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的副官好像是穿越者_分節閱讀_103
她唱了一刻,把我腳畔全都撒過米,就踮著腳后退著出去了。換了阿文進來,捧給我一套衣裳,竟然也配有紅花,著我自己換上。 我假裝喝多了酒,拖拖拉拉地與他閑話。我說我頭暈眼花,恐怕辦事不力,要不咱們改天? 阿文很淡定地對我笑笑,說:離天明還有很久,你可以喝點茶,慢慢醒酒。 我大愣:你們這里什么風俗?作興天亮了才圓房嗎? 阿文還是客客氣氣地對我笑笑,也是踮著腳輕手輕腳地后退著出去了。我留意到,他很小心,沒有踏到地上的任何一粒米。 他出去后,我聽見外面又開始有人唱歌。這一次,像是環著院子,有多人吟唱,男女都有。我聽見他們唱的很整齊高亢,我卻完全聽不懂,這是另一種的語言了,似乎很古樸,發音頓挫。 因為聽不懂,盡管這歌很婉轉,我卻只覺得心里暗自發毛。 他們唱了有一兩個鐘頭之久,我已經很疲累了,他們還在唱。有時候拔到高音,院子里的狗都是一陣叫,聽得我心慌意亂,自然也沒辦法稍作休息。 喝茶更是不能夠了——我一度想要尿遁去找張文笙,出了屋舍、院子,結果在圍墻外面被大家攔住。 村民們問我是不是想落跑?我哪里敢說實話,只推說想去樹林里解手罷了。然后他們!居然! 派出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去給我端了一個新娘子才用的朱漆描金新馬桶來,讓我回屋里自用。 這特么還怎么跑? 而且,張文笙也沒跟我約好怎么接應??! 大約三更將盡、四更未至那個時節,“曹鈺”跟他們客客氣氣打了招呼,進到屋里來看我。 他一見面就很大聲同我說:我是來辭行的!曹士越,你太不夠意思,老子把你當兄弟,你居然搶老子看上的女人!枉費老子的一片心意! 聲音真的很大。他這個老曹吧,聲音也極像我爸那個老曹,就是嘹亮寬厚,仿如洪鐘。被他用這把聲音一吼,開口閉口全是搶女人的事體,我心里真的很絕望。 不曉得為啥總有種父子倆一起……的錯覺,很不對勁,讓我覺得很不行。何況這熟悉的趕腳,我的親爹那個老曹,其實也不是沒干過公然搶走追求我的女子的事體。真的非常不行。 他畢竟沒有蓋章是我爸爸,眼下也沒有辦法蓋這個章,可能還是同名同姓。既然不是我的爸,我就敢回過頭來吼他。 我吼道:曹鈺!你特么有什么臉說我?不要臉的事情你干得還少嗎?殺人!搶女人!你沒干過?! 嗯……雖然其實不是那么回事,但是吧,良久郁結,忽然得解,感覺……很爽。 “曹鈺”愣住了。本來聲色俱厲,他對著我瞬間換了一張嬉笑賴皮的好臉。他走到炕邊,又是張開雙手,似乎準備抱我。我剛罵過他,吃不準他會不會打我,嚇得直往炕上縮。 “曹鈺”道:別怕,你我同鄉親人,我怎么會害你呢?我是來救你的。 我吼道:我不信!你能怎么救我? “曹鈺”趕緊來捂我的嘴:噓!噓!收聲收聲!給他們聽到了還怎么救?我真是來救你的,我是來替你的。 我又一愣:你替我?你怎么替我? “曹鈺”道:我跟張兄弟都商量好了,他在外面接你,我在這邊替你,哎——剛剛好。他們指婚好隨便,根本是撞天婚,那嫁你嫁我,有甚不同?我比你身強力壯,怎么不可以是好老公? 他可真是個計劃通。這下輪到我愣第三次:你要替我留下成婚?那你還要替我留下圓房嗎?你問過趙姑娘沒有,結親不是兒戲額,她可情愿嗎? “曹鈺”嗤啦一聲扯開了自己的衣襟,滿不耐煩地瞪著我:不要廢話了,她點了你也沒問你情不情愿不是?她搶你做老公,跟之前大王搶她做老婆,可有啥不一樣的?難不成你是金子做的,她都要搶?不要廢話,快跟我換衣服。 他言罷,再不容我多說半個字,脫下自己衣裳就往我的身上套。我沒有法子,也只好幫他錦緞纏身,插上紅花。 我再度跑出趙老爺子的房子,狗都沒有叫喚。我以為是狗睡了,再一看,這狗是吃上rou了,暫時顧不到這一個我。 我穿著一身“曹鈺”汗臭的衣裳,依照他老曹的吩咐,沒有走院門出去,直接往后。 后院有桃有李有梨,都貼著院墻生長。在這個山谷里,大家都不按章法來,這些樹也都在此時紛紛開花。 月光雪亮,繁花似錦,我又在逃亡。 奔逃到梨花樹下,按“曹鈺”說的,我輕扣土墻。 緊接著,聽得見衣袂翻飛,像風吹在大鳥的羽翼。我抬起頭,看見張文笙一翻身落在墻頭,向我伸出了一只手。 手給我,他說,我們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