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八章 恩人變仇人
瓩居酒店風云剛定,很多崗位都經過了調換,這其中卻并不包括曲小檸的老同學、財務總監楊達。 從楊達的父親那一輩開始,就是敖氏派系的,楊父更是能力突出,對敖震忠心不二,與馮煜一起被稱為敖震的“左膀右臂”,可以說,楊家已經是瓩居行集團的老臣,立場也十分明確。 偏偏就是這樣一個被鐵板上釘釘,打上“敖系”標簽的人,在這次大換血的行動中,位置沒有受到一點風波的影響。 所有了解點情況的人都在猜測:楊達是不是預料到了,已經投誠嘉圣然。 究其原因,楊達自己也不清楚他是如何幸免于難的。 他作為當事人,隱隱約約是有一些猜測的,但卻是細思極恐。 事情要從四九城他接回父親說起。 先前,他被敖震設計,以為敖震是真心地想幫父親治病,沒想到這只是一個幌子。楊達在多次想要接回父親卻被敖震以各種理由推脫之后,總算是明白過來:敖震心計太深了。 敖震就是算準了他的孝順,居然借著為他父親看病之由,把他神志不醒的父親作為了威脅他的人質。 敖震這人不只是老謀深算,還疑心病重。 楊達覺得:他之所以要拿父親來威脅自己,就是因為自己知道敖震的太多秘密了,怕他說了出去,才會在風口浪尖上做出人質這種行為。 想明白了這一點,楊達是又氣又悔,天地良心,他根本沒有一絲內心背叛之心??! 自此,他暗暗發誓,決不與敖震為伍了,這是只成了精的老狐貍,實在是盤算不過他,再跟著敖震,他自己怕是要被算計得連骨頭渣渣都不剩下。 可是,這都是后話,當務之急是怎么才能把父親接回家中養病。 楊達手上雖然握有敖震營私的證據,可他現在受制于人,其實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一遍遍地打電話去敖震,希望敖震能夠良心發現或者感于其誠。 終于,在事發之前,敖震見大勢已去,不爭不斗了,再多扣留一個人在身邊,沒有任何意義。 楊達只道敖震是念及了舊情,二話不說就跟公司請了假,直接奔赴四九城,生怕敖震突然反悔了。 到了四九城,扣響那紅門,還是銀發蒼蒼的汪伯來開門。 “小楊達,你來了呀?” 還是這個熟悉而親切的稱呼。 這一回,楊達手上再沒提東西,臉上也再也洋溢不出笑容了。 他只是沖汪伯點了點頭,招呼道:“汪伯?!?/br> 一進院子,他就看到了闊別已久的父親,現在,父親坐在輪椅上,眼睛閉著在院子里曬太陽。 楊達再也顧不上也汪伯寒暄,直接沖到了父親的身邊,眼圈紅了一圈,他的手輕輕地搭在父親肩上,嘴里輕輕的吐出一個字。 “爸”。 “老楊睡著了,每天這個時候他都要午休一會,過一會就該醒了?!蓖舨叩脚赃吀忉屃艘幌?。 父親病了這么久,楊達照顧了這么久,父親的作息哪用得著旁人來同他說明,父親每天都是睡兩個小時,又醒兩個小時,楊達心中有數得很。 他見父親完好,心中就踏實許多了,這會兒,他環顧四周一圈,左右仔細地看看,發現院子只再無他人,其他的房間里也是靜悄悄的。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呢? 于是他道:“汪伯,我去把我父親的東西收拾一下?!?/br> 汪伯語氣還是那么和善,他道:“東西已經替你收拾好了,就在屋里放著呢?!?/br> “那多謝汪伯,我這就告辭了,請替我向敖翁轉達謝意?!辈艃删湓挷坏綏钸_就要走,按理來說,這是極不符合禮數的。 汪伯聽到他要走,臉上流露出驚訝之色,他挽留道:“小楊達,怎么這么急著要走啊,今晚就在這兒住,院子里空房間多得很,你明天再走。老爺出門去了,等他回來你們好歹見個面呀?!?/br> 說實話,楊達是真的一點都不想和敖震碰面的! 如果見了面,兩個人不說話,那是尷尬。 要是說話,他們根本沒有話題可以聊,那是更尷尬。 今時不同往日,們現在已經不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敖震的這種做法已經完全破壞了楊達對他的信任。更甚至,楊達還是記恨敖震的,他們見面,可不就跟仇人見面一樣了。 于是楊達果斷的拒絕道:“不了啊王博,荊海公司還有事情等我處理,改天我空一些再來同敖翁登門致謝吧?!蹦臅裁丛賮淼情T致謝,不過是一句托詞套而已。 “也好,也好,老爺今天也可能會忙到很晚才會回來?!蓖舨鞘裁礃拥娜税?,老狐貍的管家,他什么樣的人沒見過,怎么會不明白楊達的小九九,他也不再挽留了。 楊達一刻也不多留,提著東西帶著父親就離開了。 汪伯還把他送到門口,叮囑道:“路上小心,慢慢走哦?!?/br> 待楊達走遠,汪伯臉上的笑意消失。 他返回屋內,恭恭敬敬地敲響書房的門。 “老爺?!?/br> 只聽屋內應了一聲,汪伯推門而入,立在屋子中間,說道:“老爺,人接走了?!?/br> 書房里坐有一人,手中拿著一副畫品玩,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敖震! 原來他一直都在家里,根本沒有出去。 “他反應如何?”敖震的視線沒有離開手中的畫軸。 “老爺真是料事如神,這楊達一聽我提你,他立刻就跑了。只是我很擔心,他知道的事情這么多。就這么把人放回去……”汪伯的話沒有說完,但敖震已經明白他的意思。 “他啊,說了也沒有用了?!卑秸鹋ǖ煤?。 楊達這一來一回就是兩天有多。 等楊達返回公司上班,才發現局勢突然大變,部門里人心惶惶,終于知道敖震并不是良心發現了。 看著一個個行色惶惶的手下,聽著他們風言風雨的猜測,他內心早已沒有波瀾,敖家是在爭斗中失勢也好,主動放棄也罷,他已經不再關心。 在這之前,他就打算跟敖家一刀兩斷,現在更好了,他直接就不再受敖震的束縛,敖家的任何事情都無法激起他的波動。 他現在要做的是為自己將來做打算。 他原本以為,自己作為“敖系”的資深老臣,從父輩就開始了與敖家的羈絆,在這次大換血的行動中,他是一定逃脫不了被勸退或者是調走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