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黏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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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玨洗了個冷水澡,端著一個臉盆的熱水出來,把人從被子里挖出來,給她擦兩腿間的黏膩,嬌養慣了的主兒,還要嫌毛巾糙,擦得兩瓣貝rou泛著紅,摩擦間又要滲出水兒來。 他惱了,忍著身下的脹痛,把毛巾扔回臉盆里,自己跑到行軍床上睡了:“不想挨cao就自己擦,老子硬得疼?!?/br> 徐秋冉委委屈屈地岔開兩條腿,嘴里念叨著:“我想挨cao的呀,你又不肯弄!”沒點兒分寸的,聲音越發大起來,把易玨氣得翻了個身,那張小床吱呀吱呀地響。 第二天不知道怎么的,兩個人就開始慪氣,該走的流程都走,就是不跟對方說話。 鄧醫生合起膝上的本子,看對面的女孩不像往常平靜,煩躁不安地在空白頁亂涂亂畫,也沒有實質的內容,就是鼻尖來來回回地兜圈,留下一團團黑色的墨線。 “怎么啦?”鄧醫生觀察著她的神情,溫柔地詢問:“有什么煩心事,可以跟我說說嗎?” 徐秋冉支支吾吾的,不?;仡^看門外,現在她是越活越回去了,儼然一副十七八歲小女孩心態,愛玩愛鬧,好的壞的情緒都往臉上擺,旁的人很容易察覺。 “我是不是不好看?”她嘟嘟囔囔地說,還惦記著那晚易玨說她呢,你看這人,嗨,這叫什么事兒,小孩兒真的是說不得,小氣吧啦的。 鄧醫生一頭霧水,冷不丁被問了這種問題,隱隱有體會到男生答送命題的緊張感:“沒,沒有啊,為什么這樣說?” 她哦了一聲,顯然對這個答案不太相信,筆尖還在白紙上亂畫,最后憤憤打了個打叉。 “跟易警官吵架了?”鄧醫生也是一個有孩子的母親了,小孩的情緒怎么會讀不懂。 往日倆人好得跟糖黏豆一樣,干什么都要易玨哄著,今天一進來臉上就不對付,現在從百葉窗看出去,那個男人還靠在窗戶邊抽煙呢。 徐秋冉點點頭,又嘆了口氣,把筆帽蓋上了:“他太壞了,鄧醫生,我什么時候可以回家呀?”她是真的想回A市了。 “那你現在覺得怎么樣呢?還做噩夢嗎?想起來害不害怕?”其實她現在的狀態比剛來的時候好太多了,但很難保證她心理是否還產生封鎖。 徐秋冉不說話了,咬著唇沉默了好一陣子,慢慢地把袖子擼起來給她看,手臂內側有兩道很淺的刀痕,細得基本看不見,就像不小心劃傷一樣。 鄧醫生捏著她那只腕子看,表情沒控制好,一下子嚴肅了起來,這是她自己劃的,可是從來沒有跟自己說過,有自殘傾向是很嚴重的問題。 “有時候,我看見易玨刮胡刀的刀片,就不知道怎么的,”她回憶起來,神情充滿了疑惑跟迷茫:“痛才讓我有點存在感,我覺得好虛,像做夢一樣?!?/br> 徐秋冉的意思是當下眼前的一切讓她感到不真實,所以才會通過自殘來發泄,這是安全感不足的表現,有甚者會用這種方式引起別人的關注。 她把手收回去,衣袖趕緊拉下來,有點忐忑地說:“拜托你不要告訴他,我不想讓他知道?!焙貌蝗菀撞挪m著的,好在現在洗澡的時候,他也沒有之前看得仔細了。 “但是你不能這樣做了,”鄧醫生第一次板著臉警告她,看她有點閃躲的眼神,又換了一種語氣說話:“這樣是很危險的,我教你一個別的方法好不好?” “秋秋表現得好,我就放你回家了?!彼普T,心里卻盤算著待會兒要怎么跟易玨商量:“如果你害怕,或者迷茫,可以試著寫日記,就寫你想寫的好不好,把你想的寫下來?!?/br> 徐秋冉答應了,還說每周交一次作業給她看。 等到易玨進來接人的時候,她又蔫得跟朵黃花菜似的,摳著石膏玩。 鄧醫生給了他一本書,讓他回去仔細看看,就放他們走了。易玨一頭霧水,拿著書把人推出去了。 接下來又是每天的必備流程,要帶她下樓下草坪看日落,他借口要去小賣部買水,拿著書就走開了,留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輪椅上,旁邊是參天的大樹。 易玨翻了翻手里的心理學,鄧醫生別了個蝴蝶書簽,他一打開就看到了那一頁,黑色加粗的標題看得他心驚—自殘,相關的概念重點被她用紅筆圈起來了。 里面還夾了張診斷書,但很明顯是她隨手撕下來當便簽的,寫著簡短的幾句話:“今天晚上請給我回電話,謝謝”,下面附著一串電話號碼。 易玨把紙對折放進褲兜里,有多看了幾眼那版文字,心里有很多問號,到底有什么是不可以當著徐秋冉的面說的,難道是病情加重了嗎,看她整日沒心沒肺的,又不愿意去往那方面想,也許只是剛好夾到了這一頁罷了。 他給人買了一瓶草莓優酸乳,看她百無聊賴地單腳踢著草地,瘦得空落落的背影背著光還怪可憐的,一天不知道哪里憋的那股氣,一下子煙消云散了。 “秋秋,”易玨一屁股坐在她輪椅旁邊,把那瓶奶放在了她膝上,趴在輪椅的把手上喊她:“還生氣呢?” 徐秋冉把牛奶扔回他懷里,顯然是不想理他。問著問著,自己眼淚又要下來了,他剛剛還要把自己一個人弄丟在這里,一個人看日落一點都不好看。 他跟人講道理:“不許哭,多大個人了”,就為了床上這事兒跟他鬧,往后她要是頭腦清醒了些,再往回看的時候,一準兒要被自己羞死。 “你昨晚還讓我一個人睡覺?!毙烨锶浇舆^他插好吸管的優酸乳,吸了一口,有點委屈地控訴。 易玨有點啞然,誰知道她黏自己到了這種地步,這樣對比著,從前她真是一朵冷冰冰的高嶺之花,壓根兒就不許他動手動腳多碰,現在可好,少看一會兒,都要怪自己不在意她。 他一手撐地,湊過去親她。她低頭,他抬臉,長發輕掃在臉上,酥酥麻麻地發癢,舌頭交纏著,易玨吮吸著她草莓味的唇,輕輕地咬著。 “那我今晚陪你睡覺,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兩人的額頭相觸,他幫她把散下來的長發別到耳后,手指蹭著白玉似的耳垂。 徐秋冉說好,笑起來眉眼彎彎的,雙手捧著他的臉,鄭重地啄了一下。 等到晚上他把人哄睡著了,才躡手躡腳出了走廊,掏出那張紙條,撥通了電話。 “喂,鄧醫生,是我,會不會太晚打攪你了?” “沒有,我也剛哄完兒子睡覺,你也是吧哈哈?!编囜t生在電話那頭打趣著。 他無聲地笑了下,想起徐秋冉剛才黏在他懷里的樣子,可不是養了個愛嬌的小女兒嘛。 “那個,我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徐秋冉的情況的?!?/br> 易玨收了笑容,條件反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走廊盡頭的窗戶邊,一邊吹著風一邊聽。 “你有沒有看到那一頁書,是這樣的,今天我跟她聊的時候,她才跟我坦白自己有自殘行為,說是……” “哪里?弄傷哪里了?”他很不禮貌地打斷人說話,情緒也有點激動了,很難想象,他每天盯著的人,就連洗澡都是自己看著的,還能尋到機會傷害自己的身體。 “呃,你先冷靜一下,在左手小臂內側,你等下可以去看看,不是很深,像不小心劃到的那種細痕而已,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來,說是拿剃須刀的刀片劃的。就是要給你提個醒,房間里所有的尖銳物都要收起來了,有一次也可能會有下次?!?/br> 易玨的拳頭緊了又松,抬手揉揉太陽xue,聲音低啞著:“好的,我知道,會看著的?!?/br> “問了她原因,說是覺得疼痛可以讓自己清醒。她的心理很存在著焦慮,這也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現,最近是不是一直很黏你?” “是,出事之后,性格跟以前很不一樣了?!彼鲎〈翱?,望著樓下那顆大樹,想起了下午把她一個人放在那里,自己卻走開了,當時是不是也很不安呢:“以前她比較理智,經常一個人過日子,跟現在依賴我的樣子差很遠?!?/br> “她今天還問了我自己是不是不好看,你知道這又是怎么一回事嗎?”鄧醫生那邊有沙沙作響的聲音,估計是在拿紙筆記錄著。 “啊…這個,我跟她鬧著玩兒的,說了幾句,還為了這個跟我鬧脾氣來著?!币撰k沒想到她還記著這句話呢,竟然還問到鄧醫生跟前兒去了。 “噢,那我知道了。你下次不要這樣打擊她,小女孩愛美,之前應該是個頂好的大美女,現在自身形象跟以往差太遠的話,病人心理會出現強落差,產生自卑的情緒,尤其是你這種親近的人,她會格外在意?!?/br> 他哽了哽,沒往這層兒想。本來就是個三大五粗的男人,日常照顧她生活已經夠瑣碎了,心理方面常常是很難猜透的。 怪不得昨晚非纏著自己要呢,不是無理取鬧,只是想通過性來確認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傻丫頭,他的秋秋,原來多驕傲的人,一笑百媚生的主兒,現在被折磨得這么不自信,是不是常常會在心里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 他以為自己在討她歡心,沒想到是她在逗自己開心,只把活潑的那一面兒展現在自己跟前,想要努力快點好起來,才襯得上他。 可是,明明她什么樣子,他都會喜歡的。不管她是以前那個氣質清冷的徐秋冉,還是現在的黏人精秋秋,只要是她,他全單照收。 “你也不用太擔心,這些都是小問題,她始終也保持著一份理智,配合我的治療,這才是可喜的,做心理治療最要緊的就是病人要保持樂觀積極的態度?!?/br> “我現在的建議是,你可以考慮下帶她回家靜養一段時間,她今天自己也說想回去了,畢竟熟悉的環境能給她帶來安全感,更利于她的恢復,而且長時間呆在醫院,也會產生恐懼。 易玨很快應了好,很認真地聽著鄧醫生的建議指導,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才掛了電話。 他快步走在走廊里,擔心電話打太久,她一個人睡會醒過來,心里空落落的。 輕聲關了門,床頭的那盞小臺燈亮著,柔和的燈光打在她熟睡的臉蛋上,易玨一下子松了一口氣,看她蜷縮起來的睡姿,心逐漸軟了。 他掀開被子去看她的左手臂,翻來覆去才在里側找到了那兩道淺淺的劃痕,雖然很不起眼,但是跟劃在了他的心上似的,她的不信任跟患得患失,讓他心疼死了。 易玨虔誠地親吻著傷疤,把她往懷里擁,心頭又酸又軟。 傻得不行,只要是你,就算現在脾氣又臭又黏人,臉蛋瘦得凹下去,胸前的rou團團也沒了,胸骨肋骨胯骨突出來咯人,魅力還是沒有辦法被掩蓋。 我的心臟還是會為了你狂跳,看見你躺在我身下,我一樣會硬得發疼。 因為是你,只是因為你是徐秋冉,跟你的皮rou骨相沒有關系,我愛的是徐秋冉,就足夠了。 再自信點秋秋,我愿意接受你所有陰暗面,包括你的噩夢和你的過去,從前我不問,是因為有一天你會告訴我?,F在我是你的底線,我會愛全部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