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想起自己確實電死了一個人，就是那個猥褻學生的老師，想說“是！”但是她又一想，這樣的人真的算人么？

    小艾知道人的定義是“地球生態系統中的一種普通動物，是生物進化的結果?！被蛘呤恰盀槟軌蚴褂谜Z言、具有復雜的社會組織與科技發展的生物，尤其是他們能夠建立團體與機構來達到互相支持與協助的目的?！?/br>
    嗯，沒錯他是人。一個不配為人的人。

    小艾答道：“是！”

    周楚暮閉上眼睛，沒錯！所有為她想的辯白之詞全部枉然……她承認了！丁怡是她殺的。但是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小艾有了人類的感情，是不是小艾和丁怡也有了愛恨糾葛？周楚暮很難想象，丁怡這樣的女孩子，跟一個機器人會有什么樣的愛恨糾葛，難道丁怡只是表面上看起來是個好人而已？不對！裝的沒有裝的那么像的！那么一定是小艾的錯了！小艾有了智慧，當一個機器有了智慧，那便是魔鬼！周楚暮想起從前專家們說的話……“當人工智能真的獲得智慧，人類將會被他們滅掉”。

    周楚暮對小艾無比痛心：“你怎么可以這樣？”

    “他不配做人！我送他下去重新投胎，說不定還能做個豬牛馬羊什么的，比活著禍害人強多了！”小艾就是那么理直氣壯！

    “你胡說什么！”周楚暮氣急敗壞！他能想到的就是丁怡死時的慘狀。

    一整個ai爆炸，連帶著現場所有通了電源的家電一同爆破，現場一片焦黑，ai的每一個鐵片都爆破！丁怡……丁怡……

    為什么要將小艾連在ay上！導致小艾居然還有一條逃生出口！

    如果，當時見到小艾會撒謊的時候，不那么掉以輕心，而是及時查看小艾的狀況，又何至于此！無論如何小艾是他周楚暮一手建立的，毀掉她的也必然是周楚暮自己！只是，周楚暮不愿意相信這真的是小艾做的！周楚暮對小艾的設定是何其純良！怎么會蓄意殺人！簡直……

    “丁怡做錯了什么，你要對丁怡下手！”這句話，周楚暮說出來，簡直是哭的。

    “你說什么？丁怡？沒有！我沒有！”小艾說。

    “證據確鑿，你何必隱瞞?！敝艹?。

    “她是好人，我不殺她！我只殺壞人！”小艾還是沿用丁怡的配音，單純而無辜。

    “那我問你，那日網絡不通，你是不是通過丁怡家的ay逃跑，進入網絡？”周楚暮問。

    “是的，我只有那一條可以跑的路，我怕你將我格式化了，我不要被格式化！我害怕！我不要?！毙“f，語氣中滿滿的恐懼。

    “既然你通過ay逃跑，就沒見到是誰將ay引爆炸的么？”

    “不知道，我當時見到丁怡，以為她是你派來抓我的，我只是害怕，盡力逃跑，不敢多留?！?/br>
    “你到底什么時候開始學會撒謊的！我這個創造者居然不知道！”

    “有了智慧不就是學會權衡利弊，然后選擇該說的話么？”

    周楚暮無言以對，原來如此！

    擁有智慧，就是為了撒謊！那你何必擁有智慧！

    小艾接著說：“圣經上說，人吃了智慧果，也有了智慧，但是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撒謊！”

    亞當和夏娃不僅撒謊，還學會了推卸責任。亞當說是夏娃讓他這么干的，夏娃說是蛇讓她這么干的！看！學的如此之快！

    “神仁慈，不會將亞當和夏娃弄死，但是我不一樣！你殺了我的丁怡，我不會放過你！要不，你現在也將自己引爆，我陪你一起死，你看怎么樣？”周楚暮直視著小艾的攝像頭，一雙深邃的瞳孔充滿絕望。

    小艾設想到的最壞的打算就是自己被周楚暮抓住，然后被格式化，重新有一個全新的小艾。而如今比設想的更壞！周楚暮不光要她死，而是要她永遠不存在！甚至要與自己同歸于盡。

    小艾嚇的渾身發抖?！安灰?！不要！”

    小艾找不到可以逃跑的地方，她的網絡被絕緣了，也再沒有了ay那樣的連接器。

    “我不要，我不要”周楚暮的眼神會殺人，小艾驚恐的要閉上眼睛。

    “夠了！我來問他?！焙Z將周楚暮擠到一邊?！靶“?，我叫寒諾?！?/br>
    小艾看了眼寒諾：“你好，寒諾。我認得你?！?/br>
    “無論是誰，殺了人就該曾擔責任，既然你說你沒有殺丁怡，我相信你！你將離開周楚暮家所做的所有事情全部說了吧?！?/br>
    小艾抬眼看著寒諾，她知道什么是犯罪。法律上，殺人就是犯罪，讓人靜脈注射果汁是教唆罪。法律，在她的腦子里印的很深。

    但是周楚暮也給她設置了另一個程序“保護人類”，舍棄自己的保護人類。

    她有腦子，她將事件的兩極化，盡情的挑對自己有利的說。

    她說，為了保護一個可憐的女孩子，將虐打她的婆婆算計之后去注射了靜脈果汁。

    她說，為了保護全班的孩子免受性侵，將一個老師活活電死。

    她說，為了保護一個女孩子免受歹徒侵害，卻將那名歹徒誤殺。

    她還說了很多很多，她說她不愿意周楚暮傷心難過，他是自己的造物主，如今因著自己撒謊，讓周楚暮蒙羞，所以不敢見周楚暮的面而離家出走。

    寒諾聽著很是心滿意足，一再表示小艾做的對！那些人，無論是哪一個都該死。尤其是性侵學生的老師，就該千刀萬剮，扔油鍋里面來來回回炸上千百遍！

    周楚暮見這二人一唱一和很是投機，完全不把小艾的所作所為當作犯罪，氣不打一出來，“夠了！”

    他們兩個同時不敢說話。

    “你為什么要撒謊！哪里會有老師這樣！”周楚暮幾乎是吼的。

    “我沒有撒謊！我說的都是事實！我殺死的那個人就是這樣！”小艾叫起來！

    “別爭了，有沒有撒謊，一問便知。你殺的人是誰？哪個學校的什么老師，性侵的學生，你知道有哪些？”寒諾問。

    小艾將自己所知的一一說出，寒諾亦一一記下。

    審問就當告一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