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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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了酒,并沒有換來想象中的寧靜。 果然想要舒心還是要付出行動,而非借酒澆愁。 今日酒肆推出一折菜的消息應該傳出去了,就看明日能不能把那位馬御史釣來了。 轉日又飄起了雪,還是鵝毛大雪。 寒風卷著雪花直往人脖子里鉆,令行人不由加快了腳步。 等到傍晚風雪更急,卻擋不住熟客去有間酒肆的熱情。 趙尚書是第一個趕到的。 “客官這么早啊?!鞭盒Σ[瞇把趙尚書迎進來。 老頭矜持點頭,心里是這么想的:一直被有間酒肆宰,好不容易有個撿便宜的機會,他能不早點來嗎? 別說下大雪,就是下刀子也來。 之后來的是錢尚書。 問清楚一桌一份特價菜之后,兩個老尚書果斷打消了拼桌的想法。 林祭酒也來了,帶著二孫子林疏。 大孫子肯定不能帶,就算有特價菜,也彌補不了大小伙子狂吃一頓的損失。 大堂里酒香彌漫,漸漸熱鬧。 終于一人急慌慌推門進來,帶著一身寒氣。 來人生著一副顯嚴肅的容長臉,正是駱笙要等的馬御史。 大堂里已經坐滿了。 馬御史一臉遺憾:“客滿了?” 他緊趕慢趕,居然還是來晚了,這些人就這么有錢? 馬御史環視一圈,看到趙尚書、錢尚書、開陽王……默默把不平咽了下去。 蔻兒笑吟吟道:“大堂里是客滿了,不過雅間還空著呢?!?/br> 馬御史忙擺手:“雅間還是不必了?!?/br> 一碗陽春面一杯燒酒,誰好意思坐雅間? 他一側頭,看到了寫有特價菜的告示:羊rou鍋。 馬御史眼睛直了:“今日的特價菜是羊rou鍋子?” “是呀?!鞭汉闷鈶?。 “雅間還空著?” “是呀?!?/br> “那就雅間吧?!?/br> 馬御史由蔻兒領著進了雅間,豪氣干云點菜:“一份羊rou鍋,一杯燒酒?!?/br> 羊rou鍋分量不小,可以省下陽春面了。 蔻兒貼心報出菜價:“羊rou鍋八十兩一份,燒酒十兩一杯,客官稍等?!?/br> “等等!”馬御史強作鎮定把蔻兒喊住,“今日羊rou鍋不是一折嗎?” 蔻兒笑吟吟道:“今日羊rou鍋確實是一折,不過我們東家說了,那些品行不端或是不負責任的人不享受這個實惠?!?/br> 品行不端? 不負責任? 馬御史當即臉色就變了:“你們東家這是什么意思?叫你們東家過來,我要問個明白!” “那您稍等?!鞭号ど沓鋈チ?。 馬御史氣呼呼等著,后知后覺反應過來:有間酒肆的東家是駱姑娘??! 第一反應就是拔腿走人,站起來后想想氣不過,又坐下了。 駱姑娘怎么了? 駱姑娘也不能說他品行不端,不負責任,也不能不讓他吃一折的羊rou鍋! 門外傳來腳步聲。 馬御史正襟危坐,積蓄著與駱姑娘對峙的勇氣。 門推開了,駱笙走進來。 “聽說馬御史找我?” 馬御史看了駱笙一眼。 白白凈凈的小姑娘,說話怎么這么可惡呢? “駱姑娘認為本官品行不端?”馬御史含怒問。 作為一名御史,可不能由人潑臟水。 駱笙坐下來,不緊不慢道:“我與馬御史沒有打過交道,不敢隨便評議馬御史的品行?!?/br> “那是說本官不負責任了?” 駱笙微笑:“有一點?!?/br> 馬御史以為聽錯了,黑著臉盯著駱笙:“駱姑娘此話怎講?” 駱笙沖蔻兒使了個眼色,等蔻兒退出去才道:“前日發生的事,馬御史聽說了嗎?” 馬御史冷笑:“每日發生那么多事,本官不知道駱姑娘指的是哪一樁?!?/br> “當然是長春侯夫人指使下人當街搶劫的事呀?!瘪橌弦桓崩硭斎坏恼Z氣。 馬御史一愣,隨后臉皮顫了顫。 這個事他有所耳聞。 “看來馬御史聽說了?!?/br> “是又如何?” 一則尚未核實的流言,他聽說了就要少塊rou嗎? 駱笙嘆氣:“馬御史既然聽說了,就該彈劾長春侯啊。您是御史,放著這樣品行不端的勛貴不彈劾,留著過年嗎?” 馬御史嘴角一抽:“這種流言每日不知生出多少,要彈劾也不能如此輕率?!?/br> 駱笙搖搖頭:“馬御史此言差矣。我聽說御史有風聞奏事之權,無須憑據就能彈劾官員,怎么到了馬御史這里,就成了流言不能當真了?何況馬御史都沒去調查,怎么知道是流言而非事實呢?馬御史如此,難道不是不夠盡責嗎?” 馬御史一下子沉默了。 他想反駁,卻發現對方說的并沒有錯。 身為御史,本就可以根據傳聞彈劾涉事官員,至于核實,那是三法司的事。 只不過他見過被冤枉的官員,所以想要慎重一些。 駱笙仿佛猜到馬御史在想什么,淡淡道:“一名太慎重的御史,就失去了一名好御史該有的銳氣。在其位,謀其政;任其職,盡其責。馬御史覺得我說得對么?” 這一次,馬御史沉默得更久。 蔻兒與紅豆走進來,擺上酒菜。 馬御史瞪著色香味俱全的一桌酒菜,嚴肅道:“本官不受賄!” 駱笙微笑:“民以食為天,吃飯的事怎么能叫受賄呢?” 第375章 才開始 酒菜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鉆,馬御史內心進行了一場格外激烈的斗爭。 一會兒覺得駱姑娘說得有道理,一會兒覺得駱姑娘在狡辯。 當一份熱氣騰騰的羊rou鍋擺上來,斗爭的天平不小心一斜,等馬御史再反應過來,一塊噴香軟爛的羊rou已經在嘴里了。 吐是不可能吐出來的,浪費糧食最可恥。 馬御史帶著一點憋屈忿忿嚼著羊rou,越嚼越香,越嚼越香……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他覺得駱姑娘說得有道理。 駱笙沒再打擾狼吞虎咽的馬御史,微笑著走出雅間。 走廊一排排的窗沒有完全合攏,能看到漫天雪飛。 風雪交加的天氣,天色總是顯得黑一些,不過那些雪積在屋檐樹梢,又帶來幾分亮堂。 駱笙微微舒了口氣。 搞定了馬御史,之后就看圣心了。 不過長春侯府么,在永安帝那里應該沒什么好印象。 轉日,馬御史就彈劾了長春侯夫婦,彈劾長春侯的罪名是治家不嚴,彈劾長春侯夫人的罪名是知法犯法,心性歹毒。 永安帝大怒。 快過年了,居然還有人給他添堵。 要是朝廷重臣也就忍了,偏偏是長春侯這種坐冷板凳的。 這還忍什么,當然是查辦。 長春侯得到消息的那一刻,便癱倒在地,沒等審問就把楊氏推了出去。 事情本來就是楊氏做的,他舍棄楊氏保住侯府也是應當。 最終的處置結果很快就下來了,長春侯罰俸一年,長春侯夫人楊氏奪去誥命,貶為庶人。 侯府才沒了一萬兩銀子,罰俸一年無異于雪上加霜。而夫人被奪去誥命,更是天大的丟人,出門都抬不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