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只眼睛，就如同整個宇宙！張云的意識如同海浪中的泡沫，在壓迫下瞬間四分五裂，然后歸于虛無。

    張云的識海內，魂怒自動運轉起來，完全透明的秘紋圓球保護著張云的靈魂。但無論什么手段，都無法阻止張云的意識歸于空白。

    “呼?！睆堅频难凵裰饾u渙散，木然站在山頂，也儼然成為了一座奇異的翼人塑像，直直望向山腳。

    “……”

    “轟??！”

    張云猛地驚醒過來，一抬頭，就再次與那只可怕的豎瞳對視！一時間，張云的意識仿佛要被強行撕碎，本來清醒了一瞬的意識再度陷入茫然。

    “唳！——”

    一聲長嘯直震靈魂，張云忍住靈魂撕裂一般的痛苦，看向前方。這次，張云避開了那只豎瞳。

    “獸神？”

    在張云面前的，正是那頭巨大生命。站在它面前，張云才真正體會到它的體型！整頭生物長達百余公里，加上翅膀，高度也達到了近八十公里。張云站在那，連獅鷲生物的前爪背都看不到。

    “周圍是虛空？”張云皺眉，環顧著四周無盡的黑暗。這里顯然不是之前的地方，最大的可能就是幻境！

    “呼——”

    獸神巨大的三對翅翼突然一擺動，緊接著，三條長長的尾巴直接掃過張云身體！張云嚇了一跳，卻發現尾巴直接掃過了自己的身體，如同掃過的只是個幻影。但是就算在這，張云的身體依舊是之前的翼人模樣。

    “這股韻律……”張云無暇顧及這個，卻瞬間就被獸神吸引了過去。很顯然，剛才獸神僅僅是轉了個身，但在張云眼中，卻是無盡的奧妙在張云面前現出了冰山一角！

    “天吶……”張云的臉色不自覺地變得陶醉，如同藝術家看到落日一樣喜悅。就連鋪天蓋地的淡淡威壓，似乎都在此刻變得不足一提。

    “隨便的一舉一動，都詮釋著至高奧秘……”

    “轟——”

    獸神似乎根本看不到張云這只小螞蟻，左前爪隨意揮過張云頭頂的空中。頓時，大片的空間裂開，但就連這空間的破滅，似乎都蘊含著美感。張云的頭頂，被撕裂開的一平方公里多的空間正緩慢恢復著。

    “轟——”張云也不由試著揮出了一爪。這一爪的威勢和獸神一爪，差了何止十萬八千里。張云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眼獸神，眉頭深深皺起。

    “那股奧妙究竟是什么？”

    “悟不透，比我的境界高太多了?！睆堅瓶鄲?，“再仔細看看?！?/br>
    “嗚——”獸神似乎有些倦了，龐大的身體趴伏了下來。那股意境也隨之變得更為內斂，也更為流暢了。

    “根本弄不明白。這獸神之道，似乎比我想象的樸實，但我作出的嘗試，總是缺少了一些韻律?！睆堅菩闹幸粍?，“我現在的身體經過大量改造，難道就是幫助我更加接近獸神？”

    “轟隆隆——”獸神似乎突然遇到了大敵一般，猛地躍起一個撲擊！

    翅翼如同刀子切過虛空，頓時空間大片大片地裂開。獸神落地，在其面前卻有著一片橫貫星空的爪痕正在幻滅。張云怔怔看著這一切，突然心中涌現出了一種渴望！

    突兀地，張云也猛地向前一個撲擊！在沖出的瞬間，張云的雙翼猛地一振，靈活得像是已經對這對翅翼運用自如了。殘影閃過，張云瞬間沖出了千米開外。

    “好痛快?！睆堅瓶粗F神，有種要仰天長嘯的沖動?！坝心敲匆稽c感覺！”

    恣意，狂放，孤傲，瀟灑！這些性格融入在獸神身上，顯得那么自然。

    一招一式，都蘊含著讓不朽嘆為觀止的奧妙！可以說，獸神自身，就是一條大道。

    張云現在，就是如同小孩咿呀學語、蹣跚學步一樣，試圖也步入這條道路。

    揮擊！振翅翱翔！酣睡乃至嬉戲，獸神在這虛空中過著我行我素的生活，忘記了身邊的一切，又仿佛自身即包容了世間萬物。而獸神身邊，卻多了一只心慕手追的“小螞蟻”。

    “這威壓真是夠煩人的?！?/br>
    有時張云鉆研不透時，心中也會不由涌上一股戾氣。跟在獸神身邊，總是會受到威壓的影響。但進展順利時，張云也會忘我大笑，仰頭望著獸神的頭顱，任憑意識沖擊如海潮般席卷而來，卻沒有一絲畏懼。

    “難道我，就不能成為眼前的獸神？”

    張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早已沒有了時間的概念，自己的性格也越來越感性率真。他只是沒日沒夜地沉浸在對獸神的模仿中，絲毫未意識到獸神瞳孔的意識威壓越來越淡，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虛幻。

    空寂的虛空中沒有任何參照物，永遠是一片深邃的黑暗，也無人知曉過去了多少個日日夜夜。

    張云自身的意境也越來越與獸神相似。就算沒有尾巴，少了兩對翅膀，這頭“人形獸神”依舊如影隨形地跟在獸神身邊。行走嬉戲，沒有絲毫不自在。漸漸的，張云忘記了法則，忘記了念力，忘記了地球人血脈，甚至忘記了自己的語言。

    “嗚——”

    獸神又一次睡下了。同樣趴在一旁酣睡的還有張云。就算張云早已不需要通過睡眠來維持精力，但每次與獸神同時趴下時，張云卻能感到一絲久違的舒暢與滿足。

    意識投入黑暗的懷抱，渾渾噩噩，卻享受著安寧。

    “呼……”

    不知過了多久，張云睜開雙眼，四下望去，卻找不到獸神的身影。低頭看去，卻看到了自己粗壯的蹄爪。三對翅膀合攏著，任由自己在天地間飄蕩。

    “我是誰？”

    張云的意識瞬間出現一絲茫然，但接著，就連茫然都消失了。遮天蔽日的獸神看看自己，又放眼朝四周望去，周圍是再普通不過的星空。十幾顆星球在遠處懸浮著，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s:汗，一章居然寫不完，那就先發一章吧~這章感覺不是很能駕馭得住思緒，不知道效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