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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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媳婦長得白凈,樣子也好看,哪像他們說的那樣邋遢,就是瘦,太瘦了!” “除了白,也沒別的了,可白能當飯吃,咱莊稼人過得是日子,不是好看!” “她看啥呢?跟丟了魂一樣!” “還能看誰,看九峰唄,你瞧那小眼神,沒了九峰就沒法活命,真是恨不得鉆到九峰懷里!” 周圍幾個媳婦的聲音傳入,毫不顧忌地大聲議論著,說話間都曖昧地笑起來,笑得特別大聲。 神光紅著臉看過去,是幾個粗壯的婦人,都包著頭巾,穿著露胳膊的短褂子,臉盤曬得黑紅,額頭被曬得散發著油光,笑得露出一口牙。 她們看著神光局促羞窘的樣子,更加笑起來,其中一個還過來拉著神光的手仔細打量。 “長得真挺好看,瞧人家那眉眼,和咱們完全不一樣!” “哎呀這臉上的rou,可真細,不像咱這么粗!” 神光只好努力地擠出一絲笑來,可是想想蕭九峰讓她不要隨便笑,她又收回了。 這時候又有幾個婦女過來了,其中一個是蕭家本家的媳婦,她看著這樣子,就笑著罵:“瞧你們,這是欺負人家新媳婦,人家面皮薄,你們就可勁對著人家說?該干嘛干嘛去吧!再耽誤上工,到時候扣工分了!” 她這一說,大家笑著就開始拔草了。 這媳婦便過來和神光說話,神光才知道,原來這是蕭寶堂的大嫂,她男人叫蕭寶輝,她叫田俊惠。 蕭寶輝比蕭九峰也小一輩,所以論起輩分,這個三十多歲的婦女應該叫神光一個小嬸嬸。 神光聽著那聲小嬸嬸,更加不好意思了:“你就叫我神光就行?!?/br> 蕭寶輝媳婦:“這哪能,該叫小嬸嬸就是得叫,咱蕭家現在在花溝子村也就只剩下十幾家,論起關系都近著呢,老祖宗的輩分禮數都不能丟。小嬸嬸,你甭給我客氣,就叫我寶輝家的就行?!?/br> 神光只好點頭:“嗯,寶輝家的?!?/br> 一時卻想著,蕭九峰還說,她現在還不算他媳婦呢,說只給她上戶口,不和她登記結婚。 依她看,他可能還是嫌棄,存著早晚把自己扔出去的念頭,他自己再找個好的,像師姐那樣的好的。 她現在先聽著這小嬸嬸的稱呼,其實是沾便宜了,如果被他知道,他肯定生氣。 又想著剛才蕭寶堂也叫自己小嬸嬸,他那臉色啊,簡直是自己搶了他的糧食,看來是沒錯了! 這邊說話間,蕭寶輝媳婦開始教她怎么拔草,怎么分辨棉花苗和草,怎么拔起來比較快不累,蕭寶輝媳婦說話利索,神光牢牢記住了,之后照著她的樣子開始拔。 這時候旁邊幾個媳婦也跟著湊趣,大家一邊干活一邊說話,那話題還是圍著神光轉,問神光這個那個的,還打聽蕭九峰的事。 “九峰嘴上說嫌小媳婦小,其實和小媳婦親著呢!” “神光,你就和我們說說唄,說說九峰都怎么和你說的???” “九峰是不是晚上特別厲害?你真受得住???” 說這話的人,上下打量著神光,看著神光那單薄的小身子,要笑不笑的。 神光眼神中泛起迷惑來,她想了想,認真地道:“九峰哥哥挺好的,他雖然看著兇,但其實并不兇?!?/br> 這話一出,全場轟笑,就連蕭寶輝家的也笑得前俯后仰。 瞧這小媳婦,一口一個九峰哥哥,叫得又甜又軟,還要拼命地告訴大家她家九峰哥哥不兇,可真是—— 大家哈哈笑得不停。 神光被笑了滿臉紅,她實在不明白大家笑什么,難道她說得不對嗎?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發100紅包 第9章 惦記自己男人的那個女人 拔了一會草,這邊的草都差不多了,這個時候蕭寶輝媳婦帶著大家去另一邊拔草,因為那邊的棉花地靠著山地下,地塊分散,大家也就散開來,神光本來還想跟著蕭寶輝媳婦過去,不過看蕭寶輝媳婦在和別人說話,她也就只好隨著大流去了隔著一小片樹林子的另一塊地里。 這塊地在一眼水井旁邊,已經有幾個女人在這里拔草了。 誰知道一過來這邊,她就覺得不對勁了,有一個女人便拿眼瞅著她。 這種瞅,和別人的眼神不太一樣。 別人是好奇,打量,帶著探究的笑,可是她不是,她那個樣子,就好像自己搶了她的米搶了她的糧! 神光暗暗吃驚,努力想了想,自己以前下山都是跟著師太下山,幾年前師太不見了,師太不見前曾經囑咐神光,讓神光不要隨便下山。 神光牢記師太的囑咐,特別聽話,平時都不下山的。 便是庵子里偶爾有個來燒香的,一般也都是機靈的師姐來招待,還輪不著神光露面。 這么一來,她最近幾年都沒怎么見過外人,怎么會好好的得罪人呢? 神光小心地打量著那個女人,女人約莫二十五六歲,也箍著白頭巾,穿著碎花短褂子,下面是一色的黑粗布褲子,她的衣裳和別人差不多,但又不太一樣,比別人的好像更好看。 神光暗暗納悶,但是也不好去問,她人生地不熟,問誰呢,只能是低頭繼續拔草干活。 一時這么干著,就聽到不遠處幾個女人到了低地頭上喝水,她們拿出一個玻璃瓶,打開蓋子,咕咚咕咚喝,喝完了擦擦嘴巴,又拿下來白毛巾擦擦汗,之后就開始嘀咕了。 神光豎起耳朵想聽聽她們嘀咕什么,沒聽到。 不過神光想著,肯定在嘀咕自己,而且憑直覺,可能和那個碎花短褂子女人有關系。 正胡思亂想著,就見她又有幾個人背著鋤頭往這里走,其中一個竟然是她師姐慧安。 慧安過來后,便和神光挨著一起干活。 神光心里激動。 其實以前她師姐也會欺負她,比如本來應該慧安輪值的,卻非要神光替她干,比如本來分到神光這里的米,慧安說她不夠吃讓神光再分她一些。 神光覺得自己小,她是師姐,自己讓著就讓著,也就不說什么,只是心里多少明白師姐愛欺負自己。 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下山了,除了蕭九峰外,她能相信的就是師姐,現在看到師姐,比看到誰都親。 神光小聲說:“師姐!” 慧安瞅了她一眼:“她們說,你家那個男人對你好,大街上走著路還湊近了和你說悄悄話?!?/br> 神光沒想到這些事竟然已經傳到了師姐耳朵里,她耳朵都羞紅了:“才沒有,我就是問他個事,別人瞎傳!” 慧安:“我想著也是,你那個男人,我一看就是不體貼的,這種不能指望,你得提防著,他脾氣不好,脾氣上來就會打人。就算他不打人,晚上使壞折騰你,你也受不住,知道嗎?” 神光:“師姐,我知道啦!” 慧安:“你以后別叫我師姐,我也不叫你師妹了,咱們還俗了,就得入鄉隨俗?!?/br> 神光有些傷心:“你不當我師姐了?那叫啥?” 慧安:“就叫我慧安姐唄!” 這還是帶著一個姐字嘛,神光好受了:“慧安姐!” 慧安眼珠動了動,瞟了一眼不遠處,又壓低了聲音說:“那邊那個女人,你注意到了嗎?” 神光一看她指的就是那個對自己不懷好意思的女人,連忙說:“注意到了,我就在琢磨,我也沒欠她錢,也沒欠她米,她干嘛這么看我?” 慧安冷笑:“你欠她男人了?!?/br> 神光大驚:“啥?” 慧安鄙薄地看著她:“你還不知道吧?” 神光:“師姐,到底怎么了?” 慧安:“別叫我師姐!” 神光趕緊說:“慧安姐,到底怎么了?” 慧安同情地望著她,嘆氣:“這個女人,是你家男人以前的老相好?!?/br> 神光簡直不敢相信:“他的老相好?” 慧安點頭:“我家男人啥事都告訴我,我問啥,他告訴我啥,我又和大隊里幾個女社員關系搞好了,現在已經打聽得門兒清。那個女人叫王翠紅,跟你家男人蕭九峰從小一起玩著長大的,到了十五歲,那個女人一心想嫁給你家男人蕭九峰?!?/br> 神光越發無法相信,原來蕭九峰這樣的兇狠男人,竟然有人這么想嫁給他? 更無法相信,他那么冷硬的人,還有這么一段。 她深吸口氣:“然后呢?” 慧安想起這件事的后續,臉上泛起嘲弄的笑來:“結果蕭九峰沒娶她,反而走了,據說是她想嫁給蕭九峰,她家里不許,說蕭九峰太窮,蕭九峰他爹成分也不好。之后蕭九峰家窮得吃不上飯,就走了,離開了,聽說是去參軍了。那個王翠紅沒能嫁給蕭九峰,就等著,說蕭九峰答應了娶她,說蕭九峰不回來她就一輩子不嫁人,還說如果蕭九峰死了,她就要去蕭家院子里,死也要當蕭家的鬼?!?/br> 神光聽得目瞪口呆,她想起來自己上午抱過的那顆棗樹,敢情在她之前蕭家院子里已經差點多了一個蕭家的鬼? 慧安看著神光那備受打擊的樣子,同情地再次嘆了聲,想著這個小師妹啊,這下子命真不好,師太當年還說小師妹是個如何如何有福氣的,可現在呢? 這說明師太果然都是騙人的,神光哪來的福氣! 慧安:“結果這個王翠紅也真是有意思,聽說是等了九年,苦苦等了九年,終于在二十五歲那年,絕望了,受不住了,被家里逼著嫁給了陳鐵栓,當了陳家的媳婦?!?/br> 神光松了口氣:“那就好?!?/br> 看來賴在蕭家院子里的還是只有一個,沒人和她搶了。 慧安看著她那沒心沒肺的樣子,頓時來氣了:“好個屁!” 神光:“……她不是已經嫁人了嗎?” 沒人和她搶了??! 慧安看著這沒骨氣的師妹,深吸口氣,開始對她進行諄諄教誨:“那邊王翠紅剛嫁給陳鐵栓沒沒兩月,這邊蕭九峰就回來了,聽說王翠紅當晚上哭得一夜沒睡著,人家都不帶掩飾的,人家心里就惦記著蕭九峰,要不是人家沒法馬上離婚,人家恨不得離婚撲到蕭九峰懷里。至于你家那個蕭九峰,心里怕是也惦記著王翠紅,這兩個人,郎有情妾有意,就差你橫在中間阻礙人家了!” 神光:“……沒有吧?” 慧安:“怎么沒有?你不覺得這件事非常侮辱人嗎?我不知道你家那個男人怎么想的,但是有一個王翠紅擺在那里,天天想著嫁給你家男人,她還用那種眼神看著你,你覺得你日子能好過嗎?就算你家那個男人沒惦記著王翠紅,但是,你覺得你能和人家王翠紅比嗎?你這么瘦,大家都說你不能生養吃閑飯,你這樣的,是一個男人都會要王翠紅不要你,如果王翠紅真得撲到你男人懷里,你怎么辦?你就要被休了!” 神光想了想,最后憋出一句:“人家干部說了,現代社會,沒有休妻,不能休妻,只能離婚?!?/br> 離婚也得她同意啊,不然她就去找婦女主任告狀! 這話把慧安氣得啊,簡直是恨鐵不成鋼。 她咬牙說:“你能有點骨氣嗎?難道你能接受,你家男人心里惦記著別的女人,你能接受你家男人和別的女人背著你滾到炕上?” 神光:“只要給我飯吃,我管他那個干嘛?” 慧安聽這話,但是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