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客歌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2
“奇了怪了,連逍遙谷都出手了,還抓不到?” “逍遙谷算什么,北億少莊主都出面找了……” “我上次看見了。他被人追的緊,身上到處都是傷,胳膊讓人砍斷了……但是臉上一點都不慌?!?/br> “這江易安真是……莫不是哪路江湖高人的假名?” 話題中心江易安此刻腳底生風,身后喊殺聲震天,也喊不住他靈活的腳步。他捂著冒血的肩頭,黑暗中身后火光將黑夜照得亮如白晝。一道流矢破空襲來,江易安暗地里翻個白眼,落到地上頗為故意的停頓半會兒,背后遭了一箭。 他面無波瀾的地在亂木林中上躥下跳變換方向,沒一會兒就把一大群人繞的頭暈眼花。之后并無留戀,轉頭御輕功飛出亂木林。 他落到一不知名小村中,四下尋了幾番,進了一未點燈的院落中,微不可察長嘆口氣,自發的倒到地上。 不過一會兒從房中走出一人,看來是隨意披了外袍出來,走近他幾分,皺著眉搖了搖他。 “醒醒?!?/br> 那人道。 “別睡?!?/br> 江易安抬眸,見他以黑布覆于目上,便一言不發未給予回應。這人嘖了一聲,在他脖子上摸了一下,確定此人不是橫尸在這兒了之后,一把把他從地上撈了起來,扛進自己家里。 江易安睜著眼,被此人放到床上,屏氣凝神望著他的模樣,禁不住揚幾分嘴角,心中一塊石頭放下了幾分,逃亡途中好幾日未合眼,此刻終于撐不住睡了過去。 他聽見外面叫苦不迭、此起彼伏的“季先生”。 他醒了也根本大氣都不敢出,緩了好一會兒,才終于好受了那么一點。江易安身上隱隱作痛,但向來逆來順受,受的傷也在意料之中,毫不在意的起來下床,一邊更衣一邊透過窗戶看著外面。 院子不大也不小,一群孩子圍著一襲紅衣的人拳打腳踢。那人紅衣如血,依舊是黑布覆目,在拳腳相加中從善如流的變換身位。手上拿著一本詩朗聲讀著。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他念詩的聲音一頓,把詩本扔向空中,身子一側躲過一只沖他的臉飛過來的腳,一掌拍上小孩的背,那本就生得比同齡人壯些的孩子瞬間沖進了正猛攻的孩子堆里,什么熱血的喝哈聲瞬間成了哭爹喊娘的叫苦不迭。 “季先生”不理那些凄慘的哀嚎聲,伸手接住剛好落了下來的詩本,甩甩袖子,輕描淡寫的來了句緩過來就進屋背詩去,轉身背手進了屋子。 結果剛剛還滿臉清風的季先生,讓門檻絆了個踉蹌。 這還沒完。季先生身殘志堅,堅強的踉蹌了幾步沒跌,一抬頭向前邁一步,哐的一聲跟墻撞上了。 江易安看得倒吸一口涼氣,眉角一突突,隱隱作痛。 季先生讓這一下撞得頭暈眼花,又什么都看不見,默默地捂住了腦門,緩緩地蹲了下來,另一只手上下亂摸了一會兒,才摸出來這是堵墻。 季先生沒忍住“我cao”了一聲,又嘆了口氣,站起來剛要向前走,一腳完美的踩到了衣角,哐當一聲又來了個平地摔。 江易安有點看不下去,干脆出聲道:“你好?!?/br> 季先生趴在地上不動:“……你好?!?/br> 江易安又向前挪了一步,字正腔圓的念出了他的名字:“季為客?!?/br> 被叫了名字的季為客真是一點都不想爬起來,甚至有點想干干脆脆的挺尸在這兒拉倒了。他沉默了很久,終于還是緩慢地爬了起來,這次他終于沒有再摔了。 季為客的嘴角跳個不停。人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還是頗有道理的。比如現在江易安只能依靠季為客嘴角跳動的速度來判斷這個人到底想表達什么。 季為客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道:“這位兄臺,我昨晚把你帶回來處理傷口的時候,以我混跡江湖多年的判斷,你是被追殺了,我不管你是老婆被拐了還是父母雙亡了,如果你是想讓我幫你的話,差不多可以請回了?!?/br> 季為客開口就下了逐客令。江易安倒是意外的沒什么波動,季為客本就沒理由幫他。他早就脫離了那片腥風血雨,而且是以最慘的方式收場。 季為客與他更是非親非故,能在夜半把他帶回來不是任由他橫尸街頭,已經算得上仗義了。 江易安便微微一頷首,又想到他看不見,只能嘴角又一抽,道:“我知道了?!?/br> 季為客正活動著手腕,聽他這么說動作一頓,江易安竟從他臉上看出了幾分詫異來。 江易安還沒反應過來他在詫異什么,突然季為客收起那點還沒來得及展現多少的詫異,扭頭咬了一下嘴角,轉而快速朝著他沖過來幾步,一下子來了個臉對臉。 季為客那張臉在江易安面前猛地放大了好幾倍,抓住他的衣領,向后跳了一大步。緊接著他頓了一下,又從嘴里蹦出一聲cao,又跳到了另一邊的桌子上。 江易安被他扯著在這不大的房間里低空飛翔,險些嘔吐。他還沒問季為客這是哪根筋閑著沒事抽了,一陣巨大的聲響炸在耳邊,房頂與墻壁被劈裂開了。炸裂的木屑與木頭四散,弄得四周立刻塵土飛揚。 包圍著這兒的人少也有十幾個,將一間小小的田間小屋包圍了個水泄不通。多為虎背熊腰的壯漢,一個能頂季為客兩個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