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試圖挽留
總而言之,只要看到這家伙,她就氣不打一處來,而且他有可能還是當時那場醫療事故的主事人。 “換……算了,就這樣吧?!标愃獌荷斐隼w手除下高跟鞋,只穿著絲襪的雙足輕盈地踩在木地板上,脫了高跟鞋的她比費清低了快一頭。 那十幾個黑衣手下并沒再跟來,這畢竟是他們老板的私人空間,這些人是不能進來的。 陳凝兒也脫掉鞋子,她畢竟天真爛漫,回頭看了一眼還站在門口的費清,展顏一笑:“沒關系的,進來吧,等會打掃一下就好了?!?/br> 費清低頭看了看自己腳上早已不知道從哪個垃圾箱里扒來的一雙皮鞋,點點頭,邁步跟上了這對姐妹。 “張叔,帶人去換洗一下?!标愃獌撼瘡d邊侍立著的管家打了個招呼。 被稱作張叔的人是個白發蒼蒼的老人,腰桿倒是筆挺,看起來六十歲左右,目光清澈而不渾濁,一看就是個人老心不老的老爺子。 “請跟我來?!睆埵宄M清微微一笑,做了個請的手勢,并未在意對方的穿著打扮。 費清點頭,跟上了張叔的腳步。廳里頓時只剩下了陳霜兒和陳凝兒兩姐妹。 陳凝兒此刻對著鏡子略微整了整自己由于之前風波被扯亂的頭發,又去衛生間稍微梳洗了一下,一張精致可人的俏臉這才重煥光彩,這么看的話,她的容顏和身材真的并不輸jiejie陳霜兒,只是氣場柔弱了一些而已。 “jiejie~”陳凝兒從衛生間里出來,在陳霜兒身邊坐下,撒嬌似的摟住了陳霜兒的手臂。 “少跟我來這套啊?!标愃獌亨亮薽eimei一眼:“以后如果出門再不帶保鏢,我讓爸爸扣你生活費???” “別別別……”陳凝兒顯然沒想到自己的jiejie竟然能看穿自己的意圖:“我錯了還不行嘛……” “沒下次?!标愃獌旱?。 陳凝兒連連點頭,模樣煞是可愛:“不過話說回來,為什么要把大哥哥帶回家???在平時不是給點錢什么的就可以了么?” “你懂什么?!标愃獌簱u搖頭:“本來我也打算給點錢就算了,但是你看到他的身手了沒有?” “身手?” “齊風是什么身手,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么?”陳霜兒的神色認真了些:“我這十幾年來就沒見過齊風吃這么大的虧,以前只有他揍別人,哪有他挨揍的份兒?” “你是想……”陳凝兒雖然沒jiejie干練,但也稱得上冰雪聰明,當即明白了對方想說什么。 “他曾經有可能將我挽救在生死邊緣,最關鍵的是,他現在展現的能力很強?!标愃獌汗雌鹱阋憎然笕f物的唇角微微一笑:“如果讓他進我們陳家,那又會是一大助力。與這件事相比,我受點小委屈也沒什么?!?/br> “我說jiejie你今天怎么脾氣那么好……”陳凝兒點了點頭。 陳霜兒瞪meimei:“我以前就是暴脾氣么?!” “以前如果有男人這么對你愛搭不理的,你不就早……” 陳霜兒聽到這句話,自己也怔了怔,旋即皺了皺精致玲瓏的瓊鼻:“哼……走著瞧?!?/br> “jiejie……你不會看上大哥哥了吧?” 陳霜兒本來姿勢優雅,素手上端著一個骨瓷茶杯慢慢抿茶,聽到meimei這句話之后,一口茶差點沒噴出來。 “你說什么呢?我看上他?!” 還好她沒忘記壓低音調,要是給別人聽見,指不定怎么想呢。 “可是電視劇里都這么演的,落魄的男主角碰到高冷的女主角,然后男主角對女主角就很冷淡嘛……再然后,女主角就對男主角神秘的過去產生了興趣,然后不能自拔……” “什么不能自拔?你看的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我給他錢,他給陳家出力,這叫相互利用懂么?” “哦……”陳凝兒看到jiejie反應這么大,也被嚇了一跳,但她心思簡單沒想太多,只能點點頭。 “倒是你,一口一個大哥哥叫的很親熱嗎?”陳霜兒總算調整回了冷冷淡淡的模樣,端起茶杯淺淺抿了一口。 “沒有沒有!我才沒有!” “我又沒說別的,你激動什么?” …… 經過短暫的沉默,陳凝兒抱著茶杯緩緩開口:“其實我確實對大哥哥很好奇啦……” “嗯?”陳霜兒顯然沒想到自己的meimei會說這句話:“難道你真的……” “不是啦……jiejie留意過他的眼神么?” “我不會去留意不重要的人的眼神?!标愃獌喊汛杀呕夭鑾咨?,玻璃和瓷器碰撞的聲音清脆悅耳。 陳凝兒點點頭,抿了抿下唇:“他的眼神很嚇人,但也很可憐……我覺得他肯定經歷過很傷心的事情……” 陳霜兒微微一怔,眉頭稍蹙,旋即伸出纖手拿起一旁的卡通抱枕丟到自己的meimei懷里:“早讓你少看點奇怪的電視劇,這家伙充其量也就是個陳家的下屬,他不同意的話以后也不會再見面,你想那么多也沒用?!?/br> “嗯……也對……”陳凝兒點點頭,抱著抱枕抬頭看頭頂華麗昂貴的吊燈,忽然有些出神。 衛生間里。 費清目光淡淡,望著面前的鏡子。 不算太大的空間中此刻水霧彌漫,在費清的身后站著西裝筆挺的張叔。 “大小姐很重視你?!睆埵逍α诵?,把手中的毛巾遞給費清。 費清伸出的手掌頓了頓,沒有接話,只是接過毛巾擦拭已經被洗干凈的長發。 在徹底洗過之后,他才真正露出了幾分本來面目。身高17八左右,比例漂亮線條流暢,算是個年輕帥哥。 “總之,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大小姐帶男人回家?!睆埵逦⑽⒁恍Γ骸靶』镒舆@么看還挺精神嘛,干嘛那么糟蹋自己?” 費清搖搖頭沒回答,伸手拿起刀片慢慢刮去下顎剪刀沒法剪干凈的胡茬,伸出手掌抹了一把鏡子上的水霧。頓時,鏡子上映出了一張略顯蒼白的面孔。 他靜靜望著鏡子里這張年輕的臉,仿佛望著一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