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彼恢獮楹?，開口便是安慰的話?！笆悄茄朗?，慣會玩弄人心，陰險狡詐的很?！?/br>
    凌霄垂了垂眼，聲音依舊冷清：“但我對他，全然束手無策。如今，我想必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在我面前為非作歹，卻無法制止他?！?/br>
    “那些鎮民……”秦將離頓了頓，說道?！笆撬麄冏栽赶嘈诺??！?/br>
    他這句話中，蘊含了復雜而深重的冷漠。

    世人多愚昧，只曉得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而不愿多做深思。因此，他們自認為的好人，深信不疑，他們自以為的壞人，便要一窩蜂地共同誅之。

    因此，當初自己會因著一個莫須有的原因，五六歲時被整個村里的人打出村子去。此后，他流浪了那么多地方，人世冷暖見得太多了。

    他知道，世人本就如同螻蟻，多得不可計數，也最是低賤不值錢。他們的死活，不會掀起任何波瀾。

    可是，凌霄卻搖了搖頭。

    “世人愚昧，但我不愚昧?！彼f道。

    想他當年，是那世間萬物共同的主人。他統治眾生，同時也有保護他們的義務。

    就算淪落到現在這樣，那也仍舊是原本的那個凌霄。他從前看不到這些黑暗齟齬，如今看到了，若是放任不管，那便是他凌霄自甘平庸墮落，也證實了當日系統所說，自己若不是天道庇佑，便什么都不是。

    不可能的。

    秦將離看向他，神情滯了滯。

    接著，他聽到凌霄淡淡道：“縱使這樣，我也要管。他在我眼前作惡，我便不信我凌霄管不得?！?/br>
    秦將離眼中凝滯的情緒，如春水一般消融，話成了一股暖流，汩汩淌進了他已經被磋磨得陰暗腐朽的心臟。

    是了，這個凌霄，是不一樣的。

    他捏了捏手里的那本賬冊，在心底里低語道。

    這一世，有面前這人的存在，一定不會重蹈覆轍了。

    他輕聲道：“弟子定當追隨師尊，一同鏟除妖邪?！?/br>
    凌霄嗯了一聲，不再多言。

    秦將離心里接著盤算起來，若是不出意外，根據他手頭能畫出來的陣型，想必不難找到陣眼所在。陣眼向來是陣法所吸收的能量的匯聚之地，也是最薄弱的地方。找到那里，再將之摧毀，想必并不是難事。

    這般想著，他引著凌霄停在了一處低矮狹窄的小房子前。

    房頂蓋著薄薄的茅草，房梁搖搖欲墜，整個屋子歪歪斜斜，立在那里。

    這是當初那個老叫花子的家。

    凌霄看著這房子，半天沒有開口。

    “師尊……請吧？”秦將離站在一邊，一時也有些羞赧。

    片刻后，凌霄看向他，確認道。

    “……這里，是住人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秦將離：師尊，我有房子，咱們住我的房子去！

    凌霄：你這是房子？

    秦將離：對呀！

    凌霄：……窮光蛋，不嫁了。

    ——

    小天使們放心！這個破道士蹦噠不了兩天啦！小秦很牛批的！

    第19章

    秦將離替凌霄推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