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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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并肩轉身,往長街入口走去。 兩輛馬車停在那里,已經等了許久。 駱笙與長樂公主告別,提著花燈上了馬車。 同樣上了馬車的長樂公主神色冷下來,吩咐侍女一聲。侍女低聲交代車夫幾句,馬車在行駛了一段路程后又調轉了頭。 街上依然人影攢動,熱鬧無比。 長樂公主立在陰影里,聲音輕得被風一吹就散:“你似乎說對了……” 同樣立在暗中的男子笑了笑:“殿下試探出來了?” 長樂公主抿了抿唇,眸中盛著沉沉夜色,萬盞華燈的光芒皆照不進眼底:“回京后我一直覺得阿笙有些不對勁,只是沒有細想過。如今看來,她是失憶了?!?/br> 她盯著風姿奪目的男子,冷聲問:“蘇曜,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蘇曜望著陰影外的光明,淡淡道:“大概是感覺吧。駱姑娘在金沙出過事后,給我的感覺仿佛換了一個人……” 長樂公主聽著,沉默不語。 蘇曜凝視著長樂公主,嘴角勾起的弧度在暗處顯得有些詭異:“有個問題,微臣想了許久也不知答案,想請教一下殿下?!?/br> “你說?!痹囂匠龊糜咽浀氖?,長樂公主情緒并不好,語氣便帶出幾分不耐。 蘇曜不以為意,一字字問出那個問題:“一個失憶后沒有了以前的人,還算是原來那個人嗎?” 長樂公主心頭一震,定定望著眼前的男人。 立在暗處的他面白如玉,眼神清冷,嘴角掛著的意味深長的笑讓他除了出眾的俊美,又有著那些美少年所不具備的東西。 那是令長樂公主無法不被吸引的特質。 這可真是個有趣的人,比如今的阿笙有趣多了。 想到駱笙,長樂公主眼神冷下來,心中盤旋著剛剛聽到的那句話:一個失憶后沒有了以前的人,還算是原來那個人嗎? 阿笙不再是與她有著共同回憶的那個阿笙,那還是阿笙嗎? 不是她的阿笙——長樂公主抿了抿唇,眼里閃過殺機。 蘇曜捕捉到那抹殺意,滿意揚了揚唇。 長樂公主忽然看了他一眼。 蘇曜恢復了平靜神態,與長樂公主對視。 長樂公主看了蘇曜許久,突然笑了:“蘇曜,阿笙得罪過你么?” “殿下這么問是何意?” 長樂公主抬手理了理青絲,不緊不慢道:“我感覺你是想借著本宮的手,要阿笙的命呢?!?/br> 她對阿笙如何是一回事,被人當刀使就是另一回事了。 當然,她并不反感這個糖衣毒藥的男人。 她早就說過,他們是一類人。 誰不喜歡自己呢。 長樂公主望著蘇曜,眼神柔和如皎皎月色。 這樣的眼神令蘇曜不由莞爾。 燈火喧囂中,他淡漠的聲音似乎感染了某種魔力:“殿下真是冰雪聰明?!?/br> 長樂公主呵呵笑起來,笑夠了,斜睨著他問:“為什么?” 沒等蘇曜回答,她便接著道:“總不能就因為阿笙惦記過你?” 蘇曜輕笑著反問:“這還不夠么?” 他可始終忘不了那個女孩子盯著他的眼神,還有發現他與想象中不一樣后的錯愕。 長樂公主也笑了:“確實夠了?!?/br> 想要一個人死,哪里需要那么多理由呢。 想做,便做了。 焰火在半空綻放,火樹銀花與星光交織成一片,美得奪目。 長樂公主與蘇曜皆仰頭欣賞,宛如一對心心相印的璧人。 駱笙帶著蔻兒回到閑云苑,留在家中的紅豆板著臉迎出來,悻悻道:“姑娘回來了?!?/br> 今晚姑娘與長樂公主相約竟然沒帶她,帶著蔻兒去了! 想到輸給了一直不如自己的小蹄子,紅豆一顆心都要碎了,狠狠剜了蔻兒一眼,隨后愣了愣,指著蔻兒手中花燈道:“蔻兒,你怎么帶個孔雀燈回來?” 聽出紅豆語氣不對,駱笙駐足。 蔻兒有些莫名:“孔雀燈怎么了呀?是長樂公主送給咱們姑娘的?!?/br> 紅豆一聽,解了疑惑:“原來是別人送的。我說呢,姑娘明明最討厭孔雀了,怎么會帶盞孔雀燈回來?!?/br> 第485章 國師 駱姑娘最討厭孔雀? 駱笙心中微動,面上卻不露聲色:“進來吧?!?/br> 之后沐浴更衣,一番收拾后終于躺在了柔軟的床榻上。 恰好輪到紅豆值夜,駱笙把她從外間叫進來問起孔雀燈的事:“我以前討厭孔雀么?” “是啊,您年少的時候與長樂公主一道去壽山長公主府上玩,逗弄壽山長公主養的孔雀時被那只孔雀給啄了一下,從此就討厭孔雀了?!?/br> 駱笙聽了緣由,平靜問:“怎么之前沒聽你提過?” 紅豆眨眨眼:“姑娘當時交代過婢子不許再提這件事啊,您不是一氣之下把那只孔雀的脖子給扭斷啦。因為今兒個看到蔻兒帶回孔雀燈覺得奇怪,婢子才忍不住問了一句?!?/br> 駱笙默了默。 紅豆趁機打擊蔻兒:“姑娘,您以后出門還是帶著婢子吧。您以前干的好些威風事都是婢子跟著干的,蔻兒知道個什么……” 聽著紅豆對蔻兒滔滔不絕的鄙夷,駱笙思緒飄遠了。 駱姑娘少時被孔雀啄過乃長樂公主親眼所見,而今晚燈會上長樂公主卻以這盞孔雀燈來試探她,說她最喜歡孔雀。 長樂公主這是看出她與駱姑娘的不同,起了疑心。 駱笙靠著引枕,雙目微闔。 那么現在,長樂公主是認為駱姑娘換了一個人,還是失憶了呢? 借尸還魂這種事太過匪夷所思,想必在長樂公主看來她是失憶了。 想到長樂公主把衛雯封在壽仙娘娘像里的事,駱笙抿了抿唇。 若是正常人,得知好友失憶應是震驚憐惜,至于長樂公主怎么想就不好說了。 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長樂公主若只是打算與她疏遠,求之不得,要是準備像對付衛雯那樣對付她,她也不會坐以待斃。 穿著雪白中衣的少女緩緩睜開眼睛,輕輕轉了轉手腕上的金鑲七寶鐲。 算一下時間,若是一切順利,半個月內朱五也該帶著東西回來了。一同帶回來的,還會有部分朱雀衛。 有錢有人,面對行事肆無忌憚的長樂公主她也不會毫無還手之力。 正月十八那日,有間酒肆如青杏街上大大小小的店鋪一樣開門了。只是趙尚書那些本來憋了一個大年沒有好好吃上一頓的大臣卻不見身影,來吃酒的只有三三兩兩不問國事的勛貴。 駱笙對此并不奇怪。 諸王世子命喪京城的消息已經傳開,雖然以她的身份不能及時獲悉四方動靜,但想來不會安生。 遠有諸王蠢蠢欲動,近有蕭貴妃早產誕下一個隨時可能夭折的小公主,文武百官若繼續吃喝玩樂,說不定就要成為皇上撒氣的倒霉蛋兒。 至于那些閑散勛貴,醉生夢死才是本分,倒是不必擔心太多。 正如駱笙所料,幾份急報堆在龍案上,令永安帝面罩寒冰。 繼定東王之后,又有二王反了,剩下那些亦不安分,隨時可能加入造反大軍。 雖說諸王世子遇刺后永安帝就有所料,一方面傳旨各地都衛嚴密監視諸王動靜,一方面挑選合適將領為事態進一步惡化做準備,但各方亂子一起還是有焦頭爛額之感。 更令永安帝憤怒的是,河西都指揮使與平西王勾結,一同反了。 這樣一來,西部登時大亂。 永安帝起身,負手來回踱著步。 一名小內侍在門口處沖周山擠了擠眼。 周山走出去,低聲問:“什么事?!?/br> “國師出關了?!?/br> 周山攸地一驚:“什么時候?” “剛剛傳來的信兒?!?/br> 周山點點頭,走進去躬身道:“皇上,太清觀傳來消息,說國師出關了?!?/br> 永安帝腳步一頓,被寒冰籠罩的面上有了變化:“國師出關?快傳!” 隨著周山領旨而去,永安帝扶著龍案緩緩坐下,心思全被國師出關的消息占住了。 國師當初說要閉關三年,為何這個時候突然出關? 永安帝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又沉著臉放下,焦灼的等待后終于等到了國師的到來。 隨著周山走進來的男子一頭銀發,看面容卻只有二十出頭。 年輕俊美的容顏,雪白的長發,讓這名男子看起來有種奇異的氣質。 這便是大周的國師,太光真人。 “見過皇上?!?/br> 永安帝語氣是在臣子面前從未有過的溫和:“國師不必多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