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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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文珂不由自主地打了個激靈,在這一刻,他才算切身體會到什么叫做s級的信息素。 剛剛被剝離掉標記的他又回歸了omega的天性。 一個羸弱期的omega根本無法抗拒s級的alpha信息素,韓江闕是那么好聞,好聞到他渾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在本能地想要親近,想要韓江闕的擁抱。 不記得是怎么就被韓江闕連抱帶摟地坐進了韓江闕車子的副駕駛位,文珂感覺自己上身的襯衫被冷汗打得濕透了,韓江闕抱著他時一定也感覺到了,沾著汗液的身體很惡心吧;omega這樣膩歪著靠在韓江闕懷里渴求著信息素的樣子也很難看吧。 雖然身體還是疼得無比劇烈,可文珂的腦中卻始終盤旋著這樣的想法。 想到自己的狼狽,文珂忍不住說:“不用的?!?/br> 他閉緊眼睛,咬緊牙忍耐著疼痛,像是背書一樣念叨著:“我不用你過來幫忙的,我、我只是……我只是有點疼,真的沒事的?!?/br> 可韓江闕沒有回答。 文珂幾乎能感覺到自己的意志力在一點點崩潰,明明靠近這個男人他感覺生理上舒適多了,可是精神上卻使他幾乎無法承受。 他哽咽著說:“韓江闕,我不要你管我?!?/br> “是嗎?”韓江闕問道。 文珂閉著眼使勁地點著頭—— 是的,是的,我不要你管我。 不要在這個時候看到我,不要連這一點僅剩的自尊都沒有。 “可是你抓著我的領口呢?!?/br> 韓江闕的聲音很低,很平穩。 文珂驚得睜開眼,才發現自己的雙手此時正無意識地死死拽著韓江闕襯衫領口。 “對不起,我……”文珂猛地吸了一下鼻子,羞恥地反復道:“對不起,對不起……” 他腦子里只剩下“道歉”這個念頭。 韓江闕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嘆了口氣:“文珂,你要勒死我了?!?/br> 文珂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就是不肯松手。 嘴里說著“不要管我”,可是動作上卻怎么都不肯松手。 他看著韓江闕的銀灰色絲綢襯衫被他拽得皺皺巴巴,脖頸都被扯得泛紅了,感覺自己丟臉得快要哭了。 他知道自己口是心非,可他此時真的太脆弱了。 消耗殆盡的婚姻,生理上的疼痛,沒有歸處的人生,一切一切重重地砸在他的身上,快把他壓死了。 他不想讓韓江闕知道這一切,可是身體是騙不了人的,他真的…… 他真的很想就這樣一直緊緊抓住韓江闕。 …… 韓江闕握住文珂的手放到自己的后頸上。 “不要緊張?!彼卣f:“文珂,你養貓嗎?” 文珂搖了搖頭。 “抱過貓嗎?”韓江闕又問。 這次他沒有等待文珂回答,而是用雙手輕輕抱住了文珂發抖的身體:“別緊張,也不要想別的,就當你是在吸貓?!?/br> 韓江闕的身材即使在成年的alpha中也算極為高大的,他擁抱著文珂,然后自然地把頭靠在文珂的肩膀上,既像是守護者,又像是一頭大型猛獸正依偎在文珂身上休憩。 這樣是吸貓的感覺嗎? 文珂有些迷糊,他撫摸著韓江闕修長的頸項,能感覺到韓江闕的體溫,能聞到韓江闕的味道。 他和韓江闕的呼吸頻率漸漸重合,一呼一吸、一呼一吸,之前的慌亂在這個時候悄然緩解。感覺自己好像被醇厚深沉的信息素包裹了起來,一直在絞痛的生殖腔在這個時候也好像稍微被安撫了。 “好點了嗎?”韓江闕問道。 文珂無聲地點了點頭。 “嗯,”韓江闕抬起頭看著文珂,在車內的燈光下,他漆黑狹長的眼睛亮得像是寶石一樣:“文珂,還有哪里疼?” “腺、腺體疼……”文珂一時之間被那雙眼睛迷住了,乖乖地答道。 “讓我看看?!?/br> “別、別看了……只是不小心撞到了一下?!?/br> 文珂又從方才的舒適中驚醒了一些,可他雖然抗拒著,卻還是被摁著微微扭過了頭,后頸不得不就這樣暴露在了韓江闕的面前。 包扎著腺體的紗布此時已經微微滲透出了血色,韓江闕慎重地瞇起眼睛,動作很輕柔地揭開紗布的一角。 文珂的脖子纖細修長,肌膚也潔白細膩。 是e級的腺體,所以只散發著很淡很淡的青草味信息素,那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香氣時不時便被血腥味覆蓋住。 紗布覆蓋下的本應是世俗眼中一個omega最迷人性感的部位,可是在燈光下,暴露出來的卻是猙獰的傷口—— 敏感的腺體部位重疊著好幾處暗沉的齒痕,應該是多年以前的標記太過粗暴,還被alpha在興奮時反復地咬過,所以那些斑駁才會殘留至今。 而齒痕之上,又覆蓋著手術刀割開皮膚之后留下的痕跡,此時因為受到了外力傷害,縫針的傷口正在往外滲著血珠。 …… “很難看吧……” 文珂的雙眼空洞地看著車窗外,他的眼角泛紅,喃喃地道。 與此時腺體感覺到的疼痛相比,難過更壓倒了一切。 那里變得很丑陋,他在醫院里看到時,有一瞬間甚至覺得反胃。 omega的腺體部位昭示著主人的經歷,而他是被使用過的、又被殘忍拋棄的omega,痕跡烙印在那里,永遠都無法磨滅。 可是哪怕自己可以堅強地承受這件事,想到被韓江闕看到了,卻還是感到很傷心。 “韓江闕,”文珂閉上眼睛,睫毛根被幾滴隱忍的淚水打濕了:“我不想你可憐我?!?/br> “我沒有?!表n江闕沉默了良久,終于沉聲說。 他探身過來,親自幫文珂綁上了安全帶,然后說:“我們先去醫院看看,然后我帶你去休息?!?/br> 而文珂一直沒有反應,就只是閉著眼睛,安靜地承受著。 韓江闕的神態平靜,只有握緊方向盤時,十指用力到指甲都泛了白。 這是韓江闕第一次看到文珂分化后的腺體,十年前,他沒來得及好好看過。 可他知道omega的后頸,應該是光滑的、漂亮的,散發著迷人的光澤,薄薄的皮膚下能隱約看到里面飽滿嬌小的凸起。 那是一個alpha想象中的,omega的性感帶。 可文珂的不一樣。 文珂是傷痕累累的。 第九章 韓江闕開車把文珂帶到了附近的醫院,值夜班的小護士稍一查看文珂腺體的傷勢,就忍不住對韓江闕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這個alpha是怎么當得?這個時候的omega有多脆弱你不知道嗎?” 文珂臉色蒼白,趕緊解釋道:“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了柜子——不是他的錯?!?/br> 護士簡直恨鐵不成鋼,一邊動手準備著清理傷口的物品,一邊說:“就是有你這種什么都好好好的omega,才會把這些alpha縱容得不像話。我說的是撞到傷口的事嗎?我一看你的臉色,就知道這些天你的羸弱期基本都是靠自己吃止疼藥熬得,這個alpha根本沒有陪你吧?” 文珂想要解釋,但一時之間又感覺在韓江闕面前說太多卓遠的事總好像不太好,便暫時頓住了話頭。 護士一邊說一邊讓文珂把頭轉過去,用沾了酒精的醫用棉擦拭著滲血的腺體傷口,雖然動作并不粗暴,但還是刺得文珂不由自主輕輕顫抖了一下。 韓江闕見狀不由站了起來:“輕點?!?/br> 他這一動,頓時又激起了小護士的不滿,再次調轉了槍口沖他開火:“你現在知道心疼了?都跟人家離婚了,能不能負點責任。你信息素條件這么好,要是這幾天好好陪著他,效果比止疼藥好多了,他現在也不會這么虛弱。止疼藥有副作用的,吃多了胃口差、頭也會昏昏沉沉,你不知道?” “我……”韓江闕頓了一下,最后只是低聲道:“我不知道?!?/br> “這就是問題,為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護士清理完文珂后頸的傷口,又重新給文珂上藥,然后繼續連珠炮似的數落道:“標記剝離之后,omega的羸弱期會持續大概一個月,其中前一兩個星期是最嚴重的。大夫給你們開止疼藥,是作為alpha不在的時候的備選,不是讓他一天吃上最多劑量然后自己扛——alpha的信息素才是最關鍵的,你現在記住了沒有?” “記住了?!表n江闕乖乖地說。 文珂忍著疼抬起頭,他本來是想替韓江闕分辯的。 可是看著韓江闕少有的吃癟神情,不知道為什么那一瞬間,竟然忽然有點想笑。 想起高中時候韓江闕被班主任拎出去單獨批評時的樣子—— 少年雪白的校服襯衫一邊掖進褲子里,另一邊則拉出來,一副不良少年的樣子。 班主任把數學卷子卷起來,對著韓江闕的頭猛敲,一邊打一邊氣得吼道:“這么簡單的幾道題,課上講過多少遍了,為什么就是不會?不會也不知道試一下,交白卷?交白卷?” 那時候的韓江闕是一頭桀驁不馴的小狼崽子,哪怕被丟臉地摁在走廊里一頓狠k,也要勉強保持拽天拽地誰也不服的樣子。 十年了,當年永不服軟的韓江闕如今也會乖乖地說一句“記住了”。 想到這兒,文珂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翹,可是這樣微笑著的時候,同時又感到有點莫名的酸楚。 過往仿佛被鍍上了一層暖光。 那么美好的歲月,每一次回憶都覺得很舍不得,像是回憶得多了,會悄悄從指縫間流逝一般。 小護士處理完腺體的外傷之后,又給文珂打了一針鎮定止痛的藥劑,這才手一揮打發他們離開。 臨走前,不忘又抓住韓江闕最后嚴肅地教育了一句:“這兩天一定要好好陪在他身邊,知道嗎?” 文珂覺得挺不好意思的,走到醫院門口才小聲和韓江闕說:“對不起啊,害你被誤會了?!?/br> 夜晚的風颯颯地吹過來,他晚上出門太急,只穿了一件襯衫,說到這兒不由微微打了個抖。 韓江闕轉過頭,把西裝外套脫下來披在了文珂身上。 然后,他很快地牽了一下文珂的手指,快到文珂幾乎以為那瞬間溫暖的觸感是一種錯覺。 “我去把車開過來?!表n江闕說:“我們先找地方過夜?!?/br> …… 韓江闕在醫院附近找了一家高檔酒店,兩個人入住之后文珂先是簡單地沖了個澡,等他出來時,韓江闕點的外賣也已經送來了,文珂聞到香味,這才忽然意識到他還沒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