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 崩潰對峙性命垂危
看情況? 什么情況? 怎么看情況? 明明飏空知道,他在妖界遍尋為玉潤治傷良方而不得的時候,天界大概也在傷腦筋。 可這福臨公主既然已經出現在了他面前,已經給了他新的希望,她就必須有辦法! 怎么能只是看情況?! 福臨公主一抬眼,就迎來了飏空這滿帶殺氣的一個眼神兒,不由地打了個寒顫,心中十分唾棄——這會兒聽說能不能救看情況脾氣倒還挺大,剛剛怎么還親得那么忘我?!禽獸! “把她給我?!备ER公主看著飏空,只覺得他周身戾氣頗重,令她有些不舒服,便想要趕緊帶走了玉潤。 飏空卻并沒有松手,反而好似一個被討要了心愛之物的小孩子,愈發得抱緊了玉潤“你保證把她完好無損地還給我!” 福臨公主“……” 憑什么完好無損地還給你???! 怎么算,玉潤戰神都是他們天界的神仙,跟你們妖界有什么關系?! “妖君慎言?!备ER公主不喜歡飏空此時周身散發的冷厲氣息,不欲與他糾纏,便飛快道,“我們天界自來公平,若是玉潤戰神愿意再來妖界做客,那我們天界也不會阻攔?!?/br> 做客? 做什么客? 但此時飏空卻沒空跟福臨公主掰扯這個,他霍然盯著福臨公主道“愿意再來……看來你的確有辦法救她了?” 福臨公主“……” ——為什么這個飏空就這么會抓她言語之中的漏洞?! 云牧在一旁看著一直未曾出聲,眼看著這位飏空妖君明顯不太正常,且還愈發地咄咄逼人,氣勢太足;一瞬間,他有些擔憂這般太過迫人的氣勢,會激發阿言的神獸之血。若是到了那種時候,局面恐怕更加無法收拾。 “妖君,”云牧淡淡開口,“若你再這般耽擱下去,恐怕玉潤戰神會真的沒有命了?!?/br> 飏空這才醒過神兒來,只見玉潤好似要驗證云牧的話一般,猝然又吐出了一口血來。此時她吐出的血都不再是鮮紅的了,而是帶著些暗沉的黑色,透著些許不吉利的預兆。 “把她給……” 福臨公主也覺得這勢頭不太對,一句話還未再說出口,玉潤無力垂下的一只手突然劇烈地痙攣了一下。 一滴鮮紅異常的血滴從她的手腕上流了下來。 “玉潤!” 飏空幾乎是立馬就紅了眼睛——這是那滴……輕羽當初在玉潤手腕上留下的那滴血,如今輕羽已死,那顆鮮亮紅痣在此時終于爆發了開來,重新化作血滴流了下來。 這意味著…… 毒發! 玉潤本就替飏空擋了輕羽那臨死前的最后一擊,靈力衰竭身體損傷嚴重,此時再發一毒,真真正正的雪上加霜! “玉潤戰神!”眼看著玉潤的表情幾乎扭曲了起來——她這么多年來,一向冷漠自持,尋常人能見她多一絲表情都難得,誰能想到,她這一張冷漠的臉上,居然還能出現如此痛苦的神色?福臨公主飛快地塞進了她口中一枚藥丸,有些惶然,“怎么會?有靈泉圣水溫養,怎么會到如此不支的地步?” 靈泉圣水? 飏空分明已經焦灼得聽不進去任何言語了,可他偏偏還是聽到了這句話——就好似,這幾個字是在刻意鉆進了他的耳朵中一樣! 靈泉圣水…… 他抱著玉潤的手臂開始顫抖——玉潤之前給他服下的、甚至用來給他擦傷的,該不會是……靈泉圣水?! 一瞬間,好似有晴天霹靂劈到了他的頭上,他狠狠地抱著玉潤,恨不能將她嵌入到自己的身體里。 怎么能這么傻? 這么能這么疼? 他發出了一聲猶如野獸的低吼,滿是絕望。 福臨公主冷眼看著這一切,一時間,福至心靈,倏忽明白了——那靈泉圣水,怕是這位玉潤戰神都勻給了這位飏空妖君??! 也難怪…… 若是玉潤果然就此死了,對于這位飏空妖君而言,豈不是……她因他才死的? 這,何嘗不是另外一種殘忍? 福臨公主輕嘆了一口氣,話雖如此,奈何人人身在其中時,人人都看不穿。 她剛剛塞給了玉潤一顆靈藥,但也只是吊著一口氣而已,若想將玉潤安然無虞地帶回天界,怕也是不易;更何況,如今還有一個情緒完失控了的飏空…… 福臨公主和云牧對視了一眼,兩人都覺得有些頭疼。 “鈴……”福臨公主腕上的引魂鈴叮鈴地響了起來,她的臉色微變——引魂鈴此時響起,那意味著……玉潤怕是真的要一命嗚呼、魂魄都要開始飄散了;引魂鈴中有玉潤的半片殘魂在,故而才會相應相呼著作響。 “妖君……”福臨公主一時有些不忍心,但玉潤已經沒有時間了。 若要強行收了一個垂死之人的魂魄,那是逆天之行,哪怕是神仙也一樣。故而,收魂魄的過程不容有一絲疏漏??娠r空那般情緒暴戾而又時空,若是在收回玉潤的魂魄時,戾氣沖撞了,那……結果,她都不太敢想。 可玉潤為何沒有告訴飏空靈種重生之事? 若是玉潤當真是想要放下,她此時以這件事勸慰飏空,豈不是將玉潤的所有計劃盤打亂? 福臨公主咬了咬嘴唇,慢慢地攥起了手指,體內的血液有些微微沸騰的趨勢——既然不好解釋,那就干脆打暈了事! 云牧看著自家meimei眼中兇光畢現,怎么還能猜不透她的想法?當即無奈地拽了福臨公主的手,悄悄地朝她做了個手勢。 順著云牧的手勢看去,福臨公主這才發現,許是她剛剛給玉潤的那顆靈藥起了作用,玉潤那沾了血的長睫在微微地顫抖著,似是要努力睜開一般。 “蠢……狐貍……”玉潤的聲音氣若游絲,小得猶如羽毛在空氣中輕輕掃過的聲響一般,幾乎讓人無法察覺。 飏空的耳朵一動,暴戾的情緒在一瞬間滯住。他有些不可思議地僵住了身子,甚至都不敢去看玉潤一眼。 玉潤的手指微微動了動,可她已經沒有力氣抬起手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