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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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查閱過相關書籍,許多人都認為精神是靈魂力量的反射,或者至少二者有所關系,前身并未進行過精神力檢測,但似乎以前也沒顯現出這種天賦—— 也許因為自己是異世的靈魂,才會多了這么一個天賦? “……只要我在這里,惡魔就會自己找上來嗎?!?/br> 他們不緊不慢地向前走,戴雅對這里一無所知,就茫然地跟著前面的大祭司。 半小時過去,她發現諾蘭走得不慢。 大概是精通那些增幅系圣術的緣故,其中許多都是加持狀態,譬如說迅捷或者急速等等,如果這些圣術都練到完美狀態,在增益狀態下,圣職者的體質表現甚至能媲美高階戰士。 她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就一聲不吭地跟著,勉強能保持劍氣低消耗的程度。 他們早就離開了據點外平坦的大道,沿著岔路口的某條支路走向樹林深處,煙灰的霧氣漸漸濃郁,甚至染上了幾分詭異的青色。 附近的樹木依然蔥蘢茂盛,層疊的藤蔓從枝杈上懸垂而下,然而仔細看,大大小小的葉片上都泛起異樣的藍紫色,妖異的色紋沿著綠葉上的脈絡蔓延開來,甚至纏繞在或粗或細的藤條上,甚至那些布滿尖刺的荊棘都滲出奇怪的紫色液體。 忽然間,一陣挾裹著惡臭味道的風吹面而來。 戴雅又開始反胃了。 “你了解虛空種族嗎?” 諾蘭站在虬結盤繞的粗壯樹根上,在昏暗的樹林間,燦爛的金發煥起朦朧的微光,“如果你知道——” “這里有一個蠅魔?!?/br> 戴雅確實看過介紹惡魔的書籍,尤其是最常見的那些低階惡魔,前往斷層的教廷遠征軍主要就是在和這些東西作戰,“我們站在被他口水舔過的樹林里,我希望我說的不是正確答案?!?/br> 金發男人有些遺憾地看著她,“但是你答對了?!?/br> 靠。 戴雅完全沒想到自己現在就要面對一個虛空種族,一個真正的惡魔,那是能輕易屠殺村莊城鎮的存在—— “我們能應付嗎?” “不是我們?!?/br> 金發男人云淡風輕地搖了搖頭,“是你?!?/br> 話音剛落,一陣令人眩暈的詭譎嗡鳴從森林深處傳來。 那聲音如同無數刀片刮過耳膜,泛起難以置信的刺痛感。 戴雅咬著牙給自己補充了一個精神煥發,眼前的世界從明朗到模糊又變得慢慢清晰。 在漫天枝椏遮蔽了驕陽的陰暗深林里,在那些被染上毒液的、葉片層疊的深棕枝杈間,懸垂飄蕩的藤蔓之后,赫然露出了數百只腥紅的六角結晶狀的眼眸,如同一片被血色染紅的蜂巢。 一只體型與之相稱的巨大的蠅魔,在森林中橫沖直撞地向他們沖了過來。 它更像是蒼蠅與人的合體生物。 因為這附近樹木密集,蠅魔無法飛行,布滿斑紋的透明翅翼就垂在身后。 它有四只手臂兩條后腿,肢體宛如尖刺叢生的鐵鉤,粘稠的青紫色液體從口器中不斷滴落,落入樹叢中迅速被吸收,融合在變異的枝條上。 “對了,其實我的精神力……可能也不比你弱,所以它的目標是我?!?/br> 諾蘭一邊說著一邊擋在了她的前面,甚至完全背對著急速撲來的巨大的惡魔。 他似乎完全放棄了戰斗的想法,而且臉上的表情異常平靜,“你的劍氣還不能重創它,來吧,試試懲戒?!?/br> “你甚至沒有給自己加持護盾!萬一我做不到呢!” 戴雅下意識想要拿出刀上去拼命。 然而,兩條光鎖無聲地圈住她的雙腿,將她牢牢釘在原地。 腥臭的氣息撲面而來。 蠅魔發出一聲嘶啞的低鳴,它抬起的鋒利前肢碩大如鐮刀,上面沾滿不明的血跡和黏液,馬上就要觸及金發男人毫無防御的后背。 戴雅的腦子一片混亂。 她忘記了對方可以治愈一切傷痕、凈化絕大多數的毒與詛咒,只剩下極度的憤怒與恐懼。 他會死的。 會死。 許多錯亂的片段在她腦海中依次閃過。 她憶起鐘聲蕩漾夏日微雨的城鎮,想起氤氳著香甜氣息的神殿休息室,還有紫藤盛放陽光明媚的庭院,最后的畫面定格在眼前。 “我以我主無上光明神之名宣誓,懲戒墮入黑暗的不潔生靈——” 蠅魔的動作戛然而止。 “——神圣之火將從汝體內發出,將汝之污穢身軀焚成灰燼?!?/br> 下一秒,凄厲的嘶鳴陡然劃破天際。 ——惡魔奔跑的身軀撞在樹上,樹干傾塌藤蔓斷裂,細碎的草葉和塵土四處飛濺,它痛苦地哀嚎著,一簇簇燦烈的白色圣火從內而外燃起,以它的軀體為柴薪越燒越旺。 蒼白的圣火宛若瑰麗的墳冢,埋葬了一切絕望的嚎叫。 “我就知道——” 諾蘭若有所思地凝視著肆虐狂舞的白色烈焰,“雖然這是我第一次教人,但我沒有辦不到的事?!?/br> 戴雅:“……???” 第62章 白色圣火明滅閃爍,將昏暗幽深的森林都映得發亮,四周彌漫著焦灼嗆人的煙霧。 惡魔痛苦翻滾的身影已然被吞噬大半,只剩下逐漸消逝的殘骸。 這個氣味并不怎么好受。 戴雅忍無可忍地縱身躍上枝頭,她隨手扒開眼前橫生的樹枝,然后蹲下來,“你需要幫助嗎?” 圣騎士姑娘笑瞇瞇地看著立在下方的金發男人,同時伸出了右手。 諾蘭仰起頭,在白焰閃耀明滅的森林里,英俊鋒利的臉廓被火光勾勒得越發深邃迷人,燦爛的金發間似乎都流淌著圣火的光芒。 他從善如流地微笑,“謝謝?!?/br> ——然后握住了少女懸在空中的白皙手掌。 戴雅在自己的手被對方裹入掌心時恍惚了一瞬,接著就回過神來,劍氣充盈的手臂稍一用力,輕輕松松地就將少說一米九多的男人拉上了樹枝。 他們站在藤蔓纏繞的粗壯樹枝上,周圍依然掛滿了懸垂的藤條,茂盛的濃綠葉片層疊交錯,仿佛組成了一片立于地面高處的森林上層空間。 戴雅瞥了一眼即將燃盡的圣火。 ——懲戒是驅逐或凈化黑暗生物的圣術,方式就是讓圣火自對方身體內燃燒而出。 這神圣的火焰直至目標死亡才會熄滅。 當然,某些厲害的惡魔可以犧牲軀殼、以靈魂方式逃生,這種時候懲戒就只能驅逐而并非徹底殺死他們。 戴雅心情復雜地看向旁邊的金發男人。 怎么說呢,真是人不可貌相。 在進入迷霧森林的時候,她腦補過很多種可能性,卻沒想到諾蘭這樣看似脾氣溫和的人,會采用如此真實的教學方式。 “說真的,如果剛才我的懲戒失敗了,你被那個蠅魔的爪子捅個透心涼,甚至——” 死去的惡魔只剩下小半殘軀,然而從斷裂的肢節和破碎的翅翼來判斷,依稀能看出從頭到腳差不多有三四米長。 那樣鋒利的前爪和恐怖的力度,倘若扎入人的身軀,可能輕輕松松就會把人撕裂。 “甚至更可怕的傷,你也是能把自己治好的吧?” 否則也太冒險了。 而且只為了讓她學會懲戒,這值得嗎? “是的,無論發生什么,我都可以治好自己,所以你不用懷有任何的愧疚?!?/br> 諾蘭站在她身邊,在這樣因為藤蔓樹枝交疊而略顯擁擠的地方,兩人也無法保持太遠的距離,他說話時的吐息甚至都在耳畔暈染開來。 戴雅倒是毫無心情去想這些有的沒的,她聞言稍稍松了口氣。 很快,她又為對方的坦誠相告而有點感動,畢竟諾蘭明明可以說“我相信你會做到的”“就算我受傷也無所謂”之類的話。 但是他沒有。 也對,畢竟這個人似乎就是這樣的。 仿佛感應到她的情緒變化,金發男人回首凝視著她,“你能銘記那一瞬間的感覺嗎?” “你是說釋放懲戒的時候?我覺得我再也忘不了了?!?/br> 戴雅想了想,“我聽課的時候曾經有導師講過,懲戒這樣的圣術,只要第一次成功,后面就會變得很容易,只要調整自己的狀態回到釋放成功的那一刻就好……但是我總不能每次都去想‘如果失敗某個人就要死我面前’吧?” “反正我是不介意成為‘某個人’?!?/br> 諾蘭一臉認真,然而語帶笑意,“學院教授你的內容作為參考就夠了,歸根結底,圣術只是人們使用光之力的一種手段,從某種角度上說,就像魔法里的咒語,或者具體某個被命名的魔法?!?/br> 在由纏繞懸掛的樹藤和交錯枝椏組成的森林上層,兩人不緊不慢地穿行而過,縱然盤踞在附近的惡魔已經被消滅,這里的環境依然有些惡劣。 “魔法?” 戴雅走在前面,她已經完全進入了組隊刷副本的狀態—— 身后跟著治療,自己是戰士和輸出,當然要在前面開怪。 不過這個狀態并不好受。 她一邊保持著高度集中,加速著眼周劍氣循環,還要控制著不要太過劇烈而受傷,以此來捕捉到那些從樹藤和密葉間鉆出的各類小型魔獸,他們看似體型不大,然而被咬一口可能就會要命。 戴雅默默劃出一刀,劍氣光刃脫離刀身迸射而出,打飛了一只撲來的五彩斑斕的小型毒蜥,“我聽過這種說法,有些人說高明的法師不是脫離咒語施法,而是擺脫‘某個魔法’這樣的限制?!?/br> 魔法這個詞有很多種意思。 首先是統稱,其次是具體稱謂,譬如說火球術,這就是一個一階魔法。 所謂某個魔法當然指的是后者,是數千年來各種法師發明的各種魔法,后人們學習時要先記住咒語,再去琢磨魔力的運行輸出等等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