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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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江闕和別的alpha是截然不同的,而且這種不同只有最親密的人才能體會。 大多數alpha的世界是向外探索的,就像卓遠,他們的關注會自然而然地傾向于事業、和世俗意義上的成功。 可韓江闕的關注是向內的。 比起其他的,他更關心冰箱里有沒有文珂愛吃的酸奶和水果,更愿意在伴侶的發情期認真地給omega囤積食物,更喜歡花心思會把家里裝修得毛茸茸暖洋洋的。 韓江闕是一個特別到……近乎有點神秘的alpha。 “嗯?!?/br> 文珂看著車窗外的景色出神,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問:“韓江闕,你在美國開的是什么suv?” “???”韓江闕正在看導航,下意識就開口道:“路虎?!?/br> 韓江闕說完之后,自己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對,車里頓時安靜了下來。 …… 文珂沉默了一會兒沒說話。 還是韓江闕在等紅燈時有點小心翼翼地繼續道:“小珂,你怎么突然問這個?” “韓江闕,付小羽不僅是lm俱樂部的老板對吧?” 熱戀之后,文珂還很少語氣這么重地直呼過“韓江闕”這三個字,alpha的神情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 文珂深吸了一口氣,低聲繼續道:“他是im集團北城區項目的負責人是嗎?他那么年輕就可以負責這種近百億的項目,這得是什么家世背景?你為什么之前不跟我說實話?” 聽到文珂一連串都在問付小羽,韓江闕似乎稍微放松了一點點。 他一邊啟動了車子,一邊很慢很慢地說:“因為那時候我找他幫忙看你的提案,我怕跟你都說了,你會有壓力……” 他說到這兒,忍不住轉頭緊張地看了一下文珂的神色,磕巴了一下繼續道:“付小羽他、他的確是北城區項目的總負責人,lm俱樂部是北城區整個開發項目里的一個環節,所以他也是lm的老板?!?/br> 文珂又沉默了,過了一會兒,才很小聲地嘟囔道:“那、那你和他……” “怎么了?” 文珂腦子也一團亂,一時之間也理不清自己的思緒,過了好半天才抬起頭小聲問道:“你和他真的只是朋友嗎?” 韓江闕有點懵了,但是也隱約感覺到這個問題搞得事情有點嚴重,馬上轉了個方向盤把車子停到了小巷子里。 等到車子停下來,文珂才抽、動了一下鼻子,聲音更小了:“你的路虎……不會是他買的吧?” 車子里的光線很昏暗,能隱約看到omega的眼圈都紅了。 韓江闕倒吸了一口冷氣,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第七十八章 “不是的,怎么可能,小珂?!?/br> 韓江闕最怕的就是文珂露出這樣的神情。 他說話都磕巴了一下:“你難道是覺得……我、我之前都在花付小羽的錢嗎?” “我……” 文珂也亂了起來,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突然冒出了這個奇怪的想法,可能是因為煩躁,所以覺得車里也很悶,于是干脆打開車門說:“我出去透口氣?!?/br> 韓江闕于是也忙解開自己的安全帶,跟了下來。 文珂低著頭站在車邊,過了好半天才小聲說:“你之前不是在他的lm俱樂部工作嗎?” “我,”韓江闕吸了口氣,轉到文珂正面:“小珂,我是在lm待過一陣子,可是不代表我和他是那種關系啊。而且,我和你那次是我第一次成結,要是你想的那樣,我怎么可能……” 他也是急了,這句話音調也抬高了一點,說出去之后才微微窘迫地紅了臉—— 和文珂在一起之后他從來不愿意提這件事,因為作為alpha,當然并不覺得26歲才有初體驗很值得驕傲,可是這會兒也實在顧不上了。 “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付小羽的真實背景?” 文珂看著韓江闕,冷風呼呼地吹著omega的臉蛋,他的臉紅撲撲的,眼圈也有點紅:“為什么要瞞著我?我們倆之間,不是應該什么都能說的嗎?” 入冬的夜還是很冷的,omega不由微微顫抖了一下,睫毛也隨著一抖一抖,更顯得眼睛像鹿一樣毛茸茸的,眼神卻很受傷。 韓江闕又慌又急,匆匆地解開大衣的扣子,然后把文珂的身體一把摟進了懷里。 “對不起?!盿lpha就這樣抱著文珂,他緊張得臉上的肌rou線條都有些緊繃,很著急地解釋著:“我、我不是故意瞞你的。我只是覺得,可能告訴你,你會覺得有壓力。畢竟我還找了他幫忙看提案什么的,我怕你知道他手下的資產,會覺得不好意思麻煩他。但路虎真的是我自己的,那時候在美國嘛,買輛二手的價格也不是那么貴?!?/br> “可他這么年輕就管著百億的項目,到底是什么家世?富二代還是官二代?他不缺賺錢的機會,但是卻愿意犧牲這么多時間幫我……” 文珂忍不住小聲追問道:“為什么?他沒道理做到這個地步啊……” “也不是特別厲害那種家世,真的?!?/br> 韓江闕頓了一下:“主要是付小羽能力很強,背后的老板信任他,所以就讓他統籌這個項目。至于他幫我,真的只是因為我們大學以來就是最好的朋友,現在北城區的項目基本都落成了,他也沒有那么忙了,應該也是覺得末段愛情這個app有點意思才關注的?!?/br> 高大的alpha一邊解釋一邊垂下頭,聲音也小了下來:“小珂,我和付小羽什么都沒有,和別人也沒有過。我、我連初吻都是那次給你的,你是知道的?!?/br> 文珂就這樣聽著,韓江闕解釋得很亂,可他最后還是悄悄把臉埋進了alpha的懷里。 其實那么突兀的猜測,自己也覺得不太可能,可是韓江闕隱瞞他這件事卻把他的思緒都攪亂了。 卓遠也騙過他,明明早就出軌了,卻只是含糊著理由要離婚,那樣的經歷再回想起來多少有些刺痛人心。 所有的隱瞞和欺騙都是有目的的,這才是合理的邏輯。 可他實在找不到理由去理解為什么韓江闕會這樣做,所以就只能胡思亂想。 但剛剛聽到韓江闕那樣小聲地說著初吻這兩個字的時候,眼睛還是發酸了—— 或許他不該這么懷疑韓江闕的。 “我……”文珂:“對不起,韓小闕,我就是覺得有點丟臉?!?/br> “為什么?” “就覺得自己挺自作多情的,這么小的公司,其實哪怕盈利了,和房地產相比也只能算一點點小錢,還以為自己很大方的要給付小羽股權,可是人家其實根本不需要,這么一想,就覺得很丟臉。而且,你替他瞞著事情,會讓我覺得……好像,好像你們關系才是最近的人,我……我受不了?!?/br> 文珂頓住了,自己也覺得難堪,可這的確是他的心里話。 他一直盡力讓自己和付小羽保持了良好的共事關系,可是當發現韓江闕和付小羽其實有著共同秘密的感覺,一下子就讓他意識到,他遠遠沒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大方。 他會吃醋,他吃醋得簡直想要把韓江闕吃到肚子里去。 “不是的。小珂,你是最重要的,永遠都是?!?/br> “那、那你還有別的事瞞著我嗎?”文珂淺色的瞳孔在夜色里顯得有些憂愁,即使得到了這樣的保證,他的心情仍然前所未有地感到不踏實。 “……沒有?!?/br> 韓江闕遲疑了一下,但還是很快說道。 文珂沒再多說什么,他踮起腳摟緊韓江闕的脖子,聞著韓江闕身上威士忌信息素的味道,喃喃地說:“今天早上出門換衣服的時候,突然就感覺,肚子好像已經起來了一點。唉……明明才兩個多月,但是應該是因為雙胞胎吧,所以才這么快就顯出來了。本來應該是開心的事,可是、可是還是很不適應,想到肚子會越來越大,就、就……韓小闕,不知道為什么,我覺得好沮喪?!?/br> 他不知道該怎么描述,或許是懷孕的緣故,其實這幾天他的心情的確是經常會突然低落下來。 他總是淺眠,一個晚上要跑好幾次廁所,每個早上都在吐,什么都吃不下,經常是沒精打采的。除了生理上的煎熬之外,他也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正變得更情緒化。 懷孕是一條充滿了幽深又充滿未知的道路,理智上明明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當親眼看到自己身體為了生育而開始產生變化的時候,卻沒辦法輕易排解這種緊張感。 他會變得越來越笨重,應付起生活中的事情,也會越來越吃力。 韓江闕把文珂抱得更緊,omega的身體很軟,像是一塊暖和的圍脖掛在他的頸間。 他看著文珂低落的模樣,雖然心疼得厲害,可是卻也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撫慰這種時候的omega,只能很笨拙地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文珂的肚皮。 隔著厚毛衣,他其實根本摸不出什么,就像他不知道該怎么才能觸及文珂此時的情緒。 小巷子里只有一兩盞昏暗的路燈,外面都是黑漆漆的夜色,b市的第一場雪不知何時悄然而至,一片晶瑩的雪花飄落在了文珂的鼻尖。 韓江闕小心翼翼地幫omega拂去了那片雪。 “韓江闕……” 文珂握住了韓江闕的手,他吸了下鼻子,仰頭看著頭頂飄落的片片細雪,過了一會兒才說:“你覺得韓江雪這個名字好聽嗎?” “給寶寶的嗎?” “嗯?!蔽溺纥c了點頭:“雪和你的闕字發音很像,又感覺很美?!?/br> “好聽的?!表n江闕很認真地說,他頓了頓,忽然道:“那一個姓韓,另一個就姓文?!?/br> “姓文嗎?” 文珂楞了一下,遲疑了一會兒才問道:“你家里會同意嗎?” 問到這個問題時,他怔了一下,隨即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繼續道:“韓小闕,我、我都還沒見過你爸爸和其他長輩呢?,F在寶寶都懷了兩個月了,要不我們找時間……” 他說這句話時,聲音放得很輕,可是眼神卻忍不住帶著一絲絲期待。 然而那一刻,文珂卻可以清楚地感覺到alpha的身體僵硬了片刻,很快,韓江闕就若無其事地打斷了他:“名字的事也還不著急,過陣子再決定也行?!?/br> 第七十九章 那次之后,文珂就沒再主動提過見韓江闕家里人的事。 之前兩個人處于熱戀之中,好像也還沒顧得上這些,但即使如此,他也隱約能從只言片語中感覺到韓江闕那種,想要把自己的家庭和背景完全封閉起來,對他避而不談的習慣。 韓江闕生長在極為復雜艱苦的單親家庭之中。 在高中時,文珂曾經看到過好幾次韓江闕背上胳膊上被皮帶抽得青青紫紫的傷痕。 那個年紀的alpha當然完全在體力上可以壓制住自己的omega父親,但是韓江闕在外面打架打得沒敵手,在家里卻一次也沒有還手過。 十六歲的韓江闕固執倔強得像是一頭小孤狼,即使知道根本瞞不過文珂,也堅決對家里的暴行閉口不談。 最脆弱的時候,也只是那次夜里逃出來,帶著一身的傷,眼圈紅紅地對文珂說:我們逃走吧,我不想去上學,也不想回家。 于是好學生文珂二話不說,騎著自行車帶著傷痕累累的少年alpha去看海,曠了第二天一整天的課。 那一次小小的夏日逃亡,對于文珂來說實際上已經是一次認真的宣誓、一次提前的演練—— 也是那一次,他才開始想要真正地強大起來,帶著他的少年離開那個可憎的家庭。 只是那時的他最終沒能完成這個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