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冷千山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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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聽云被他搶了所有的話,只好默然。在熱血漸漸冷卻,回歸往常的理智后,封聽云發現小師弟今日好像鎮定得有些反常。 他問:“十七,你今日是不是哪里不對勁?” 柳十七那雙盛滿無憂無慮的黑眼睛望向他時,當中的復雜讓封聽云一時失語。他吸了吸鼻子,道:“兄長瞞我,師父騙我,師兄害我——還要如何,像以前一樣開開心心的,像個傻子那般跑來問你‘我們明天做什么’嗎?” 原本他都快想通了,回到望月島后以為出了變故更當師徒同心,卻不料伊春秋將身世告知與他,直接壓垮了本就不太開朗的少年人。 有什么好瞞的,為何每個人都覺得我像個廢物? 柳十七這么想著心里突然堵得慌,他說完那句話后見封聽云表情訝異,也不做多解釋,兀自在他屋中坐下。而封聽云站在原地良久沒動,嗤笑一聲,轉向他道:“你覺得自己冤,沒想過為何我們都騙你?” 柳十七:“……” 封聽云好整以暇地抄起手,任由信箋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偷看到師姐被害就能一時沖動偷走師父秘藥,能做出這種事,你其實不是個容易冷靜的人。十七,你太高估自己了,從小到大受的苦看似難捱,但你運氣已經夠好了?!?/br> 柳十七想反駁什么,卻說不出話。 封聽云繼續道:“在西秀山有聞笛護著你,到了中原那一路你也是跟兩位商人走的,太原一行我在暗中保護。后來到了望月島,師父擔憂你和行舟當年一樣受太大刺激,刻意不讓你知曉自己的身世。七年了,你從不問,現在來責怪我們不告訴你?” 柳十七語塞,他倔強地望向封聽云:“……是,反正離了你們我什么也不是!” 封聽云氣急反笑:“有趣!十七,你一身功夫拜誰所賜?西秀山血淋淋的一遭,若不是聞笛,你撐得到第二個六陽掌嗎?我本來還以為你找我質問是為了拜月教的事,卻不想你糾結的只是這些雞毛蒜皮!” 他還沒回答,封聽云憤憤又補上一句:“倘若你真這么想,那就太令我心寒了?!?/br> 一句“那些事輪不到我來cao心”堵在喉嚨,封聽云對他好卻絕不會一味妥協,只會顯得自己更加幼稚。柳十七醒悟這道理,低頭不語。 他是在鬧脾氣。 從前夜與伊春秋長談之后,就一直有什么情緒委委屈屈地窩在心里給他添堵,亟待被發泄出來。而這望月島上下,他找不到一個可以隨時鬧一頓的人,只得把那根笛子扔了出去,又在夜色里摸索了半宿,把它重新撿回來。 柳十七忽然有些迷茫,好似這偌大江湖中,能無條件容忍他的除了聞笛再無旁人。 他對聞笛也全然恨不起來,不管他瞞了什么騙了什么,有多大的私心……柳十七恍然大悟,他不是非要個好歹,只要說清了,他就能理解。 但伊春秋和封聽云總顧左右而言他,秘密說一半藏一半——為什么? 就只因為最開始離開望月島的人是他娘? 思緒混亂之下,柳十七猛地一個激靈,仿佛拽住一根線頭,順著拉出許多痕跡。他顧不上反思其他的了,問封聽云一個奇怪的問題:“師父是不是恨我娘?” “虞師叔?”封聽云驚訝之下迅速調整了情緒,“我與行舟只同師叔相處過很短的一段時日,她們二人無話不談,情同姐妹……” 但不是越是感情深,才越會在分開之后埋怨對方嗎?就像聞笛一直以來都覺得柳十七倘若知道真相,一定恨他入骨。 袖中那柄短笛在山坡石堆里滾了一遭,抵著掌心時刺得生疼。 昨夜里風輕云淡,伊春秋的語氣細細想來,可能也有怨懟:“曉妹本就不喜歡被困于一隅,她聽說能走,比誰都愿意接受代價。她比師父看得透,知道復興本門幾乎無望,師父問她愿不愿意,她便答應,帶著秘籍一走了之,斷了所有人的念想?!?/br> 石子入水,所有的事就像泛起的漣漪。 虎落平陽之后,葉棠帶著王乾安到了望月島。算時間,葉棠當是英年早逝,從那以后王乾安就沒斷過回到中原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