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說，查不出來。

    剛進門的劉歸望把這話聽了個一清二楚，臉一黑，在門口喊了出來：“沒有??？！”

    王由生嚇了一跳，轉頭看是他，便無可奈何答：“沒有，不在這里！”

    劉歸望本來就是帶著張“老子要殺人”的臉進來的，一聽沒有，臉上的殺氣更甚。

    沈問瀾在一邊也聽見了剛才的話，把北億也要只剩十幾個的消息聽的一清二楚。在感嘆自己又四面楚歌之前，還是沒忍住也幸災樂禍了，看向自己的難兄難弟劉歸望，憋笑憋得說話聲音直顫：“好慘啊，少莊主——”

    劉歸望懶得理他，黑著一張臉，嘖了一聲，轉頭走了出去。

    “哎?！鄙騿枮懼浪ジ陕?，悠悠道，“真做了，咱可真四面楚歌了?！?/br>
    “心不在這兒留著沒用?！眲w望沉著聲音道，轉過頭來，眸間陰暗幾分，又道，“我告訴你，小人這個詞，并非是指行事詭異，不按常理出牌，不光明正大做事的人?！?/br>
    “小人說的是外面那些搬弄是非，和里面這群恩將仇報的人。虛情假意，賣鄉求榮，忘恩負義，試圖篡位奪權，欺人太甚的死人?！?/br>
    “我就算山莊里一個人都不剩，也決不讓這種吃里扒外的垃圾留在北億地盤上一刻?！?/br>
    “你若怕死，現在就走，你若不怕，就當看了場笑話?！?/br>
    說罷，他便甩袖而去，將腰間一把刀抽出，走時又道。

    “都給我殺了?！?/br>
    王由生隨口應了聲哦，隨意的吹了聲口哨。

    房間里瞬間炸開一片血色煙.花，混著白色的腦漿，一股甜膩的腥味剎那間溢滿了房間。

    劉歸望已經走遠了，王由生看了看倚著門的沈問瀾，悠悠道：“沒武功的人就別在這兒待著了，回去看著白宮主吧?！?/br>
    “你們怎么回事?！鄙騿枮懏斦嬗X得好笑，“真的不能把內力盡失和武功全廢分分家？”

    王由生聞言愣了一下，看了看也看笑話一樣看著他的季為客，有點發蒙，指著季為客問：“不是你告訴我？？？”

    “是這個樣的?！奔緸榭托α艘宦?，道，“內力盡失對決門人來說，和武功全廢沒什么兩樣，所以這東西在決門沒分家?！?/br>
    “但是在江湖上你是知道的，武功全廢是說經脈被封，壓根使不上力，這種情況，出招和棉花打在身上一樣，甚至連常人都不如?！鄙騿枮懙?，“內力盡失就是表面意思，沒有內力御劍，沒辦法飛輕功。沒辦法御劍，對決門來說和斷了雙手沒有區別，然而其實離了內力，我還是很能打的?！?/br>
    再者說，江湖上沒內力的俠客多如過江之鯽，只不過決門心法都靠內力罷了。

    王由生聞言，知道他是打算摻一腳了，嘆了口氣，道，“你知道他想干什么吧？”

    沈問瀾自然知道。他跟劉歸望有一股微妙的默契，這個默契有句話能解釋。

    你的對手往往最了解你。

    “我猜，他本想審問出天霖寺這種表里不一的惡人派安在他這兒的眼線……想必是在那表面上一心向著他的十余名之中。殺了之后，將莊內弟子都遣散，只留鐵了心的北億人。但如今不行了?！?/br>
    “對，如今不行了?！蓖跤缮朴茋@口氣，道，“偏偏就有不會看臉色的對千萬不該動手的人動手了……”

    沈問瀾悠悠道，“對。若是我，有人對為客動手的話，我會不論后果，先殺為上?！?/br>
    “那還真巧?！蓖跤缮σ宦?，道，“我們莊主也是這種人?！?/br>
    “不管是誰，如果動了親近之人?！?/br>
    “連死都別想，活著見閻王?！?/br>
    剛剛把孫酣的事查明時，劉歸望氣的把東西摔了一地。

    “他們是在耍我嗎??？”他氣的頭昏腦漲，對自己竟一直是他人眼中的待宰羔羊一事難以置信，氣的雙眼發紅，站都有些站不穩，嘶啞著嗓子怒吼，“是當我只是把刀不成，從頭到尾都沒把我當成同盟是嗎??？”

    “是啊?！?/br>
    劉蒼易早就當了個甩手掌柜，縱然自己也在這旋渦中心，也悠然自得，道。

    “這么大人了，自己還不明白？誰也不能相信，誰都想害你啊?！?/br>
    “就連我也不能信，老錢也不能信，茶媽也不能信，知道嗎?！眲⑸n易將資料撕個粉碎，扔進了火爐，望著漸漸燒成灰燼的紙張，沉聲道，“人都會變，沒有誰會對你忠心耿耿?！?/br>
    “這世間誰都沒有對誰貫徹過真心，誰貫徹了，誰就死的最慘?！?/br>
    “這話我是為防以后說的，咱不能就這么等死。你往前走搏一絲生機的時候，或許會有山莊蕭條的時候。但沒關系，這座山莊免不了會有冷清的時候，也會有熱鬧的時候，你別怕它會倒，它若是倒得硬氣，也不負地下列祖列宗，我等盡力了，這就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