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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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中只有他。 俯身貼近馬背,避過場地中的障礙,而后揮弓上揚, 角弓弓弦在他手中拉出飽滿的幅度。他生得多俊逸倜儻, 舉止談吐處處有禮, 而在馬背上全神貫注之時, 卻透著說不盡的男子氣息, 與平日的錢譽判若兩人,又分明是同一人。 爺爺自幼教她騎射。 她雖不精,卻看得出其中精髓。 他拉弓射箭的力道,拿捏的恰到好處,全然不似早前上場比試的那群世族子弟。 這樣的錢譽,也有些讓她回不過神來。 真是……早前那個口是心非,闔眸奈何,心底念著【白蘇墨,你果真是來克我】的錢譽?清然苑中,心跳聲砰砰砰砰之后索性惱意吻上她的錢譽?還是驕城馬車上分別時,她咬上他肩膀,他分明吃痛,卻不動彈的錢譽? 她心跳好似止不住的加快。 雙頰緋紅。 目光所及之處,指尖卻忽的一滯。 見他將好經過最佳的騎射位置,迅速拔箭拉弓,可要射出這一箭,馬蹄便不能停,亦不能分心。但照此速度若馬蹄不停,馬背上的人則會迎面撞上前方的嶺石。 先前所有抽到最難場的人這一箭都放棄,因為五箭中四箭便可過關,而眼下,錢譽要五箭全中才有獲勝把握,這一箭若是丟了,十有八九要輸給許金祥。 錢譽拉弓模樣,似是對這一箭志在必得。 場中見此景,一陣驚呼。 卻見錢譽不知是沒有留意,還是迎面而上。 總歸,箭矢射出去的一刻,馬已往嶺石上撞了過去。 嶺石下風可以過馬,可錢譽卻過不了。 這若是迎面撞上,人都怕是會撞癱! 白蘇墨耳旁已聽有貴女尖叫,不少人都捂眼。 “錢譽!”情急之下,白蘇墨喚出聲來。 可場下馬蹄飛馳,場外都是驚呼聲和尖叫聲,她的聲音,錢譽哪里能聽得見! 就算聽見又有何用! 白蘇墨只覺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分明是指尖緊握著憑欄,掌心勒得通紅卻全然不覺,好似馬匹經過嶺石的一瞬間,心跳聲都停止! 而直至馬匹朝嶺石沖進去的一刻,錢譽都沒有減速,就連國公爺都驚詫起身。 胡鬧??! 國公爺起身。 茂將軍也起身! 這是他早前設置的死障! 死障的意思便是,逼得經過此處的人頭腦清醒,適時選擇放棄,五靶中四靶即可過關,要審時度勢!之前沒有料到人會在今日發起挑戰,公布這場挑戰賽第一輪規則的時候,他心中便清楚,抽到最難場的這個人怕是要丟掉第一局! 因早前未在京中見過錢譽,而先前見錢譽也根本沒有準備,范將軍便想,錢譽應是原本就要輸掉這輪比試的,便也未多想。 誰知鑼鼓一敲響,茂將軍便直了眼! 若說今日這第一節 的世家子弟比試,一人都沒有入他的眼,但在錢譽騎馬揮弓的一瞬間,范將軍才忽然來了興致! 今日的騎射大會終于出了一個讓人眼前一亮的角色。 馬上熟練的姿勢,行云流水,開弓射箭一氣呵成,絕非朝夕之功,若是沒有天賦,便是苦練也只能望其項背。 茂將軍忽得生了愛才之心。 他要將這錢譽攬至自己軍中。 扶手一拍,興奮之色溢于言表,可副將忽得提醒,錢譽竟是燕韓國中之人。 他才反應過來! 但短暫錯愕之后,什么燕韓國中之人,通通拋諸腦后,他是性情中人,錢譽這一場騎射讓坐了半上午冷板凳的他渾身熱血沸騰。 竟全然忘了前方就是他自己設下的死障。 遭了,錢譽! 茂將軍也認為他是只顧著箭靶去了,疏忽了眼前,這么下去怕是會出事。茂將軍身側的副將已沖到場中,可根本已來不及攔下他。 怕是只能救人了。 發令官咬緊牙關,可臨到近處了都不敢看,干脆伸手捂眼。 千鈞一發之際,周遭都倒吸一口涼氣。 國公爺都快步行至憑欄處,謝宇也跟上,皆是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梅老太太也撫了撫心窩子。 這還是看臺和觀禮臺上,離得尚遠,而近處,范好勝和蘇晉元大駭,臉色都嚇得煞白。 便是連梁彬和付簡書都未去看許金祥,而是將目光聚集在錢譽身上。 只此瞬間,入嶺石。 錢譽忽得俯身。 可俯身的高度也會撞上嶺石,須臾間,卻見錢譽竟不是俯身!是借俯身的力道,整個人下滑至馬匹一側,輕巧得避過了上方的嶺石,馬匹沖出嶺石洞的瞬間,已躍身上馬,目光不及的速度,拔箭,拉弓,直接射中最后一個箭靶的紅心。 他是……怎么……做到的? 場中方才在集中的尖叫和驚呼聲后,在錢譽穿過嶺石洞的一瞬間近乎鴉雀無聲,人人似是都在屏住呼吸,或看,或閉眼,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卻在錢譽沖出嶺石,又中一箭,既而分毫都未停留沖向簡單場的時候,才紛紛反映過來。 頓時,場中掀天的歡呼聲,叫好聲和口哨聲! 正個佑山行宮的校場都似被徹底點燃,除了許金祥和錢譽兩人外,仿佛無人不在為錢譽剛才的一出神乎其技鼓掌歡呼! 就連茂將軍都忍不住拍手:“艸,這小子,有幾分膽量!” 先前若是換了他,都不一定敢。 他不是絕頂的聰明,便是絕頂莽撞! 但能從這么小的嶺石洞內順利通過,先前一定是在每一輪的時候都看得非常仔細,才會注意到這些蛛絲馬跡,并在心中計算! 這錢譽,若連這些都能提前準備…… 茂將軍忍不住皺眉,他是知曉今日會上場?! 茂將軍錯愕! 國公爺先前隱在袖間的手便死死攥緊,直至眼下才松開。 【初生牛犢不怕虎,胡鬧!胡扯!囂張!】 白蘇墨尚未回過神來,卻莫名聽到一側爺爺心中的聲音。 她從未聽過爺爺心中的聲音,轉眸看向一側,只見爺爺面含幾分慍色,胸前呼吸劇烈起伏著,先前應是也未錢譽捏了把汗,而眼下,才恨不得心底一陣抱怨! 【囂張!狂妄!不知天高地厚!仗著自己有幾分技藝,便如此胡來!】 【若是撞上,怕是連半條命都沒了!】 白蘇墨從未想過爺爺會如此惱怒生氣! 先前錢譽雖然驚險,但卻是精彩漂亮,就連茂將軍都拍手稱贊,爺爺早前也不是這樣的,白蘇墨不知爺爺何故? 白蘇墨心中來不及多想爺爺今日為何如此? 耳旁便被觀禮臺和看臺上的呼喊聲吸引了去。 錢譽還在場上比賽,她很快將目光投向場中,這才明白周遭的呼喊聲是何意! 先前錢譽這場太過引人注目,近乎全場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錢譽身上,而忘了許金祥處。等雷鳴般的叫好聲和歡呼聲一過,見錢譽策馬往簡單場沖去時,眾人才見得許金祥的身影早已在次難場,并且已中三個紅靶心。 看臺上便都倒吸一口涼氣! 錢譽先前的一幕再是精彩,但畢竟這是一場比試。 兩個場地都要完成才算是完成。 而眼下看,許金祥也是個心中有譜的,先前鋪天蓋地給錢譽的叫好聲,他都能心無旁騖得在普通場和次難場切換,而等錢譽抵達簡單場時,他箭無虛發,次難場上也只剩下了兩個靶心。 許金祥這一路興許沒有錢譽光彩奪目,但完成得確好! 錢譽這里雖是簡單場,但還差五個靶心,每個靶心都需要時間。 而許金祥這里雖是次難場,卻只剩了兩個紅靶心。 若是不出意外,許金祥穩扎穩打,他的時間是充裕過錢譽的。 畢竟,最難場有死障在,一個次難場加一個普通場的難度還是遠低于一個最難場加簡單場的。這場中先前才為錢譽捏了一把汗,而又紛紛松了口氣的眾人,似是還未來得及喘氣,便又替錢譽在心中捏了第二把汗! 這么難的一關,近乎不可能錢譽都過了,若是還輸了這一輪比試,實在糟心! 雖然這也是抽簽所致,可始終意難平。 若說錢譽先前是得了在場的同情分,方才的表現便贏得了絕大多數人的贊賞。 錢譽若是落敗,惋惜的大有人在。 這一輪尚且有贏的機會,第二輪和第三輪機會更渺茫。范好勝再厲害,始終是個姑娘家,而蘇晉元,應當也不是個中行家,相比之下,梁彬和付簡書卻是許金祥的助力。 換言之,這一句若是贏不下來,全場怕是都難翻盤。 錢譽心中也當清楚。 否則,又豈會在先前如此拼? 究竟棋差一招! 明知錢譽可能會輸,便不乏有人心中盼著許金祥射偏一箭。 場中就見兩人同時搭弓,射箭。 許金祥的小稍弓快,箭矢已發。 錢譽的角弓更慢,稍晚離弓。 兩人皆中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