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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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笙不由輕嘆。 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盛三郎這樣善解人意的少年郎誰不喜歡呢。 “出去吃吧,我想吃豆腐腦?!?/br> 一聽駱笙要出去吃,盛三郎松口氣,走到大堂向一名伙計打聽:“小兄弟,這附近哪里的豆腐腦好吃?” “豆腐腦啊,味道好的有好幾家呢,橋頭王娘子家的最是香甜,西街趙婆婆家的豆腐腦最是細嫩——” 駱笙打斷伙計的話:“我想吃咸的?!?/br> 咸的? 盛三郎驚了:“豆腐腦還有咸的?” 紅豆用眼白看著盛三郎,就差在臉上寫上“沒見識”三個大字了:“表公子這話說得有趣,豆腐腦只能吃咸的呀?!?/br> “誰說的,豆腐腦明明是甜的?!标P乎豆腐腦的甜咸之爭,盛三郎可不會向一個小丫鬟妥協。 眼見二人都要打起來了,伙計冒死插一句嘴:“咸的豆腐腦咱南陽城只有一家,就在東街石頭巷口那里。幾位客官要是不認識,隨便找人打聽一下賣豆腐腦的丑婆婆就是了?!?/br> 駱笙微微蹙眉。 丑婆婆?這說的難道是秀月? “表哥,就去那里吧,正好你沒吃過咸豆腐腦,今日嘗嘗是什么滋味?!?/br> 前一刻還與紅豆劍拔弩張的盛三郎立刻露出一副笑臉:“行,那我今日就嘗一嘗咸豆腐腦是什么味的?!?/br> 一旁紅豆撇嘴:“真是可憐,吃了這么多年假豆腐腦?!?/br> 伙計盯著離開的一行人,險些忍不住沖上去理論。 太過分了,甜豆腐腦怎么就是假豆腐腦了,甜豆腐腦招誰惹誰了,??? 東街石頭巷口支著一個早點攤,這個時候已經圍了不少人。 作為全城遍地甜豆腐腦,只此一家咸豆腐腦的早點攤,多年來自然積累了不少熟客。 “丑婆婆,蔥花是不是放多了?” 秀月回神,就見一碗澆好鹵汁的豆腐腦上蔥花都快冒了尖,顯然放得不是一般多。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毙阍逻B連道歉。 “算了,蔥花多吃著香?!笔炜徒舆^豆腐腦,坐在一旁長條凳上哧溜哧溜吃起來。 秀月在心中嘆了口氣,眼睛卻忍不住往前邊瞄。 昨夜那個女子說今日會來找她,究竟什么時候來? 原本能遠離這種撞破她秘密的人,秀月該萬分慶幸,可是昨夜那道豆腐圓子卻讓她一夜沒合眼,越想越荒唐。 那做菜的手法,那說話的語氣,那淡然又明亮的眼神,分明就是郡主。 可郡主明明死了! 秀月覺得自己要被逼瘋了,又開始走神。 少年清朗的笑聲響起:“丑婆婆,來三碗豆腐腦?!?/br> 秀月回神,沒有看那陽光俊朗的少年,目光直直落在他身邊的少女身上。 少女一身素衣,眉眼沉靜,與昨夜那個神秘的黑衣女子截然不同,可她卻認識這雙眼睛。 駱笙也在打量秀月。 虬枝般的疤痕幾乎遍布了小半張臉,讓這張臉完全看不出昔日的秀美。 駱笙面上一派平靜,心中卻掀起巨浪。 秀月竟然毀容了! “來三碗豆腐腦!”見秀月沒動靜,盛三郎揚聲又喊了一遍。 這個婆婆耳背了吧? “就來?!毙阍潞芸彀讶攵垢X調好遞過去。 澆上鹵汁的豆腐腦顫巍巍,上面撒著紅紅的油辣椒與翠綠蔥花,混合著香醋與蒜泥的香味直往人鼻子里鉆。 盛三郎哧溜哧溜一大碗豆腐腦就見了底。 紅豆嘴里塞著豆腐腦還不忘問:“表公子,咸豆腐腦是不是特別好吃?” 盛三郎一窒,辯解道:“我覺得不是咸豆腐腦特別好吃,是這位丑婆婆做的咸豆腐腦特別好吃?!?/br> 這兩者可不一樣,嘿嘿,他可真是機智啊。 駱笙放下碗,微笑點頭:“我也這么覺得?!?/br> 盛三郎眼睛一亮:“是吧,可不是所有豆腐腦都能做這么好吃的,這跟手藝有關,跟甜咸沒什么關系?!?/br> 關鍵時刻,還是表妹支持他! 駱笙繼續點頭:“表哥說得是。那咱們把這位丑婆婆帶走吧,以后想吃豆腐腦可以隨時讓她做?!?/br> 第35章 有錢任性 盛三郎以為聽錯了:“表妹說啥?” 駱笙一臉平靜:“我喜歡吃這位丑婆婆做的豆腐腦,準備把她帶走?!?/br> 確定沒有聽錯的盛三郎嘴角狠狠一抽。 看中的就要弄到手,這,這不就是紈绔子的行徑嘛! 盛三郎緩了緩,干笑道:“表妹,這不適合吧?人家賣豆腐腦賣得好好的,哪能說走就走呢……” 正收碗的秀月伸頭問:“給錢嗎?” 紅豆嘴一撇:“這個你放心,我們姑娘不差錢?!?/br> “給錢就行,我跟你們走?!毙阍抡f完這話,收碗、抹桌子一氣呵成。 紅豆大感欣慰。 沒想到在這偏遠破舊的小城里還有這么識趣的人,只憑這點就比京城許多人強。 而盛三郎看看面無表情的秀月,再看看一臉欣慰的紅豆,最后看看面色平靜的駱笙,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中。 難道所有人都是正常的,只有他才是不正常的那個? 這不對啊—— 怎么想怎么不對勁,盛三郎還想說點什么,卻見收好攤的秀月已經站在了駱笙身邊。 盛三郎沉默了。 “表哥還沒吃飽?”駱笙問。 “吃是吃飽了——”盛三郎掃秀月一眼,總有些無法接受,“就算把人帶走,總得容人家收拾一下家當吧?” 紅豆噗嗤笑了:“一個賣豆腐腦的能有什么家當,收拾家當耽誤的時間還不如多賞她兩顆金豆子?!?/br> 盛三郎只剩下了僵笑。 府上有傳言說一個洗衣婆子得了表妹一袋子金葉子的賞錢,他原本是不信的,現在信了。 直到秀月跟著回了客棧,盛三郎還像做夢似的,趁駱笙不注意拉住紅豆問:“就因為喜歡吃丑婆婆做的豆腐腦,就把人帶回京城去?” “不然呢?”紅豆反問。 小丫鬟的理直氣壯讓盛三郎窒了窒,脫口而出:“難道遇到個長得俊的男子也帶走?” 紅豆想了想,搖頭。 盛三郎莫名松口氣,就聽紅豆道:“長得俊的男子多了,我們姑娘瞧著很喜歡的才樂意帶走呢?!?/br> 盛三郎:“……”他居然還想過為了一口好吃的可以娶駱表妹,真是打擾了。 “表公子快些收拾一下吧,我們姑娘說今日就要走了?!?/br> 盛三郎渾渾噩噩點頭。 客房內,秀月直直盯著駱笙問:“你到底是誰?” 她昨晚一夜沒睡,這個疑惑險些把她逼瘋。 她甚至想過黑衣女子就是郡主,是郡主的冤魂來找她了,可今日的一切打破了她的奢望。 眼前的少女比郡主還要小一些,樣貌上沒有絲毫相似之處,只有一雙眼睛同樣明亮從容。 駱笙與秀月對視,平靜反問:“那你呢,連我是誰都不知道,為何愿意跟我走?” 秀月被問住了。 她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 鎮南王府上下以謀逆罪被圍殺,而她是見不得天日的幸存者。如果她也出了事,就沒人記得尋找小王爺下落了。 可眼前少女昨夜的表現太像郡主,讓她不得不懷疑此人與郡主有關聯。 直覺告訴她,跟著對方走,她苦尋了十二年的事或許能有轉機。 駱笙看著秀月不停變化的臉色,微微笑了:“你看,你都說不清為何愿意跟我走,又何必問我是誰。我只能告訴你,跟著我,或許某一日你就能尋到答案?!?/br> 她思量過,直接向秀月表明身份并不理智。 人都是有戒心的,一上來告訴對方這么荒謬的事換來的只能是猜疑。 與其費力讓秀月接受她是清陽郡主,不如讓對方主動尋求真相,到那時再挑明身份一切水到渠成。 秀月沉默了片刻,問道:“你要帶我去哪兒?” 駱笙目光投向窗外。 窗外芭蕉葉翠綠如翡,舒展自在。 “我們進京去?!瘪橌线@樣回答。 南陽城已經被車馬遠遠拋到了后面,騎著駿馬的盛三郎抬頭看一眼天,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