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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再約?!?/br>“好的,下次見?!?/br>掛斷電話,川島甚至來不及產生絲毫的想法,另一通電話便緊跟著進來,屏幕驟亮的瞬間,他就覺得有種不妙的預感。第二十章世家人情多淡薄。這句話并不全然正確,但川島覺得用在自己身上還是相對恰當的。若說在父母離婚之前川島尚能從父親處獲得“愛的獎勵”,在離婚之后,其實連聯系都變得奢求。父母在他國小畢業那年離婚,時間也選得很好,剛好是他畢業回去的那天,母親就告訴他,從今以后就是他們兩個人一起生活了。“那爸爸呢?”“爸爸要和我們分開了,不過他還會是小凜的爸爸?!?/br>“這樣啊?!?/br>他清楚地記得自己當時點了點頭,然后放下背包去抱住了沙發上神色平靜卻略顯哀傷的母親:“mama不要難過,我畢業了,可以照顧mama?!?/br>母親摸了摸他的腦袋,沒有說話。自己的父母在個性上并不相配,川島是知道的。這兩人安靜站在一起時確實是郎才女貌,性格上卻是千差萬別。大概是母親深居簡出,而父親時常外出夜歸的緣故,川島一直覺得母親在父親面前是處于被動、甚至可以說是弱勢的那一方。這件事發生的當下,他就覺得母親是受了委屈的。在母親因為工作而去國外之前的那一年多,他們是在一起生活的,但交流很少,母親不善言談,雖然會聽著他的敘述而作出相應反應,卻也大多是溫柔地笑著。而在出國之后,這種近距離的維系便變為每周一封報平安的信件。就算是對母親也只能做到這種程度的要求,對于父親,更是難得會去主動聯系。川島固然不會覺得所發生的一切僅是雙親的問題,沒有做出努力的他自己也是促成現下情況的一大推手。姑姑——就是藤原家上一代的獨生女,藤原櫻知,曾經說過他們這一家大概是在離婚時最平和的一家了。不論是大人還是小孩,都無一吵鬧,甚至不算多么成熟的獨子也能安然站在一旁聽著律師做最后的宣告,全程未曾露出半分的軟弱與不舍。……屏幕持續亮著,昭示著對方鍥而不舍的決心。“喂?”“小凜,你接電話太慢啦~”完全忽視了他話里的冷淡,高亢的聲調以熱切的情緒徑自抒發,僅僅憑這一句話,就仿佛能看見一位穿著華麗風sao的男人正滿帶笑意地站在你眼前。川島緩慢地舒出一口氣。“有什么事嗎?”“哎,真是孩子大了,都不愛聽爸爸說話了?!蹦腥藷o所自覺地感嘆,又恰能在觸發節點前完美收官,言歸正傳,“也不是什么大事啦,爸爸我快遞了一點東西給你,回家記得查收喲?!?/br>“什么東西?”川島并不覺得以他這種不靠譜的個性真能送來什么值得期待的東西。——不是驚嚇就謝天謝地了。“你看到就知道了。拜托啦小凜~”“到底……”“啊,差點忘記問了?!甭曇粲蛇h拉近,大抵是將手機再度拿回耳畔,“說起來,小凜你要畢業了吧。高中選好去哪里了嗎?”“……你問這個干什么?”“關心關心我唯一的兒子嘛?!?/br>“……”川島面色毫無波瀾:“你和mama說過什么?”他說話風格與百折千回的父親截然不同,敘述風格上如非必要便會有些顯得不近人情的過于直白,雖然日常溝通上技巧甚多、少有顯露,但在嚴肅的正事方面卻體現得淋漓盡致,甚至因為直擊重點,往往會打得人措手不及。電話那端果然安靜了一瞬。“嗯,你mama和我說了?!毙断滦σ獾耐鈿?,男人的聲音意外的低沉磁性,語氣也再無先前的輕浮,“她很想你?!?/br>“……”川島不自覺地動了動手指,牽扯到燙傷的部位,陡然清醒過來,“你為什么和mama聯系?”“你這個問題就太奇怪了?!?/br>“所以不想回答我嗎?”“嗯,不要管大人的事?!?/br>冷靜,沉穩,用詞簡潔。與數秒前相比簡直是天翻地覆。這種狀態下由電波聯系的兩人卻逐漸有了相似的重合點。“正好,我也不想告訴你我的事?!?/br>掛斷通訊,余光瞥見司機仍然巋然不動的目視前方,時刻保持著專業素養。川島微微后仰靠上椅背,緊繃的神經還未有片刻的放松,手機便再度震了起來。“……”今天是過節了嗎?這次放置得更久,腦子里的思緒沒有足夠的空間整理,手機震動一陣又停下,緊跟著再次重復。川島拿起手機:[神木千鶴]“謝天謝地你終于不是占線了!”電話接通的一瞬,神木率先開口,而后也未給川島開口的機會,緊承著快速說道:“你和道明寺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川島本來就有些心不在焉,這下才真正回攏意識。“剛剛我……嗯,因為那孩子的事去問了問西門,但是他告訴我,如果要求情的話,”神木滿是無奈的語調彰顯著此刻的分外頭疼,“——只有你出面才有效?!?/br>到家時天色已經徹底黑下來。川島下車后一直在思考是不是該抽空去神社拜拜,最近亂七八糟的事實在多得過頭。但人生就是這樣,往往是在你覺得它對你惡行相向的時候,會迎來更加不順的未來發展。川島癱著臉望向那道明晃晃打在自己身上、如影隨形地昭示著存在感的車前燈光束,一晚上的連續折騰讓他不禁覺得自己的面部神經大概是要壞死了。“朋友,能出來說話么?大晚上沒工夫跟你鬧?!?/br>那道光束沒有消失,車門卻由里打開,伴隨著一陣夸張的大笑聲。“哈哈哈哈哈嚇到你了吧膽小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川島:“……”他就知道。“你今天為什么請假?還這么晚才……你那手是怎么回事?”道明寺眉心一皺,本是質問不快的話鋒陡然急轉直下,“和人出去打架了——叛逆期嗎?”“你還知道這個詞真是可喜可賀?!贝◢u抬手揉了揉額角,一見到道明寺他就頭疼,“找我什么事?”“誰找你了?”道明寺不屑地嗤笑一聲,“身為老板,我來看看我的員工是不是在偷懶而已?!?/br>“那看過了,我就不招待了。好走?!睉械枚嘧鰻庌q,確認應對主旨為“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川島十分平和,語氣連個起伏都不帶有的,活像個慈祥的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