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的副官好像是穿越者_分節閱讀_150
凌海洋看見他偌大一個人,居然真的手抖腳抖站不穩,果然又驚又急:你不要被這件事氣到呀…… 學生扶我去檢查一下,等會兒我還要回來做筆錄。陳虞淵不等他又有心反應,跟我互相拖著拽著,跌跌撞撞出了辦公室。 卻也沒有往醫生那里去。我們覷個空子,避開眾人耳目進了機房。 四下無人,陳虞淵掀開四塊方型的地板,下面露出一個嵌滿各種黑白色管子的寬闊洞口,約莫夠一人寬窄,通道直上直下,內有長梯。 我們下去,陳虞淵吩咐道,你先下,我后下,我來把地板復位。 熟悉的做派熟悉的的味道,張文笙還真是他陳老師的親徒兒。 又爬黑洞子,我挺不樂意的:光輪號里到底有多少這樣的洞??? 陳虞淵道:主要機房都有,像這個是專門為實驗室數據機房預留的井道。下面是下層通風管道,要避開所有攝像頭,只有從這里進到通風通道內?;蛘呷サ阶畹讓?,去輪機引擎機房…… 拿了東西的人,不管是不是你知道的那誰,這么短的時間,最快也只能躲進下面的通風管,避避風頭。 我想起引擎機房我也是去過的,看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喃喃道:可是這下面好黑。 陳虞淵伸手進入井道,也不知道摸了什么,忽然整個井道之中都亮起了并不刺眼的微光,剛剛好可以做路線照明之用。 我瞪著他:你這又是什么術法?! 他笑道:為自己方便查線,事先預留的照明設備。我是喜歡親力親為,但我不喜歡吃苦受驚。 一切都像是重新來過,我終于又在光輪號甲板與甲板的夾縫里面手腳并用地爬。 完全是噩夢般的情形,自從我離開我爸爸的庇佑,這種噩夢就一直攫住我、揉捏我、偏不給我一個痛快解脫。 頭頂的地板合上以后,再沒人知道我們在垂直井道里緩慢地爬著??菰?、焦慮的移動中,我聽見陳虞淵低聲哼著一首歌。 也不完全是歌,他像是在自問自答,唱著念著,細細碎碎的,聲音很輕。 而且這歌吧,可能是洋文的,在我聽來,他滿口放咒。我問他,你在唱什么???為什么不能唱段戲?我比較喜歡聽戲。陳虞淵拿他的大腳在我的頭頂上虛踹了一腳:又不是我祖宗,居然還敢跟我點菜——這首歌是我老婆最喜歡的,是一個電影的主題曲。 我看不到他的臉色,搞不清他說這話時心情如何。單純聽聲音的話,人好像還是笑嘻嘻的。 他這話我真的不知該怎么接。幸好他自己接著說道:我剛才唱的歌詞是“為什么我們的心會滴答作響呢?——因為雨在稀里嘩啦的下呀!”還有一句是“為什么時間跑得這么快呢?——因為風兒把它們都吹走啦!”他主動解釋,我則無言以對。 實話實說,在我看,這人驚才絕艷,可惜是個傻瓜。 這時,我又聽見他說道:原定想唱給以后的小寶寶聽才硬學會的。結果現在我既沒了老婆,也沒有寶寶,只剩下這首歌。 聽起來卻還是像在笑的,這個人。我很想問問他的心到底有多硬,才能挺得下去。 看看我,光是丟了個張文笙,我已經諸魂無主,聚不起心神。 陳虞淵哼了兩句歌,停一停,又道:留心腳下,看到腳下有光要告訴我。 他不說還好,一說我慌忙低頭,第一眼看時還沒有,再凝神細看,就看見微微有藍色的光,從腳下井道的邊緣滲透出現。 一點寒星也似,卻是惡兆的信使。 我記得這是時空定位器開始啟動時發出的那種特殊的光! 第121章像如彈灰著離娘,收因結果自嗟傷 三十、 我看到了定位器發出的光,一時太著急,手滑抓不住梯子,整個人拿肚子蹭著梯子,后背擦著管線,蹭蹭蹭蹭一路滑了下去。 實驗室的工作服本就輕薄,我一邊往下滑落,一邊都感覺到衣衫背后被勾擦撕裂開來幾條口子,襯里的薄衣也刮破了,甚至皮rou上割出破口與血痕。 因為我不是爬下去的而是滑下去的,這一下便把大塊頭的陳虞淵甩在后面。我差不多是一屁股砸在地上,一時疼得從背脊到腳尖整條筋都燒起來了一樣。 我完全不敢停,就在地上爬著翻轉身體,往藍光方面看。 其實這里的空間很寬闊,足夠我站起來,伸直手臂,這樣也不會摸得到頂——畢竟光輪號是非常非常巨大的船。我爬在地上,已能看見一個背影,藍色的光就從他的雙手中發出來。 我便盡可能爬起來,盡可能向他伸出手。我大聲地叫:笙哥!笙哥——!是不是你在那里!回答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