重重地悶哼了一聲。 他本來就肋骨斷了,這一腳更是踢得他肺部劇痛無比,整個人的身子因為痛苦而蜷縮,額角冒出了冷汗。 卓遠凝視著腳下的alpha,眼睛里隱約露出一絲快慰:“韓江闕,你不知道我想干什么嗎?你既然要把人往絕路逼,就得知道人被逼急了、是會干出些瘋事的,對不對?” 他一邊說,一邊緩緩地蹲了下來揪住韓江闕的領子,慢條斯理地說:“我讓文珂警告過你,不要把事做絕了。你們倆就是不聽,既然沒有陽關道,那看來我們大家也就只有這條獨木橋好走了?!?/br> 他的語氣陰冷,里面的含義給人一種可怖的感覺。 韓江闕此時顯得很狼狽,暗沉的血跡黏在他的臉上,線條優美的下巴上也沾著灰塵,但他一雙漆黑的眼睛卻閃動著少有的鎮定光芒。 多年的拳擊經歷,讓韓江闕對自己的身體狀態把握得比一般人要準確得多。 他知道,現在的傷勢距離致命的程度遠得很,看似嚇人,但是其實還不如有些兇險點的拳擊賽對他打擊大。 卓遠這幫人的本意,也絕對不是要把他直接撞死,只是要把他撞得失去大部分的反抗能力。 在暫時喪失了引以為傲的強悍體魄時,韓江闕的腦袋不得不飛速地運轉著,他必須要從極為惡劣的狀態中找出應對的方式。 “卓遠,你要殺我,用不著這么麻煩?!?/br> 韓江闕平視著卓遠,甚至連憤怒都沒有表現出分毫,而是一字一頓地道:“更不用帶這么多人特意把我堵在廢棄的停車場。你想要什么?” 卓遠看著韓江闕的臉—— 這是何其得天獨厚的一張臉。 他記得高中時,omega們會在課間特地跑到他們班級的門口,偷看在課桌上趴著睡覺的韓江闕。 韓江闕漫不經心地從走廊里走過的時候,那些omega會害羞地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韓江闕是那個眾所周知的壞孩子,格格不入,叛逆而且頑劣。 但所有人都不明說的是—— 韓江闕也是北三中的風云人物。 相比之下,卓遠不是壞孩子,他待人溫和,成績上游,對每個老師都很有禮貌。 但他只是,很平庸。 卓遠的眼里迅速地閃過一絲陰戾,但很快便被他隱藏了下去。 他今天來,同樣是瀕臨絕境地孤注一擲,他沒有時間可以浪費。 卓遠松開了韓江闕的領子,往后退開了一點,忽然露出了一個很淺的笑容。 “你倒也沒我想象中那么笨嘛?!?/br> 他理了一下自己的襯衫袖口,然后淡淡地說:“韓江闕,我懶得廢話了,我知道你們找了檢察院的關系,拿出了點證據,一直把我爸扣在里面調查,想要把我大伯也扯進去。我要你現在打給你手下的人,把你們的關系和材料都撤了,說文件是假的、證據是假的,證人做假證,隨便你怎么處理。 “但是就在今天,我要我爸馬上就給我從看守所出來?!?/br> 卓遠伸出手,一旁的alpha馬上俯身,從大衣里掏出一個手機遞到卓遠的手掌上。 卓遠就這樣平攤著手掌,把手機遞到韓江闕的面前,輕蔑地道:“韓江闕,打幾個電話,現在就給我把事平了。怎么樣?為了保住你這條命,你應該做得到吧?” 韓江闕并沒有馬上接過手機,而是抬起頭,靜靜地和卓遠對視著。 他知道,卓遠口中輕飄飄的幾個電話,意味著他之前所做的一切準備,都將在頃刻之間前功盡棄。 半年了,這半年之中,他用盡了全力,甚至和文珂都因此生出嫌隙,這樣咬緊牙部署的打擊計劃,在距離成功一步之遙的時候面臨這么殘忍的抉擇。 一片雪花不知從哪里悄然飄落,落在卓遠的手掌上。 那幾秒間,整個停車場里安靜得只能聽到呼嘯的風聲。 沉默,依舊是窒息的沉默。 卓遠忽然笑了,轉頭給一旁的alpha遞了個眼色。 身著灰色毛衣的魁梧alpha心領神會,一把揪住韓江闕的領子,直接把受傷的alpha拎了起來,然后握緊拳頭,一拳砸在了韓江闕的右臉上。 韓江闕踉踉蹌蹌地往后跌了兩步,最后勉強用手扶住路虎的車身,才勉強沒有再次癱坐在地上。 而他還沒有站穩,就被另一個alpha從后面揪住頭發,“砰”的一聲把他的臉重重地按在冰冷的車蓋上。 被擊打頭部的時候,牙齒不小心生生咬下了一小塊血rou。 韓江闕忍不住發出了一聲低吼,他口、腔里滿是血腥的味道,剛一開口,就吐出了一口濃稠的鮮血。 卓遠也站了起來,他腳步輕快地挨到韓江闕身邊,低聲道:“韓江闕,這個電話你打還是不打?” 韓江闕側著臉被摁在車蓋上,只能用這種屈辱的角度歪頭看著卓遠。 他咬緊牙,過了好幾秒,從牙縫中擠出了四個字:“電話給我?!?/br> 卓遠忽然咧嘴笑了。 他俯身過去,在韓江闕耳邊輕聲說:“韓江闕,咱們畢業之后這幾次見面,你對我都很不客氣啊。當然我也知道,畢竟我cao、了你最愛的文珂十年嘛,你心里對我很有意見,但是你這樣的態度,還是讓我很不爽——你能理解吧?現在打電話這個事,還真不是我求你,是你求我,求我給你一條生路。韓江闕,你得拿出點誠意來,得讓我心里痛快一點,對不對?” 卓遠身上的水仙花信息素撲鼻而來,隨著他陰惻惻的聲音,讓韓江闕的背脊都不由起了一串雞皮疙瘩,像是被一條毒蛇附在身邊說話一樣。 韓江闕緊緊地閉上了眼睛,過了好一會兒,他終于輕聲說:“卓遠,對、對不起,你讓我打電話吧?!?/br> “韓江闕,沒那么容易哦。告訴我,你那么喜歡文珂,但是他第一次脫、光衣服,第一次被咬脖子,都不是給你,你其實難受壞了吧?所以你才這么報復我,對吧?” 卓遠看著面前臉上沾著斑駁血跡的俊美alpha,他的語氣有種克制不住的興奮 他早就想這么說了,肆無忌憚地把他心里最惡劣的想法說出來。 在貶低文珂的同時,更能夠讓韓江闕感受到痛苦和屈辱,這對韓江闕施與任何酷刑都要讓他快慰—— 他要讓韓江闕知道,占有文珂的第一個人是他,這就是無上的勝利。 “是的?!?/br> 韓江闕長長的睫毛顫抖著,啞聲道:“我太喜歡文珂了,他和你在一起的事,讓我太痛苦了。卓遠,讓我打電話吧,求你了,行嗎?” 這是他一生中第一次在卓遠面前求饒。 那一瞬間,他的痛苦,何止是心如刀絞。 殘忍、自私,虛偽—— 卓遠身上融合了他所有最看不起的品質,是集卑劣為大成者。 就像受傷的狼絕對不會在鬣狗面前茍且偷生一樣,他從沒想過要在卓遠面前示弱,他的骨子里是驕傲的,即便是一無所有的年少時刻,都沒有任何人能讓他低下倔強的頭顱。 這世界上最殘忍的事,莫過于凌遲自己的尊嚴。 如果是在一天之前,他寧可就這樣被活生生打死,也絕不會求饒。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卓遠以為用文珂刺激他,會讓他崩潰,可是卓遠不知道的是,經過昨天晚上的那些話—— 提到卓遠,只會讓他前所未有地成熟、冷靜。 現在的他不再是當年那個孤獨的韓江闕了。 他是要陪伴文珂一生的alpha,是小雪和念念的爸爸。 他絕不會輕易倒下。 …… 卓遠看著面前這個面色蒼白、渾身顫抖的alpha,有那么一瞬間,他近乎有種擊敗了一生最大敵人的成就感。 韓江闕也沒那么無堅不摧,也會因為怕死,軟弱地對著他求饒。 他甚至很居高臨下地生出了一絲絲同情。 他用眼神示意一邊的alpha松手,“嗤”地冷笑了一聲,把電話遞給了韓江闕,然后從懷里掏出金屬煙盒。 韓江闕擦拭了一下嘴角淌下來的鮮血,面無表情地看著手機,忽然抬頭問了一句:“這是你的手機?” “你當我是傻逼?”卓遠不屑地點燃了香煙:“我會帶我自己的手機過來?” 他對于做這種陰損的事顯然頗有心得,不帶自己的電話行動,就如同在b大動手時會毀掉監控一樣,他不會留下證據。 “我接下來要打三個電話,分別是檢察院里面的人,一個部署全局的經理,還有在外面辦事的手下?!?/br> 韓江闕很冷靜地說。 “我不管你打幾個電話?!?/br> 卓遠不耐煩地道:“我只要在接下來,馬上聽到我安插在看守所那的人打給我,告訴我,我爸出去的手續辦妥了,明白嗎?” 韓江闕撥通號碼的時候,手指不由微微抖了一下,但他知道這不是猶豫的時候,他必須要先按照卓遠的意思去辦。 最先打給的人是經理,然后是通過經理打給了檢察院里面的關鍵人物,再然后是辦事的手下。 這三個電話,當然全程都是打開著免提,在卓遠嚴密的監控下完成的。 韓江闕的手下蔡經理也能夠從韓江闕這突兀的命令,和奇怪的語氣之中聽出一些端倪,不由多問了一句:“韓先生,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你現在在哪里?這個時間太緊張了吧,讓看守所馬上放人,這根本不符合程序,很難辦啊?!?/br> “……”韓江闕深吸了一口氣,還沒開口,就感覺到一把匕首已經抵在了他的喉嚨處,旁邊的一個alpha握著刀冷冷地看著他。 “我沒事?!?/br> 韓江闕平靜地道:“馬上就按我說的去做,我不管你用什么方式,花多少錢去打點,十分鐘之內,我一定要卓遠父親辦好手續離開看守所,手續可以補,但是這件事絕對不可以耽誤。聽明白沒有?” 卓遠抽了一口煙,示意手下把手機拿了過來。 他坐在另一輛車的車蓋上,一雙眼睛陰沉地看著倚靠在路虎車上的韓江闕,神情有種不同尋常的動蕩,似乎是在激烈地思考著什么,自己也沒做出決定。 他和韓江闕兩個人就這樣沉默地、戒備地相望,誰也沒有多說話。 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八分鐘…… 直到一聲清脆的鈴聲響起,卓遠身邊緊跟著的一個一直沒有動手的alpha接了電話,只是“嗯”幾聲,隨即就湊到卓遠耳邊,低聲道:“那邊來信兒了,我們的人已經接到老爺子了,里面說上面接到了重大新材料,把這案子先退回去,手續之后再補辦?!?/br> “卓遠,還有別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