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的副官好像是穿越者_分節閱讀_193
第156章一粒多出來的種子 三十二、 盡管其他同事已開始采信張文笙的說辭,白振康畢竟吃足了我們的虧,仍舊是將信將疑。 大家要給我們摘手銬,他頭一個就不同意,道:你說不是非法穿越的能量亂流在擴大時空矩陣,那矩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把這話說清楚,我都是照章辦事! 我曉得他,他不但是迂腐,更有懼怕凌海洋威勢的意思在里頭。他上畏局長,下懼同儕,穿越到了我的時代,還要防著我爸遷怒于他。 可他畏天畏地又有什么用?如果我們不豁出去、事情不改變,最后他就只能渾身膿瘡傷痕,被人剜去眼珠,窩在惡臭的地牢里等死!我們如今到此,不光是為了救我們自己呀,我也是想要救他! 我忍不住開口嚷道:你知不知道攔著我們接下來你會——張文笙抬起帶著沉重手銬的雙手示意我閉嘴,他對著白老板招了招手道:這是一樁秘密的事,大叫大嚷開不好。老白你過來,我們不傳六耳,教你看見我的誠意。 白老板曉得他詭詐慣了,所以拔了槍在手里,才敢稍稍把頭湊過去。 張文笙用并不算很機密的聲音說道:你離得太遠,如此便看不清我手里拿的什么了。 白老板沒奈何,又湊近了些,口中帶著憤憤的口氣,道:你的手里有什么?不要再賣關子,我不會把他怎么樣,料理你還是行的。 一邊說著,一邊竟直接伸空著的那只手,去抓束縛張文笙的手銬。 他抓是抓住了,只是大家頓時都聽到喀啦一聲輕響。他這一抓之下,霍然把這副結結實實的手銬從張文笙腕上給拽了下來! 張文笙不等他從驚訝中回神,已經一個勾拳猛砸在他下巴上!這一拳之重,不但瞬間把白老板這樣的壯漢擊暈在地,甚至連他老張的拳頭骨節上都已砸得皮開rou綻,流出鮮血。 張文笙毫不在意,甩了甩手,笑道:我手什么都沒拿,只是想打你。 他解這種手銬已老手,當下也不多話,即用腳尖把白振康的配槍勾起,順手牽過我來就把我的手銬也解了,把槍遞了給我。 我們有槍,大家都是食公餉的人,趨利避害躲一躲,就更合理了??傊皇俏揖滞侍珶o能,都是匪徒張某曹某太兇惡。白老板撲倒在地后,他的同儕們立刻自發地隨之撲跌滑跪、連綿呻吟,迅速給我們讓出了一條小道來。 個個好戲,想必上了臺人人是角兒。 張文笙拽著我向前,臨走之際,不忘與他們道謝,道:大家放心,我們一定不忘追尋真理、尋找真相,定不負眾位的恩情。 總之就是客氣多禮,滿嘴亂扯。 講話很客氣,腳步很犀利,這才出了眾人視線,他拉著我一溜煙狂奔,直接往實驗室這個六角形區域的遙遠一端奔去。 實驗室外,早有重兵荷武把守。張文笙帶我暫匿的地方,是他曾經用過的書桌。 我見桌上也懸著一面大鏡子,喃喃道:此地就好像一個梳妝臺。 張文笙伸手在鏡子上擦拭,又寫了幾個洋文與數字。忽然他扭頭看我,眼圈都是紅的:我電腦的密碼從未有人動過,連網絡都沒有斷掉。 我不大懂他何以這么感動,也不敢誤他的事,就懵懵懂懂應了一聲:噢。 鏡子上呈現出各種天書般的字符,張文笙的雙手在上面靈巧地滑動著。我看不明白,就低下頭暫歇不多時,我聽見他低聲嘀咕道:數據是……改過的? 改數據是個啥情況我雖然不能理解,這件事我自覺還是知道的。 我插言道:是你改的吧!凌海洋讓我改,給了我一個“存儲器”,你攬過去了。你用了嗎?你為他改了嗎? 張文笙的臉色,這時忽然變得很嚴肅,目光愈發厲了:一個人通過單次的穿越,不可能破壞歷史的完整性,也不可能制造出時空矩陣這樣的蟲洞,這是我們已經確實證明了的。但是……巨大的時空佯謬仍然存在并合理……你根本不可能是民國第一大惡人曹士越!到底是哪里出錯? 怎也的錯誤可能……造成一整個蟲洞的誕生? 我管不了他自顧自念經,只催促問他:那你到底改沒改呀?——凌海洋讓改的數據! 張文笙看著我,我注意到,他的眼瞼內已經泛濫成海,他說話的聲音都似隨時要哭出來:喂,少帥…… 突然他又叫我“少帥”,有點見外。我頗尷尬,又無法可解,只能沖他拱拱手道:客氣了,張副官。怎么? 張文笙道:我當時搶活過去干,幫凌海洋改變數據,是想制造更多混亂,給自己穿越找機會。 數據是改了,但是錯誤的數據,也不會在我們的時空里造出如此一個蟲洞。時空矩陣的誕生,是因為錯誤的穿越終于改變了歷史,并且留下了實證。 我猶保持著拱手的姿勢,半懵半愣,胡亂湊他的趣兒逢迎了他一句,道:如此這般,滅了那啥實證,是不是問題就解決了? 張文笙道:我忽然明白了,那個改變歷史的實證,其實是人……是一個人。一個成真了的佯謬假說!那是一粒多出來的種子,是一枚一定會在錯誤的時間、出現在錯誤的地點、撞擊到錯誤的人的異常粒子!是……一個根本不應該出生在歷史中的人。 我皺起眉頭:是人便不好辦,要關掉矩陣,我們總不能殺了這個人吧?笙哥,我不要!我不要你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