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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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趣,她還以為能從那張撲克臉上看到一丁點情緒來。 太陽出來了,幾縷從樹梢穿過落在她腳丫上,感覺還真不錯,蘇深雪伸了伸懶腰。 女王做錯事也要受到懲罰的。 早上的心血來潮給蘇深雪換來在書房禁足一天。 直到晚上,蘇深雪才從電視上看到猶他頌香出席聽證會的部分新聞畫面。 出席聽證會的猶他頌香臉上不見她昨晚留下的五指印,這讓蘇深雪心里多多少少有點遺憾,但很快遺憾便消失不見了,眼睛盯著電視畫面,看著首相先生漂亮的手,這手……在透亮的天色里,讓她又是哭又是笑又是求的,即使還是沒什么耐心,但比起之前已經很不錯了。 三天后,蘇深雪見到了桑柔。 可以說這應該算是一次心血來潮的探訪。 今天是她需要住在何塞路一號的日子,下午她有一個前往福利院探望孩子的公務活動,因福利院幾名孩子感染了風寒,活動被臨時取消,蘇深雪沒回何塞宮而是讓車往何塞路一號開。 過去幾天她就和猶他頌香只通過一次電話。 首相先生忙得很。 春季出訪結束,恰好趕上一年一度的“和首相先生連線”節目。 “和首相先生連線”為直播形式,長達兩百分鐘,有兩百名特邀國際媒體和不計其數來自世界各地的網民,會在這兩百分鐘通過網絡熱線向首相先生提問,只要你膽子夠大,給首相先生制造點麻煩是可以被允許的。 去年“和首相先生連線”為猶他頌香贏得“年度最有好感度的政治人物”頭銜。 為此,首相辦公室決定把兩百分鐘的“和首相先生連線”延長至兩百二十分鐘,因是直播類型節目,猶他頌香要準備的很多。 或許她可以試試像“田螺姑娘”一樣等首相先生回家,只是,她不具備田螺姑娘的烹飪手藝。 車子經過外賓接待寓所時,蘇深雪心里一動,她聽李慶州說過,桑柔現在就住在這里。 蘇深雪和桑柔的見面時間安排在下周末,這是一場會記載進女王行程的會面,類似于慰問形式,也是即將接受女王冊封的例行接觸,桑柔是此次受冊封人員之一。 何塞宮已經在為冊封日做準備了。 還不到兩點半,距離首相回家的時間還長著呢。 蘇深雪讓車往外賓接待寓所方向開。 要進入外賓寓所都得接受身份登記、探訪目的登記、等等等一系列繁瑣的手續,女王唯一的特例是不需要身份登記,探訪理由蘇深雪讓何晶晶選了私人探訪。 至于探訪人和被探訪人的關系?這個條例還讓蘇深雪思考了小會時間,最后填上:被探訪者哥哥的友人。 填完登記表,工作人員想必怕給女王留下壞印象,一再致歉說這是按照慣例辦事,如果女王下次想探訪,可以和首相先生一樣,先讓秘書打一通電話,登記可以通過電話完成。 所以? “首相先生來過了?”蘇深雪忍不住問。 昨天她和猶他頌香通話,他可是號稱“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的人這幾天抽空來看那個“小家伙”了? 蘇深雪的問題讓工作人員愣了一下,片刻才回答出:“沒有?!?/br> 是沒有,但也快了。 就在一個小時前,外賓寓所負責人接到首相辦公室的來電,首相先生將于下午五點到五點半左右時間,前來寓所探訪一名外賓,以私人名義。 “這名外賓和女王即將探望的……”介于接受探訪的性別年齡,工作人員如臨大敵,“名字一致,房間號一致?!?/br> 值得一提地是,猶他頌香也是以“被探訪人哥哥的友人”身份探望桑柔。 第55章 萌生與枯榮 桑柔被安排在庭院式家庭寓所里,此類寓所多數為接待外國政要家屬為主。 采光極好的空間, 日光折射在那方榻榻米上, 那女孩肩靠木質門框席地而坐,整個身體沐浴在日光下,淺色衣服連同整張臉盤泛著光, 給人以一種十分虛幻的感覺, 仿佛下一秒就會憑空消失。 陪同上來的行政人員告訴蘇深雪, 除了吃飯睡覺, 那塊榻榻米是桑柔最愛呆的地方,常常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 女孩似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對周遭事物置若罔聞。 蘇深雪阻止想要上前的何晶晶。 來之前,她從李慶州那里知道未記載在資料上一些桑柔近年來的生活軌跡,切確說,是生存軌跡,桑柔曾經長時間在人販子手上等等等諸如此類訊息不在桑柔個人資料上,也將永遠不會出現在桑柔個人資料上。 脫掉鞋, 赤腳踩在木質地板上。 桑柔絲毫沒察覺到身邊多了一個人, 蘇深雪挨著另外一邊門框坐下,輕咳一聲, 這聲似乎把她嚇了一大跳,慌慌張張扭頭,小鹿般的眼眸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往那里,吶吶:“女王……女王……” 蘇深雪朝桑柔做出示意安靜的手勢。 一人挨著一邊門框坐著。 蘇深雪在那個采光極好的房間里呆了小半個鐘頭,在那小半個鐘頭里, 她和桑柔的對話寥寥幾句。 “以后,你可以把這里當成你的家?!?/br> “謝謝女王陛下?!?/br> “我是指,希望你可以在戈蘭找到歸屬感?!?/br> “我明白。謝謝女王陛下?!?/br> “有什么需要幫助可以找我,或者找……找首相先生?!?/br> “會的,謝謝女王陛下?!?/br> 至此,蘇深雪再也找不出話來,而桑柔也一直處于安靜的狀態中。 離開時,蘇深雪想,要是猶他頌香在的話,還會不會管桑柔叫“小家伙”,不管答話語氣,還是肢體語言,桑柔所表現出的沉著都遠超于她的年齡。 第二次見面,桑柔給蘇深雪的印象:那是一個防備心很強的女孩。 那小半個鐘頭里,桑柔的雙手一直貼在膝蓋上,手掌心往下,十個手指頭以垂直姿態,這是心理學中一種防御象征。 外賓寓所停車場,隔著矮矮的圍墻,蘇深雪回頭看了桑柔所在房間一眼。 她不知道自己想看些什么或者是想找些什么,就像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來到這里。 蘇深雪觸了觸無名指上的戒指,桑柔有一次目光淡淡從她無名指上飄過,光線太過于強烈,嵌在戒指上的鉆石光芒很難不被發現,而她也懷著某種微妙心態希望被發現。 掠過戒指的那一眼太快,她無法從從其眸底捕捉到任何信息,絕大多數,那女孩一直垂著眼眸。 從這個角度,桑柔可以看到圍墻外那輛粉色中長型古董車,以及映在車窗上年輕女性的頭部剪影,既沒戴夸張的帽子,也沒精致的發型,甚至于偏分式長發大街小巷比比皆是。 但,那映在車窗上年輕女性的頭部剪影第一眼就足以給人“她和誰都不一樣”的感覺,細細想,是儀態,一種象征著女王特有的儀態。 女王,深雪女王。 如這個國家人們口中“我們的女王是美好的化身”,這是陪她在這方日光下坐了近半個小時年輕女子給桑柔的感覺。 原來世界真這樣的人,讓命運之神心甘情愿雙手奉送:從出生到容貌;從她腳穿的鞋到她頭上的發飾;從純真的笑容到與之匹配的伴侶。哪怕是屬于她最為不值一提地,也會是普通人終生夢寐的吧? 蘇深雪,名字也美。 在蘇深雪沒來前,有人告訴桑柔,稍晚些首相先生會來看她。 桑柔這幾天一直處于渾渾噩噩的狀態,幾個腦回路,才想起那人口中的“首相先生”是誰。 即使……即使知道關于他的一切,這個消息還是讓她一顆心砰砰亂跳,一會兒站一會兒坐下,坐立難安間打開電腦,說想了解哥哥生活的這個國家吧,好像不是,因為她在搜索欄里輸入了一個人的名字。 輸完名字,出來的新聞多得都讓她嚇了一大跳,也對,一個國家的首相自然是重要的新聞來源。 和這人相關的新聞還有…… 這個國家的人民說“我們的女王是美好的化身”,這個國家的人民還說“女王和首相是天生一對,他們青梅竹馬,時間是女王和首相愛情最穩固的城墻,我們相信誰也不能把他們分開?!笨吹竭@里時,桑柔關上電腦。 坐在玄關上,這里陽光多。 桑柔喜歡這個國家的陽光,透亮透亮的,孕育著希望,讓人平靜,桑柔相信,總有一天,它們會帶走她身上的污點和罪惡。 忽如其來的到訪者是善意的,一如那天她為她戴上茶花手環,如果……如果不是其他因素,也許未來某天,桑柔會和這個國家的人民一樣,由衷表達贊美。 她做不到贊美,但也絕對不會去破壞。 目送粉色古董車駛離,消失。 周遭又只剩下她一個人,緩緩伸手,讓日光落在指尖上,是她喜歡的溫度和明亮色澤。 桑柔想,她得把佐羅面具銅制戒指、連同那件黑罩袍給丟到垃圾桶去,然后等哥哥回來,以后哥哥去哪里她就跟著哥哥去哪里。 假如哥哥選擇留在這個國家,那她就陪哥哥留在這個國家,總有一天,她也會成為一名戈蘭人,以一名戈蘭人的思維眼睛去看待他們的“首相先生”,以一名戈蘭人的驕傲語氣“我們的首相先生,大殺四方”。 五點左右,蘇深雪給猶他頌香打了一通電話,這家伙壓根忘了今天是她要住何塞路一號的時日,想及后天就是《和首相先生連線》直播日,去年猶他頌香可是回答了一百七十多個問題,今年還要延長二十分鐘,蘇深雪決定不和他計較。 電話里,猶他頌香說他已經在準備下班了,下班后他得去看一個人,蘇深雪心里一動,問要看什么人,他倒是很坦白“小家伙?!?/br> 又,又! “首相先生!”再次提醒,“那不是小家伙,也不是一只小狗兒小貓兒,你待會要探訪的是一名已滿十八歲的女孩,她叫桑柔?!?/br> 加重聲音強調:“不是小家伙,是桑柔?!?/br> 即將掛電話時,蘇深雪叫住了猶他頌香。 “頌香,”澀澀說出,“我希望你在她面前所表現出地,是這個國家首相,而……而不是她哥哥的友人?!?/br> 沉默,片刻。 “蘇深雪,我就這么不值得信任?!”猶他頌香沉聲說道。 “不,不是的,”吶吶說,“我收回剛才的話,我……以后會注意?!?/br> 她不能告訴他的是:她有多害怕桑柔的那雙眼眸。 男性和女性心理結構截然不同,女人看那樣一雙眼眸,會下意識“得讓我愛人離她遠點?!蹦腥丝创菢右浑p眼眸,也許則變成“這真是一個小可憐,這樣的一個小可憐我該拿她怎么辦?!?/br> 即便是猶他頌香…… 近在耳畔的那聲“蘇深雪”把她從渾渾噩噩的世界拉回。 “我不是猶他頌輕?!豹q他頌香的聲音似遠又近。 “我知道?!鄙詈粢豢跉?,說。 猶他頌香說會在六點左右回來。 六點,猶他頌香沒出現;七點,猶他頌香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