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六七章 那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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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間,我真的覺得張隸維可能就是那個人,唐默,我并不是寂寞了,我只是想我不能再讓宋青云這個人出現在我的生活里了,哪怕只是偶爾一次念想,都不可以?!?/br> 潘果果說得無力而又決絕,像是抽干了全身的力氣,她就這么頹然地伏在桌面上,下巴磕著那本《再愛一次》,雙目空洞無神。窗外偶爾會有一聲尖銳的風聲呼嘯而過撕扯著路邊的梧桐樹,枝丫顫動而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像是惡心的爬蟲在蠕動。這一夜總讓人心神不寧,有一只手在心里邊撓啊撓的。我看著馬瀟瀟,示意她繼續說下去,我深知某人在心里盤亙久久不去的感覺,那種在深夜里某一瞬間往事翻涌,無論多么堅強的人都會繳械投降。我發現在這一點我和潘果果很像,宋青云之于她如夏丹之于我,是盛夏的一次冷戰和凜冬的尿床。 潘果果的嘴邊咧開,似笑非笑,這時候的她應該是在心里與宋青云這個人做一個決斷吧,如果人只是一部電腦就好了,想要忘記什么,直接刪除就可以了,甚至是可以不留下絲毫痕跡,忘記關于某個人的一切。 “所以我決定了,哪怕就只是錯的,掩蓋傷疤不就是在傷疤上再添一道傷痕嗎?” 我于心不忍,說:“你不必要這樣殘忍地對待自己的,何必呢?如果那個所謂的張隸維真的是這般,那他并不值得你這樣做,我的意思是你值得更好的,蘭城這個地方太小了,外面那么大,會有對你更好的人出現的,在某個恰當的時間,恰當的地點?!?/br> 潘果果苦澀一笑:“唐默,你別這樣安慰我了,我又不是情竇初開的小女生?!?/br> “可你本來就還小啊?!蔽蚁腴_個玩笑緩和一下氣氛。 潘果果苦笑:“是啊,我才十八歲呢,青春年華正好,管他山崩地裂洪水滔天,我自活得逍遙!” 有些苦是藏不住的。 “笑語那天是怎么了?她跟你說過嗎?”我想著換一個話題,總是說這些沉重的東西,難免讓人也跟著悲觀起來了。 “其實也沒什么不可以說的,笑語和盧正杰之間那些事,都可以拍一部電視劇了?!迸斯ζ饋?,好在盧正杰此時并不在這里,而是臨時坐到了金忠偉的位置上去,反正是自習課,也好方便聊天打屁什么的。 “其實那天笑語確實是找我們來著,只是好巧不巧地撞見了盧正杰,當時盧正杰鬼鬼祟祟地,笑語有些好奇就跟著去了,結果正好撞見盧正杰跟一個女的卿卿我我,就在那個樓梯口那兒,當時全校師生都在cao場上看比賽,根本沒人注意到他們倆。我挺佩服笑語的,她既然就這么看著了,也沒有戳穿,就這樣傻傻地在那兒哭,而且盧正杰這混蛋居然還不知道,這兩天笑語沒搭理他,碰了一鼻子灰?!?/br> “出軌只有零次和無數次,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哪怕說得天花亂墜也信不得,當初笑語就是太過于相信盧正杰,結果呢,還不是自討苦吃。笑語這個人吧,有時候就是太心軟了,盧正杰三言兩語就把她哄得團團轉。我都這幅模樣了,還說她,算了算了?!?/br> 潘果果也沒有再說下去,隨便又說了些,這一晚便安然度過。 此后,我終于在第二天見識到了那個傳說中的張隸維,不得不說人倒是人模狗樣的,白白凈凈還戴了個黑框的眼睛,給人感覺就是一花花公子放蕩不羈,反正就不怎么讓人放心的那種。要潘果果真跟他好上,我雖然不會阻止,但還是會覺得可惜,難道失戀會讓一個人的眼光變差? 張隸維提著一大袋良品鋪子出品的零食就這么突兀地出現在高三四班的門口,不張揚也不含蓄,簡明扼要地說明了來意,目的更是明確地直指潘果果。潘果果紅著臉接過零食,與他在門外說了一陣悄悄話之后回返,居然兩手空空,我便沒忍得住打趣說:“喲,零食呢?小伙子挺疼你的嘛,大冷天的給你送零食,我剛剛還看見龜苓膏來著,要不拿出來大家分分?” 哪知潘果果臉一黑,話也不說氣哼哼坐在位置上。見她與那個張隸維有說有笑我心中本就不忿,現在還給我甩臉色,我他娘的招誰惹誰了?很誰沒個脾氣似的,就這樣的我與潘果果賭氣開始,我也不知道究竟哪天才會和解,或許永遠也不會了,也可能下一秒就會。 當天下午,潘曉涵發給我一張圖片,熱氣騰騰的油燜大蝦,背景上寫了遵義某酒樓。出去一趟潘曉涵也不虧待自己,沒把錢當錢花。他這個人實行的就是活在當下,往后的日子來了再說吧,所以我們幾個人當中生活費最先花光的就是他了。 我:“喲,不賴嘛,小子,生活過得有滋有味的,什么時候回來?結果怎么樣?” 那天與他置氣,兩人后來也沒說過什么就這么過去了,可我隱約覺得并沒有完全消失,只是藏起來了,藏的很深,哪怕我們窮極目力都看不見。 潘曉涵:“嘿嘿嘿,早就想吃這兒的大蝦了,以前和我爸來吃過,所以這次就帶著金忠偉他們過來了?!?/br> 我:“可以啊,看來體檢很順利咯?” 潘曉涵:“我過了,金忠偉沒過。他眼睛不行,視力不夠。我他媽來了之后才看見,居然看的是字表,那他娘的就一個小口,我也是廢了老大的勁才看出來了,而且你知道嗎,這還是裸檢!裸檢啊,兄弟,當時我就脫得光溜溜地站在那兒,被一個大男人用一雙大手在我身體上游走,那感覺……算了算了,屈辱!” 我忍不住笑出聲來,潘曉涵這描寫,幾乎可以趕上蕭九的神雕了,他要是不去寫禁書我都覺得是埋沒才華了。 隨隨便便又侃了幾句,潘曉涵匆匆下線,估計是去收拾油燜大蝦去了。 下午化學課,老徐正講著一個化學電流的題,反正就是各種我聽不懂的東西夾在一起,聽天書一樣。忽然天空中一陣呼嘯,最近總是有飛機頻繁從蘭城乾隆飛過,老徐也停了下來,看著潘曉涵的空位置,笑道:“這潘曉涵去參加招飛,估計吧,以后可能就是他開著飛機路過蘭城了,那我到時可得讓他剎一腳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