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絳別開頭，朝前走了幾步打車，索性不理衛霖薔。

    “師傅，去風鈴區XX大道XX號?！?/br>
    出租車的司機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羅絳，“小姑娘，這么晚了你去那里干嘛，那個地方不安全的，又偏僻?！?/br>
    羅絳沒有回答，只淡淡地催促，“快走吧?！?/br>
    見羅絳固執，司機也只好認命地開車，一路上，司機大叔絮絮叨叨地跟羅絳普及鳳凰市的歷史，著重講了風鈴區有多不安全。

    “風鈴區一開始是鳳凰市的發源地，后來鳳凰市發展起來了之后，那個地方的人就陸續搬離了，風鈴區是鳳凰市最差的一個地方了，不僅交通不方便，地勢也不好，很多人以前在那里有房子都不愿意回去住，近幾年以來，風鈴區不知道從哪兒涌入一伙人，動不動就在那邊鬧事，還有賣粉的，總之啊亂得很。你還是別去了?！?/br>
    羅絳對司機的話充耳不聞，一路裝聾作啞。

    到了地方，羅絳給了錢，“大叔你要是真擔心我的話，待會過來接我吧?！?/br>
    司機接了錢，“哎，行吧，這是我電話有事給我打電話，我今晚跑的是夜班?！?/br>
    “真是個好人啊?！毙l霖薔從羅絳身后幽幽的來了一句。

    “嗯?！?/br>
    “好人也不一定有好報，他額頭上有黑氣，三天之內必有大災啊?！?/br>
    羅絳也看到了，“我奶奶曾經跟我說過一個事情，她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是因為好人死了之后，會登入極樂，而禍害是老天故意留在世界上受苦的?！?/br>
    衛霖薔哈哈一笑，“把禍害留在世上繼續禍害好人，好讓好人早登極樂嗎？什么狗屁理由?！?/br>
    羅絳聳聳肩，把背包往身上一搭，“所以我把貔貅墜子留在他車上了?！?/br>
    衛霖薔跟著羅絳的步子，朝她投去一個贊賞的笑容，“咱們家絳絳還是有反叛精神的嘛，不錯我喜歡?！?/br>
    羅絳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冷哼，“要你喜歡。再說了，我跟你才不是一家的呢?！?/br>
    “哎哎哎，別這么冷漠嘛，五百年前都是一家，再往前一點，大家都是女媧捏出來的，一窩的爛泥還分什么親疏啊，你說是吧?！?/br>
    “你才是爛泥，你才是捏出來的，我是我媽……我是石頭縫里蹦出來的?！?/br>
    “原來你姓孫?！?/br>
    “反正不姓衛?！?/br>
    “姓衛怎么了，姓衛的多有用啊，像什么衛子夫，大美人，衛生巾，額……也很有用?！?/br>
    “……”

    和衛霖薔鬧了一會兒，羅絳突然停住了。

    “我們到了，這里就是制碗廠老板娘程曉梅的現居地?！?/br>
    眼前的建筑勉強算個宅子，統共兩層樓，粗粗看上去大概有十個房間左右，沒有開燈，外圍還有圍墻，從鐵門的縫隙中可以感覺到院子的枯頽，像是很久沒有住人了一樣，雜草叢生一片蕭條。

    羅絳從背包里掏出一個手電照了照，面上有疑惑，這個地方荒涼成這個樣子，燈也沒開，會不會程曉梅已經搬走了，或者是錦薇給的資料有誤。

    衛霖薔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朝著羅絳說，“沒錯就是這里，我聞到了消毒水的味道，雖然很淡，但和那小鬼身上散發出來的是一樣的?！?/br>
    羅絳深深地看了一眼衛霖薔，“走吧?！?/br>
    “？去哪兒？”

    “進去，翻墻?！?/br>
    “我是鬼啊，不用翻墻，我可以穿過去?！?/br>
    “……”

    “別跟我說話?！绷_絳把背包往圍墻里一丟，“還有，安靜點?！?/br>
    衛霖薔做了個嘴巴拉拉鏈的動作，很是無奈地搖了一下頭。

    ……

    程曉梅沒有拉窗簾，月光從窗戶中瀉下撒在她的身上有一種朦朧淡雅的光華，她面前放著一杯已經冰涼的咖啡，她優雅地坐著，跟著旁邊的老式錄音機輕輕哼著不知名的歌，歌里唱著：

    紅塵兩段，一身癡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