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的副官好像是穿越者_分節閱讀_123
后半句話剛出,鏡子再度一暗,那古體字真體貼,這就又來了。這次它問我:您需要自動尋徑找到張文笙嗎? 我想都沒想就點了“是”。 它還不依不饒,又跳出一行:您需要已烘干的衣服嗎? 我猶豫了一下,對它說:我要帶著馬上就能穿的烘干衣服,現在就去找張文笙,告訴我咋辦,快! 這玩意兒真特么體貼,馬上就亮開了,出現了這個房間的照片,一只畫出來的手,食指指向我看得到的一側墻壁,我剛湊過去,墻壁就彈開一個抽屜,里面放著一件深藍色的、厚厚的起居外套,摸上去像剛彈過又曬足了太陽的棉花面兒,特別松軟舒服。 我摸了摸,手都舍不得移開,忽然我想到這應該也是陳虞淵的東西,趕緊回頭看他。真奇怪,這么多動靜了,他還是長睡不醒。 我抱起那件松軟的衣衫,心里頗猶豫了一秒,是否要先推醒我的玄外孫,跟他商量個主意。 可是張文笙的衣服濕透了,也許我還沒見到他,他就受了風寒。他救過我,一次又一次,我沒有為他做過什么事。上一次給他送了件麥呢大衣,還是在不應天時的立夏時節……我都沒有辦法為他做哪怕是一丁點真正有用的事,也還不上他這份過命的情。 我又看了一眼陳虞淵……心里想,如果我一直按他的意思躺在里間臥室的床上,都不可能看得到這面神鏡,也不會知道張文笙就在這鏡子里。 我要去找張文笙,現在就去。反正我連穿越都不怕,怎會害怕跳進這鏡子里。 我對鏡子說:現在告訴我怎么進去找他? 鏡子安安靜靜,還是回答我一行字:出起居室門右拐走廊盡頭X23室,使用人登記為張文笙。 第97章這句話到底是誰曾經說過 七、 其實起居室通往走廊的門也是有人走近便能打開的,甚至這門還很客氣,會跟我說一聲再會。 我當然也跟它說再會! 說完之后最多三秒,我就趕緊跟它“再會”了,因為我剛步入走廊就發現這個走廊特么跟光輪號各種走廊長得一個樣。也是那種潔凈白墻、銀色地板和天花板,看著晃眼得很,有些天花板閃著藍色或橙色的光。 我的媽誒,這不就還是光輪號嗎? 一千年前的光輪號跟一千年后的光輪號有區別嗎?我可吃不準。 我嚇得連頭都沒伸出門就整個人縮回去了…… 接下來的幾分鐘,我只是在陳虞淵的起居室里如沒頭蒼蠅一樣亂轉,想不出什么好的辦法來。 張文笙顯然近在咫尺,我卻不能去找他,我有很多話,要看到他才能說。我在屋里轉圈,一度也想過,既然要出門又怕人認,莫不如頭上裹個床單? 我也不光是想想而已,我說出來了。我抓起那面有求必應的鏡子,對它說道:我想出門又不想被人看到的臉,怎么辦? 鏡子不假思索,立刻給我浮現出一行字:您可以換上實驗室工作服。 我剛想問在哪里,這貨極為體貼,已經切換到房間照片,一只畫上去的手直指著墻壁的某個角落。 原來這個鏡子建議我換上的實驗室工作服,就是此前見過的“白無?!钡囊路杭儼最伾?,連天連地,連臉都遮。只是就設計得稍微好看一些,腰部多一個收腰的絆兒,衣料也沒有之前試過的那么厚。 衣服的胸前有個貼牌,上面寫著“陳虞淵”、“Benjamin”這么兩行字,肩膀上寫著另一些字。 雖然Benjamin啥的我不會讀,但我看這兩行字特別對其,心里猜得到它可能是我這位玄外孫的洋名。畢竟我來的時間地方,有許多紳士,已很熱衷給自己取這樣的洋名,且喜用很難分辨的連筆花體字,把它們簽在個人的小相上,惠贈朋友。 這當然就是陳虞淵的“實驗室工作服”了,此時被本太老爺征用,實屬它的榮幸。我毫不猶豫,把自己套將進去——發現我的腳不夠大、腿不夠長,不得已又進臥室撿了兩本我玄外孫的專著《穿越定位器的波能工作原理》,在床單上扯了兩根布條,綁在腳底作弊。 穿戴停當,我踩著兩本厚書,捧著一件外套,搖搖擺擺,一步一挪,出門右轉。 現在可以放心探看走廊,才發現所謂的出門右轉隔壁就到是不存在的,這條走廊長得很。陳虞淵住的這一間是X3,走廊的兩側密密麻麻都是類似的小門,要找到X23我竟然還要再走很遠。 這一路我所擔心的事情是挺可笑的……我擔心當我真的把衣服送到時,張文笙的衣服已經干透,他已經不需要了。 那我要同他說什么呢?我能同他說什么呢? 做這樁事情是我一時的心血來潮,老實說就連手上這件衣服,我也不清楚他到底需不需要。我就是偏要送罷了。 走廊里沒有其他任何一個人,我固然走得慢,也沒有遇到什么額外的事情發生。因為腳下墊了書,我只能拖著走,這條路就變得長到不可思議。好不容易,我才來到標注著X23的哪扇門口。 張文笙他真的住在走廊盡頭,在一個角落里。他的屋門孤零零地戳在角落里,像什么小動物孤寒的寒巢。這個房門的所在是個折角,有另一扇門通往別處,可能也是一個布滿房間的走廊……總之他夾在折角里,他住的是一個很容易被忽略被遺忘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