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霖薔馬上就慫了，“哎呀，對不起啊丫丫，我不是故意說你啞巴的，我錯了不是啞巴，你只是比較內向，不愛說話?！?/br>
    最后丫丫氣得鉆進了柜子。

    “不是啞，你不覺得他沒有靈智嗎？”

    羅絳試圖拿走小鬼手里的碗，小鬼馬上就炸毛了，死死地抓著不放，齜牙咧嘴地看著羅絳。要不是被結界鎖著，估計小鬼該暴走了。

    “我猜得不錯?！绷_絳收回手推了推眼鏡，“他沒有神智，更像個執行命令的機器，這個碗就是他的作案工具，我很懷疑他在老王那里借來的壽命也不是自己使用，他就是個幌子，真正做壞事的是他背后的人?！?/br>
    說完，羅絳沉默了，以為抓到這個小鬼就可以揪出幕后的cao手，但沒想到對方想得那么周全。

    “有一件事我不明白?！毙l霖薔開口，“既然他借的是壽命，但為什么老王會餓？”

    “關于這點不難解釋，你看看他，肚子奇大，但身體十分瘦弱，是餓鬼無疑，許多人被餓鬼附身或者撞上都會有那樣的反應，而且你不覺得他背后的那個人就是借著這個偷壽命嗎？如果是一個普通的道士，聽到老王這么一說，肯定也以為他只是單純的遇到餓鬼，不負責的，等想除鬼了才發現受害者的壽命已經被偷走很多了，到時候這個小鬼被抓到之后又不能開口說話，對方也賺了，這就叫做把風險降到最低?！?/br>
    “我看，應該叫做心機婊才是?！毙l霖薔說，“所以啊，現在真是世風日下，鬼心不古，像我這種正直又熱心的鬼真是越來越少了啊?！?/br>
    羅絳翻了白眼，眼睛里nongnong的都是呵呵，“是不是鬼干的難說?！?/br>
    “？”

    “你想啊，你們鬼都死透了，還拿壽命來干啥，要吸也是吸陽氣和生氣，有壽命也用不上，真正需要壽命的人應該是那些瀕死的人或者怕死的人?！?/br>
    衛霖薔立馬星星眼看著羅絳，她雙手一拍，語氣帶著十二萬分的崇拜，“絳絳，你好厲害?！?/br>
    羅絳把目光轉到小鬼的壽碗上，“這種壽碗并不多見，壽宴發放壽碗這個習俗也已經慢慢在城市文明的洗禮下被取消了，我們可以從這個壽碗查起?！?/br>
    知道壽碗是哪家店賣的，有哪些人買過，就可以縮小范圍了。

    羅絳一說，衛霖薔也開始沉思了起來，她湊到小鬼身邊嗅了嗅，然后轉頭問羅絳，“絳絳你有沒有聞到什么味道？”

    語畢，羅絳也湊到小鬼身邊聞了聞，她搖搖頭，“除了陰氣，我什么都沒有聞到?！?/br>
    衛霖薔又深吸了一口氣，“我聞到了消毒水的味道?！?/br>
    “醫院？”

    這下換衛霖薔搖頭，“沒有那么濃?！?/br>
    羅絳點頭，“先從壽碗查起吧，不過這也一條關鍵的線索?！?/br>
    衛霖薔正經了一分鐘，立馬笑逐顏開地問羅絳，“怎么樣，我也有點用吧?！?/br>
    羅絳有心開口打擊一下對方，但對上衛霖薔傻呵呵的笑顏，突然就點了一下頭，“嗯，有用?！?/br>
    “這個叫鬼的技能天賦，你雖然能看見鬼，也能辨別陰氣和煞氣，但鬼身上的其他氣味你就不行了，再怎么說，你們都是生人，我們始終是兩個不同的物種啊?！?/br>
    對于衛霖薔不倫不類的感嘆，羅絳已經無力吐槽，“那你說，我有什么氣味？”

    羅絳心里想著，活人不能分辨鬼的微觀氣息，難道鬼就能聞出人的氣味了？

    衛霖薔自然不能容忍別人挑戰自己的尊嚴，她湊到羅絳身上聞了聞，嫌不夠近，甚至還貼在了羅絳身上。

    羅絳老臉突然一紅，往后一退，“聞就聞，不要耍流氓?！?/br>
    衛霖薔深深吸了一口氣，回答：“絳絳身上是香氣?！?/br>
    “什么香氣？”

    衛霖薔回答地理所應答，“美人的香氣啊?！?/br>
    末了還一臉‘我是不是很機智’的得瑟表情。

    羅絳：聞不出來就直說。

    把小鬼關在家里，羅絳和衛霖薔就出門調查壽碗的來源了，如果說小鬼是術士養來干壞事的話，小鬼離主人是不能太遠的，以羅絳住的小區為中心，輻射范圍并不是很廣，而在這個范圍內的香燭店僅有三家。

    “那萬一不是在這邊買的呢？或者別人送的也不一定?！?/br>
    衛霖薔的疑問不是沒道理，正午的陽光正烈，她撐起了一把傘，“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就是我們倒霉了?！?/br>
    衛霖薔乖乖地鉆到傘底下，心底暗暗祈禱，希望自己不要烏鴉嘴。

    三家店互相都離得不遠，香燭店是個神奇的存在，紅事白事都需要到店里購買用品，但很多人提到香燭店就一臉諱莫如深，忌諱得緊，這三家店也不擔心生意被搶，像是尋找歸屬感一般地抱團經營，一家在巷口，一家在巷尾，還有一家在對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