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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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蘇墨見他們如此,話到嘴邊,也忽然收了回去。 芍之緊緊跟在她身后,怕她被絆倒或者誤傷,額頭上的汗珠已豆大落下。 可眼下,若是進不去,這般在對峙的侍衛中呆著,只得千萬分小心。 芍之咬緊下唇。 褚逢程這邊的侍衛首領見她停了下來,心想方才那翻話還是有效的,心頭懸著的一口氣也似稍稍舒緩了些。 可這舒緩的勁兒還未過去,只聽白蘇墨提了嗓子喊了聲:“褚逢程,我是白蘇墨?!?/br> 這偏廳外的苑中都安靜了。 不說如此直接喊少將軍的名字,就光是后面的“白蘇墨”三個字都足以讓這苑中掀起驚濤駭浪。 白蘇墨……國公爺的孫女? 白蘇墨?! 先前還不明白沐敬亭的人為何會恭敬有禮的這群人,都忽然恍然大悟一般。 沐敬亭身邊跟著的,那可都是國公爺的人哪! 國公爺的人自是認出了白蘇墨的,所以方才才如此畢恭畢敬,就連她要上前也都不敢想攔。 而他們,褚逢程這邊首領,頓覺額頭有些冷汗滲出。 若說這蒼月軍中,誰能有如此大的威望,必定國公爺莫屬。 白蘇墨是國公爺的親孫女,在軍中可是一樣尊重的! 這等尊重不同于對京中其他貴女,而是對國公爺,對白家的尊重! 渭城城守直接嚇蒙。 白……白……白蘇墨……,國公爺的孫女,來了他們渭城,還住在他的渭城城守府里,他先前竟還想著讓芍之攔著她,他真是豹子膽了,人可是國公爺的親孫女。 渭城城守只覺這局面變得越發不可收拾了。 就連白蘇墨都跟著摻和了進來,他這渭城城守日后是不要再想著安身了。 果真白蘇墨這句話喊出,苑中都鴉雀無聲一般的安靜。 仍誰都打起了十二萬般的精神,不敢怠慢,也都不覺握緊了手中的佩刀,再放低了些,怕傷及白蘇墨。 而白蘇墨這聲之后,偏廳內明顯也忽得沒了動靜。 這讓偏廳外的重侍衛心中跟著猜測紛紛。 片刻,偏廳中褚逢程的聲音傳來:“讓她進來?!?/br> 得了褚逢程這句話,先前守在偏廳門口的這群侍衛也都不攔她了。 “對不住,白小姐?!睘槭椎哪侨斯笆?。 一側的渭城城守也忽然復蘇:“白小姐,白小姐!使不得,使不得!偏廳中方才爭執得厲害,您可千萬別進去??!” 渭城城守忽然反應過來,白蘇墨若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事,國公爺不抽了他的筋剝了他的皮才怪!這城守府中眼下最惹不起的既不是沐敬亭,也不是褚逢程,而是白蘇墨??! 他是拼了命也得護著白蘇墨??! 渭城城守忽然有了這等覺悟,便似詐尸一般從一側蹦起,“嗖”得沖在白蘇墨身側,做護衛狀。 就連芍之都擠在身后。 白蘇墨看了看他,眼下不是節外生枝的時候,她沒有說旁的,只順著褚逢程手下讓出來的一條路徑直入了偏廳中。 等她進入,渭城城守和芍之也迅速跟了進來。 褚逢程手下并未阻攔。 只是等他們幾人進去后,又重新將偏廳入口圍住。 苑中,又恢復了早前的針鋒相對,誰都不敢松懈。 ****** 偏廳內,反倒不似苑中那般拔刀相向。 沐敬亭坐在主位上,身旁三四個侍衛拔刀護在身前,這幾人白蘇墨都是認識的,是爺爺身邊最得力的護衛,盡數都在沐敬亭這里。 褚逢程站在偏廳正中,一側是先前送走陸賜敏的那個侍衛,眼下正抱著陸賜敏站在一側,陸賜敏見著她,哇得一聲哭了出來:“蘇墨,我怕?!?/br> 偏廳中目光都投向白蘇墨此處。 白蘇墨看向廳中,不見早前護送茶茶木的那個副將,但廳中卻有一人,被綁了手腳,身上是蒼月士兵的衣服,頭上帶著黑色罩子被沐敬亭的人羈押在一側。 看模樣,應是褚逢程要人未果,雙方矛盾直接升級。 而眼下人還在沐敬亭的人手中。 白蘇墨深吸一口,咽下。 頭罩下的那人應當被人用布塞住了嘴,所以無法正常出聲,只能哼哼唧唧。 似是聽到她進來,更為激動。 白蘇墨心底失了平靜,茶茶木…… ※※※※※※※※※※※※※※※※※※※※ 感謝在20200308 20:47:37~20200309 23:03:0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深水魚雷的小天使:jonathan guo 2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jonathan guo 2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91章 托木善?! 眼前形勢, 白蘇墨只能佯裝沒有認出他來。 先前偏廳中發生了什么, 褚逢程同沐敬亭兩人說了什么話,沖突到了什么程度, 她都不得而知。此時若貿然說自己認識茶茶木并不能幫到茶茶木。 興許,還會害了茶茶木。 白蘇墨看了看沐敬亭,又看向褚逢程, 試圖從褚逢程的表情上看出蛛絲馬跡。 褚逢程亦看向她,只是許是偏廳中沖突太復雜, 褚逢程難以詳盡, 只是瞥了瞥躺在地上被束縛了手腳的人, 又看了看沐敬亭,微微搖了搖頭。 白蘇墨會意。 褚逢程的意思是,旁的都不用理會, 只要將人救下來。 褚逢程眼中,哈納陶已經去世, 他要保住哈納陶的弟弟, 托木善。 這信念, 比旁的來得都更簡單和執著。 白蘇墨心底嘆了嘆,抬眸看向坐在主位上的沐敬亭,也恰好見沐敬亭斂了先前打量他二人的目光,端起茶盞飲了口。 白蘇墨認識沐敬亭多年, 知曉他當下已然動怒。 她來廳中, 明顯是為了攪合這攤渾水。 他豈能不知? 他更知曉她與褚逢程想串通一氣。 沐敬亭輕輕放下茶盞, 不緊不慢說道:“出去?!?/br> 這兩字不重, 卻擲地有聲。 白蘇墨明顯聽出了怒意。 旁人怔了怔。 就連褚逢程都以為沐敬亭這句話是沖著白蘇墨去的,不想她久留偏廳中。 只有白蘇墨心知肚明,沐敬亭是對她動了怒氣,但他對她動怒,多是不予理睬,這句話,沐敬亭不是對她說的。 白蘇墨微微垂眸,修長的羽睫傾覆,看不出眼底的情緒。 遂即,“啪”的一聲,白蘇墨再睜眼,只見渭城城守腳邊多了一地的茶盞碎屑。 “大……大人……”渭城城守這回是真嚇得癱倒在地,撐著手都爬不起來,舌頭都不利索,打著顫。 芍之也嚇得趕緊低頭。 褚逢程皺了皺眉頭,未置可否。 又聽沐敬亭平靜道:“出去。今日的事府中有人多說一個字,就別考慮你頭上的烏紗帽,考慮你的命有多長實際點?!?/br> 渭城城守嚇得臉色都青了。 殺雞儆猴,白蘇墨懂了,沐敬亭這是做給褚逢程看的。 “知……知曉了……下官告退?!蔽汲浅鞘氐闪说缮种?,芍之趕緊扶他起來,渭城城守拽著她就往外走,芍之邊走邊回頭看向白蘇墨,渭城城守惱火,“別看了,你有多少個腦袋,膽子大成這幅模樣!” 芍之只得回頭。 褚逢程點頭屬意,渭城城守退出去時沒人阻攔。 等出了偏廳,渭城城守的腿就直接軟了。 褚逢程未再多看。 由得方才殺雞儆猴的一幕,偏廳中氣氛更為詭異。 而借了渭城城守的插曲,偏廳中的主動權牢牢控制在沐敬亭手中。 他是國公爺親手教授出來的學生,最懂審時度勢,先發制人。 先前褚逢程同他起爭執,忽然拔刀相向,其實是褚逢程占了上風,而如此一來,卻忽然變成了易地而處。 “去那邊坐?!便寰赐さ穆曇暨@才重了些。 他目光并未看向白蘇墨,但明顯這句話是對她說的。 她有身孕,且執意要趟這攤渾水,他只能讓她去一側坐著。 白蘇墨心中拿捏,摸摸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