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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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雨澤已然被對方陡然間迸發的殺意驚住了, 在對方伸出拳頭的一瞬間,他就本能地閉上了眼睛, 肌rou緊繃。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愷收住了拳頭。 他面色鐵青地瞪著沈雨澤, 燃燒的怒火與微弱的理智在腦海里糾纏……這個人身上有自己熟悉的味道,他不能殺他。 可這家伙如此可惡,他不聽話,想離開,還敢抬腿踢了自己最要命的地方! 暴虐的情緒在身體里流竄,無法發泄,又忍不住,便轉化成一股強烈的征服欲。 愷眼底眸光一閃,按著沈雨澤的肩膀伏下身,一口咬住了對方正快速起伏的脆弱脖頸。 “啊……”沈雨澤痛呼出聲。 愷咬得很狠,牙齒一瞬間刺穿了他的皮膚。 沈雨澤大口呼吸,整個人不自主地痙攣著,不知道是因為恐懼、生氣,還是驚愕自己的預感成了真——愷真的打算咬死他! 愷嘗到了血液的腥甜,口齒間彌漫著濃郁的屬于沈雨澤的味道。 在享受過在那種氣息包圍下的安心感后,他就徹底上了癮,一天比一天更眷戀這樣的滋味。 ……不會一直呆在這里? 不,他絕不會再放他走了。 他緊緊地扣著沈雨澤的肩膀,感受得到對方因為自己的吮咬而渾身發顫,這種對身下獵物全然的控制感讓他安心,讓他渾身舒暢…… 待愷恢復了神志,已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松了口,卻仍壓著身下的人。 沈雨澤察覺到對方的松懈,立即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真的要對我做那種事?” 他氣得面色發白,嗓音發顫,顯然誤會了愷的心思和舉動:“我知道你很強,可以輕易制服我,但是你要明白,我是個人,不是沒有思想的牲畜!我對你沒有那方面感覺,要是你強迫我做那種事,我會討厭你……” 話到末尾,沈雨澤的語氣中已經帶上了明顯的疲憊。 因為他清楚“我討厭你”這種威脅對愷來說也許毫無用處——目前的愷沒有感情,只是個冷血的野獸。 記憶的消失真的能讓一個人變化至此? 明明想起他的時候,滿心都是柔軟與眷戀,可是眼前的人,只讓他覺得陌生和煩躁…… 然而,愷聽了那一席話后,卻覺得心臟一抽,生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 這種恐慌與沈雨澤提出離開時帶給他的情緒不同,后者讓他覺得自己被挑戰了權威,但前者是一種他無法控制的……失去。 愷主動松了些力道,茫然地吐露出一句心里話:“我只是想讓你留在我身邊?!?/br> 沈雨澤一愕,完全沒想到自己的威脅有效,他下意識地問:“為什么?” 愷慣性地回答:“我熟悉你身上的味道?!薄蛘哒f,是喜歡你身上的味道。 但確切答案并不重要,因為愷這一句話幾乎讓深陷迷霧的沈雨澤重新獲得了一絲光明! 沈雨澤倏地想通了數起之前讓他困惑的事,比如愷為什么一次又一次湊近聞他——愷的嗅覺那么好,可能是能分辨出什么。 “你為什么之前不說?”沈雨澤的眼眸亮了些,但想到愷的性格,也不指望他會回答這個問題,便兀自解釋道:“我主動留下來,本來就是準備找機會親近你的,你也知道,我原以為你可能會是我哥哥?!?/br> 不像先前那么劍拔弩張,沈雨澤現在的語氣柔和多了。 愷當即否決:“我不可能是你哥哥?!?/br> 沈雨澤納悶:“為什么這么肯定?” 愷凝眉道:“直覺?!?/br> 一想到“兄弟”這個詞,愷渾身就有種說不出的抵觸,好像打心底里對這種血緣關系有種厭惡感。 沈雨澤頗感無奈,不是哥哥就不是吧,但他們很可能是認識的,不是么。 不過,愷這么近距離地伏在他身上還是讓他感覺不大自在,他不由推了推對方卡在自己身邊的手臂,道:“我們一定要用這種姿勢交談嗎?你能不能先松開我……” “不?!睈鸬木芙^依然干脆霸道,他似乎想起沈雨澤之前是如何欺騙小狼的,對他巧言令色的行為頗為警惕,就差親自化身籠子把沈雨澤攏在里頭了。 沈雨澤一陣頭疼,脖子被咬過的地方也在隱隱作痛,他可沒忘記愷幾分鐘前還在對自己“施暴”,“可你這樣我很不舒服?!鄙蛴隄蔁o奈地抱怨。 反倒是這句話讓愷猶豫了一下,竟然主動讓到了一邊。 愷看了眼他脖子上的傷口,皺眉問:“藥呢?” 沈雨澤從身上摸出那個裝黃色粉末的小藥瓶,正想自己動手,被愷搶了過去。 他擰開蓋子往手上倒了小半管就往沈雨澤脖子上抹去。 “嘶……”沈雨澤還來不及心疼愷的浪費就先被對方粗暴的動作弄疼了。 愷的動作因為沈雨澤作疼的嘶聲輕柔了些,但表情仍顯得很不耐煩,沈雨澤也很無語,他已經分辨不出愷到底是在乎自己還是不在乎自己了。 “一會兒跟我上樓?!蹦ㄖ?,愷還不忘繼續威脅,足以顯示出這人在性格方面的專橫。 沈雨澤吃過一次虧,算是看出了這家伙有些吃軟不吃硬,不再跟他硬碰硬。 “我答應你,但你能不能告訴我上去干什么?”沈雨澤還是心存警惕,問道,“不會做……那種事吧?” “不會!”愷為沈雨澤一次次向自己確認這件事而氣急敗壞——他是獲勝者,即便是真想要做那種事又怎樣? 如果沈雨澤沒有這么強烈地反對,或是像那些雌性一樣對自己主動一些,說不定他真的會做,他對這個家伙的味道沒有抵抗力。 ……可雖這么想,思及沈雨澤之前的威脅,愷明白他什么都做不了。 很少有什么人能把他逼到這種畏手畏腳的地步。 “只是讓你陪我睡覺?!睈鸢祼赖?。 沈雨澤汗顏,就算愷熟悉他的味道,也沒有必要緊張到必須讓自己貼身睡他邊上吧? 抹完藥,愷瞄見被沈雨澤放在不遠處的藥箱,探身過去找了卷繃帶,替他纏繃帶的動作倒是比抹藥嫻熟,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經常受傷做這種事。 不過他邊纏又邊兇狠地瞪了沈雨澤一眼,道:“只要你安分呆在我身邊,我就不會做你‘討厭’的事?!?/br> 這話提醒沈雨澤想起晚上說過的一句話,他一忖,難不成是愷誤會了他的意思? 沈雨澤立即解釋說:“之前對你說‘我不會一直留在這里’,是說我想逃離佐伊斯的俱樂部,逃離巨人的控制,而不是離開你?!?/br> 愷手上的動作一頓,表情明顯有些緩和,但仍有一絲詫異。 沈雨澤知道自己猜對了,又道:“其實我原本想,如果我們能夠相認的話,就一起謀劃逃走?!?/br> 愷頓時瞇起眼睛:“逃?” “是?!鄙蛴隄煞砰_膽子告訴愷自己的打算,是因為他已確認了愷不會出賣自己——愷不希望自己離開他,所以他們肯定會在一條船上。 而且沈雨澤從這幾日的相處中也觀察出來,愷并不喜歡那些巨人,他也不享受當這個“王者”。他只是怕麻煩,厭煩爭斗,所以盡可能地快速解決一切,然后躲在塔里,足不出戶。 “因為你是這里最強的人,有你的幫助,我們也許能逃得更順利?!?/br> 愷意識到這個話題的嚴肅性,道:“上去說?!?/br> 沈雨澤一噎,這事兒在這里聊和上樓聊有區別么?他都解釋清楚了,愷怎么還這么執著? 但內心吐槽歸吐槽,沈雨澤最終還是妥協跟愷上去了,只是坐上那張巨大的軟墊時,他整個人依舊有些緊繃,尤其是愷也跟著坐上來以后。 然而,愷緊接著就給了沈雨澤一瓢冷水:“以我們目前的能力,想從這里逃跑,幾乎是不可能的?!?/br> 見沈雨澤表情黯然,愷思索一秒,道:“除非——” 沈雨澤一聽還有轉機,忙問:“除非什么?” 愷滿含深意地掃了他一眼,道:“你的能力覺醒?!?/br> 第二十八章 沈雨澤愣然:“什么能力?” 愷拿自己舉例:“異于普通人的能力, 你知道我為什么每次都能贏嗎?因為我比你們有更強的聽力、嗅覺。我可以聽到基地里所有人的說話聲,分辨出每一個人的味道?!?/br> 沈雨澤張口結舌,雖然已經猜到愷在這方面與眾不同, 但親耳聽對方說出口, 感覺還是非常震驚。 “我還能感應一部分事物的位置, 包括生命體、磁場、聲源,比如……”愷瞇起眼睛感受了一下, 然后隨手指了指兩個方向, 道:“在距離基地百尺外有兩個巨人, 其中一個是平時負責清掃和食物分配的,另一個是佐伊斯俱樂部的保鏢, 還有一只超巨型犬獸?!?/br> 沈雨澤驚呆了, 聽到這些, 他才對愷平時的表現有完整的認識。 “你的格斗能力是不是也很強?”沈雨澤問,“我看見你上次很輕松地解決了瑪爾他們一伙兒人?!?/br> “他們的動作太慢, 力量也很弱, 我并沒有使用全力?!睈鹌沉松蛴隄梢谎?,似乎在暗指,對你也一樣。 愷接著道:“不過這些能力并不是一開始就有的, 六年前,我剛蘇醒的時候也和普通人沒什么兩樣,是在大約半年后經歷了一件事,身體發生了變化?!?/br> “什么事?”沈雨澤目不轉睛地盯著愷, 不想錯過任何一個信息。 “那時我還在原始生存地,和一個同伴去搜尋食物, 路上遇到了一條多腳長蟲,我們朝兩個方向跑, 那種蟲子是我們身體的兩三倍長,有堅硬的外殼和嘴鉗,動作靈活。長蟲先瞄準了他,他根本躲不掉,被鉗住了脖子,蟲子擺尾時把我橫掃開了,我剛好掉在了一片樹葉下……我眼睜睜地看著那條蟲子把他一點點撕碎,吃掉?!?/br> 愷閉了閉眼睛,面色發白。 至今他仍記得,那個同伴最后被吃得只剩下一個頭,也許是頭骨太硬,比較難啃,所以被長蟲嫌棄地撥到一邊,滾了兩圈,頭發上粘滿了血和泥,臉上少了半邊rou,因為事發太快而依然面帶驚恐、兩眼圓睜、死不瞑目——就這樣透過樹葉與地面的縫隙與愷對視…… 沈雨澤不知道愷到底想起了什么,會露出這樣少見的表情。 但他想應該不是什么好的回憶,因為光是想象自己親眼看到同類被吃,他就已經不寒而栗,別說親身經歷過此事的愷。 不過愷很快恢復了鎮定,繼續道:“我當時被摔斷了腿,已經不能動彈,我想,大概下一個就輪到我了……但是那個蟲子放過了我,不知道是飽了還是我的氣息被樹葉掩蓋了,我聽見它在附近爬了一圈才慢慢爬走?!?/br> “……后來呢?”沈雨澤緊張地問。 “我暈過去了,醒來的時候才知道有個好心的大叔救了我,他照顧了我一段日子。但在康復期間,我總能聽到蟲子貼地爬行的沙沙聲,起初我以為是自己受了太大的刺激,出現了幻覺。等我能重新起身外出,才發現每次聽到聲音時,附近是真的有蟲子和獸類?!?/br> “……” “再后來,我閉上眼睛就能模糊地感覺到它們距離我多遠,有沒有攻擊性。逃離追捕或是免不了與那些東西廝殺時,也發現它們的速度變得遲緩……其實它們沒有變,是我在變,這個過程大概持續了大半年才徹底穩定下來,就成了我現在這個樣子?!睈鹚伤傻匚樟宋杖^。 沈雨澤感覺自己幾乎是在聽一個奇幻故事。 消化了許久,他才重新找回聲音,問:“原始生存地是什么地方?” 根據愷的描述,那個地方讓他想到了米娜口中的“迷你人世界”。 “是一塊放逐地,叫m7,到處都是廝殺和瘟疫。但廝殺的對象不是人,而是野獸:土貓、飛鳥、地鼠、蛙蟲……你想象不到的一切殘酷,在那個地方都隨處可見?!睈鹱旖情W現了一個稍縱即逝的譏笑,道,“如今佐伊斯在游戲里設置的饑餓懲罰和那里的現實相比,完全是兒戲?!?/br> 沈雨澤臉上血色全無,他無法想象愷是怎么帶著這些記憶走到現在的。 他現在有點明白愷為什么總表現得那么嚴酷冷漠、殺伐果決,且不近人情,能在那種地方存活下來的人,絕不會對未來抱有希望和幻想。 沉默片刻,沈雨澤又挑了個相對溫和的問題問:“多虧了那個救你的大叔,否則你可能也已經……”他頓了頓,問,“他現在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