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的副官好像是穿越者_分節閱讀_12
曹督軍戰功彪炳,可那是我爸。他的鵝子我呢,常年被他管束在家,雖然槍也會打,確實從未見過這等兵荒馬亂的陣仗。 因為慌亂中將手槍上膛,我也還了兩槍。子彈擦著人rou帶出了血,來劫獄的都是猛漢,見了血愈加發狂,叫著嚷著不要放跑了曹士越。 一陣亂槍,打死我身旁兩個士兵。有一個被流彈擊中脖頸,熱血像漏了的水管,呼呼狂噴,噴得我半身都是,有幾滴濺在我眼里,刺得我連眼都睜不開。我是一邊跌跌撞撞地退后摸索找攙扶,一邊舉了槍又要按板機。 突然張文笙一手捺住我的后脖子,把我按倒在地:不要浪費,你沒兩顆子彈了!槍給我! 這個時候,我仍是不信任他的,可我也沒有什么其他的辦法。我舉著槍亂晃,質問這姓張的: 你到底是什么來頭?到底是哪一邊的? 旁邊一道趴著躲槍子兒的白老板開腔了:得了我告訴你吧,他穿越來的,他是個非法穿越者。 我想起他們方才也說過這個,我忙問:川岳在哪個???是在北方嗎? 白老板趴在地上,今夜難料生死,這會兒還不老實,聽見我這句話,他嗷地吼了一聲。 我聽他捶著滿地磚石叫嚷道:我我我真的撐不住了!這活兒太難了!快把時空定位器還給我,我要回總部! 我在灰塵里勉力抬起頭,拼命眨眼睛,死人的血裹著灰粒被我從眼眶子里擠了出去。這時我的視線蒙著一層血翳,依稀能看見兩個人舉刀穿過墻壁的缺口。 張文笙沖上前去,一鞭子抽落一把刀,反手奪了另一把刀,左右開弓兩下,分別劈傷了兩人的腿,教他們各自跪倒。 得一個喘息之機,他伸手在褲袋里摸索了一下,拳頭再掏出來時,指縫里已是藍光大作。 就是這個東西!我顧不得亂槍亂刀,爬起來合身撲向他,想奪過此物來看個究竟。張文笙也不遲疑,他翻過手腕,拿刀背對著我身后就是一擊。 我覺得背上大痛,不由自主,人又趴回地上。還沒死的士兵也都受了傷,全在我身側翻滾呻吟。我在朦朧中,看見張文笙把一個藍光大作的小球丟在白老板的手邊。 白老板剛一伸手抓住那個不知何物的光球,就有一道閃電劈穿他的身軀。 就在眾人眼前,他那頂天立地的魁梧軀殼,就這樣消失了??v橫往來有數十丈的地面,震抖了數十秒鐘方才停下。 墻塌、屋陷、地裂,想不到這假白素貞走人的時候,那個排場之大,絲毫不輸真正的白娘娘。 十九、 我趟過了這一劫后,專門跟我爸說過,我說你那張副官好像是個啥“穿越來的”,你不問問? 過了兩天便在他案頭看到任命狀,是秘書代擬的,正式將張文笙補為營務處長,在張氏籍貫一欄赫然填著:川岳。 升得這么快,仿佛坐了根二踢腳,只因為他連著幾天,屢救我們老曹家父子的性命——一共三次。 我爸說事不過三,再不給個正經軍職對不住人家,如今又在用人之際…… 我說營務處長,在前清算個總兵了,老頭你怎么回事,要么不給官要么恨不得抬抬屁股把自己的椅子都讓給他坐。 我爸特別愁地看著我:哦,不讓給有能的坐,難道將來等著你爬上來坐? 這話半遮半掩,也算對我挑了個通明:他曹大帥的位子,這麾下幾萬的人馬、槍炮、錢糧,并沒有指望過我曹少帥能承繼發揚。 也是,姓張的一個人打跑了白姓匪幫一伙。雖說美中不足,未有俘獲,還丟了兩個人犯,但面對持槍荷刀的惡徒,他也算保住了一個我,沒有把我曹士越的小命斷送在殘垣斷壁之間。 他一把刀、一條鞭、搶了我一槍兩顆彈,據說是,僅憑一身就擋住了劫匪若干。對著聞見動靜趕來增援的軍械所一干弟兄,他更是開了一張嘴說得天花亂墜。 他說雁鳴社不知白氏來頭,少帥也被他迷惑,其實這漢子是本地匪民,與刺殺大帥的刺客也是同伙。如今這些人炸墻劫獄,里外相應,救了自己的人去。為防報紙亂寫,玷污大帥威名,我們最好還是主動發報,將詳情正史,告與《申報》等業界知曉。 我爸還特別夸了他這點,說你看,咱爺倆每次都被報紙編排,張副官一來,大家反過來也學會編排人家小報。 在張文笙的求懇下,他算額外開恩,關了雁鳴社的人四十來天后,就把他們全都放了。 這個張文笙,從“穿越”而來。他在我的不得意之上,忽然得意,讓我格外地不滿意。 劫獄事后,我爸狠罰了我一頓,挨抽斷不會少,經也沒罰我少抄。我有異議,說若爸爸你肯讓我去cao練cao練,而非每日抄經,我遇到點事也不需要張副官來救了啊。 我爸啥也沒說,站起來就走了,只教沈蔚仁記得代查我的功課。 他前腳跟走,我就命沈蔚仁替我抄經。他不敢不做,于是一邊抄經,一邊勸我不要同我爸置氣。 沈蔚仁說:少帥,大帥也是為了你好,都說你七八歲時昏迷數日,有個大師父給你算過,說你八字不旺,殺重身輕,無根無憑,最不適合帶兵…… 我說:怎么連你都知道,我卻不知道? 沈蔚仁為難道:這又不是什么好事,也不能怪你爸爸不給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