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妙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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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走蘇周二人,卓靜言渾身都松了勁兒,心上的弦卻繃緊了,勒得她有種破膚見血的痛。她揮開唐堯搭在她肩頭的手,從侍者盤中拿了杯酒,懶洋洋地往角落走。 唐堯跟在她身后喋喋不休:“姑娘,用完了我就這么拋棄了???忒沒良心了!天可憐見兒,我唐堯是多少人眼里才貌雙全一枝花啊,你再看不上,也別嫌棄得這么明顯啊。還有你拿酒干嘛,你給我放下嘍……” 卓靜言轉過身來,紅唇撮起,一根蔥白手指豎在前面:“噓?!?/br> 唐堯生生被她七分冰冷三分不耐的眼神壓得閉了嘴,然而盯著她的后腦勺心里卻還在砸摸著——美,剛那表情是真美!有個詞兒怎么形容來著,“冷艷”,對!他家小言言,冷冰冰的樣子,仍然是美的! 他很自得地吹了個口哨。 “言言?”身后有人喚她的名字。 唐堯先轉身,剛看清那人,就幾步上前去抱住了人家:“還說你上哪兒去了呢,半天沒見著!怎么著,最近好不好啊哥們兒?” 卓靜言站在原地,看著唐堯松開那人,又在他肩頭捶了幾拳,興奮之情溢于言表。那人一身煙灰條紋的三件套西裝,無框的眼鏡托得眉眼更疏淡,唇角帶笑。和唐堯的硬朗英氣不同,他從內而外都散發著一種和雅溫柔的氣息。 宋以晗。 唐堯的一番感慨終于抒發盡了,宋以晗繞過他走到卓靜言面前:“好久不見?!?/br> 她已經十年沒有見過他。 少年稚氣褪去,添了些成熟,然而宋以晗始終還是宋以晗,從容平靜的語調和表情從未變過。他一向細心柔和,待所有人都很好。但是洛眠從來不是藤蔓嬌花,她有風雨里養出來的堅決和獨立。這樣文氣的男孩,即使如今已成長為男人模樣,于她似乎也并不相適。 卓靜言一度是那樣以為的,然而她也清晰記得洛眠曾經的話——“不要小看宋以晗。重劍無鋒?!?/br> 無論在洛眠眼中他是怎樣的存在,于卓靜言來說,她還沒有想好要如何面對他。他們兩人之間本來相處得相當不錯,比起洛然,宋以晗更像一位寬厚溫和的兄長。 只不過那件事情之后,所有人的生活都發生了錯位扭曲。無論他們怎樣努力想要將碎片拼回去,都已經難以回到原來的位置。 一切似乎因他而起,一切卻又與他無甚干系。 越想越覺得無奈而已。 “以晗哥哥?!弊快o言垂下目光,無所適從。 宋以晗心情復雜,一向善談如他也突然找不到合適的話題。雖然那晚的事情非他所愿,他還是對她抱著難言的愧疚和羞慚。 “我說你倆,怎么都垂著腦袋裝鴕鳥啊?!碧茍蛟谝贿吙此麄z都不說話,覺得氣氛似乎不太對。 “餓了,”卓靜言忽然對他撒嬌似的笑了笑,“拿點東西給我吃吧,要新鮮的水果,不要點心,太甜膩得慌?!?/br> 唐堯心知他們有話要談。宋以晗與他有二十多年交情,何況又已和洛眠訂婚,唐堯毫無危機感,連應幾聲“好好好”,屁顛兒屁顛兒地就往舞池旁邊繞過去了。 待他走遠了些,卓靜言的心緒也靜了許多,才對宋以晗開口道:“他……不知道那天的情況?!?/br> 宋以晗很意外:“不知道?當時是他在場把你救起來的……” “他不知道鄒娜娜和南家的關系,”卓靜言低聲道,“所以,更不知道鄒娜娜是為了你而針對jiejie下手,他只不過以為那是洛家惹了麻煩牽連到我而已?!?/br> 提到鄒娜娜,宋以晗的神色難看起來:“我要是一早知道她那么愚蠢狠毒,絕對不會讓后面的事情發生……現在再提已經晚了,這話說出來,我自己也覺得難堪。但你既然回來,我和洛眠一定不會再讓人傷害你?!?/br> 卓靜言看著宋以晗遠山春水樣的眉眼,原不該為這些事沾染戾氣。 “能有什么人傷害我呢,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以后也會過著普普通通的生活。你只要護住洛眠就行了,畢竟那樣的事情本來就是個錯局?!?/br> 她見宋以晗越發抱愧,到底有幾分不忍,便補充道:“我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并沒有別的心思。你不用再被這件事情壓得難受,你看,連我這第一當事人,都已經走出來了呀?!?/br> 宋以晗看著卓靜言,她和眠眠本來面容有七分相似,雖然現在姐妹倆氣質已經迥然,但眉眼間的倔強和堅決仍然如出一轍,那是她們從各自的非常經歷里打磨出來的痕跡。 “這樣,”宋以晗伸出手在她頭頂輕輕揉一揉,“只要你還好,我就可以放心很多?!?/br> 卓靜言想起一事,又對他笑道:“其實我回來不久,就遇上了鄒娜娜,這么多年了,她還是一樣癡蠢,見了我嚇得差點當場死過去?!?/br> 宋以晗冷聲道:“我是聽說她前一陣突然就出國了,原來是見了你。當年要不是南家被推出來頂了大頭,洛然又忙著肅清重點對象沒工夫料理她,她怎么能太太平平過到今天?!?/br> 他本身是很文雅安靜的人,恨極了鄒娜娜,卻說不出粗鄙的話來表達,只能把厭惡的情緒盡數擺在臉上。 那件事情引起的一長串連鎖反應牽動了多少人的神經,怎么可能是鄒娜娜一個人煽得起來的,背后多少勢力在較量恐怕只有洛然和洛眠清楚。鄒娜娜蠢就蠢在,自以為天衣無縫地利用了別人,其實反倒被人當了槍使,連她心心念念的宋以晗,提起她來都是這樣深惡痛絕的表情。 卓靜言看在眼里,只如看戲,索然無趣中又裹挾一股凜冽的痛快。 十年了,所有人都有了改變,連同她自己,也都需要重新認識一遍,她需要太多時間去適應,如何和過去相熟的他們相處。 宋以晗看著她的目光又已柔和下來,卓靜言舉起手里的紅酒杯和他碰了碰,兩個人相視一笑,原本橫亙其間的許多東西就此冰釋。 唐堯回來的時候,卓靜言和宋以晗已經恢復常態,閑散聊著些不找邊際的話題。他把盛著水果的盤子遞過來,卓靜言接了,順手把手里酒杯放到侍者的托盤上。 唐堯瞥了一眼,立時炸了毛:“卓小言!你挺能耐了嘿!那么大一杯,你自己喝完了?” “我認為我還沒有膽大到要和未來姐夫分享一杯酒,”卓靜言抬起眼皮瞅瞅他又瞅瞅宋以晗,“眠眠會剁了我。而且,剛才是第三杯?!?/br> 唐堯急了:“以晗,她不能這么喝。胃不好,酒量也不怎么樣,這會兒可勁兒灌,晚上又有的折騰?!?/br> 宋以晗一驚:“胃不好,怎么搞的?這些年在外面不是也有人看著的么?!?/br> 唐堯招了個侍者先去倒溫水和牛奶來,然后才轉過身對宋以晗解釋:“前些年一直在山里頭,自己心情不好,動不動玩兒絕食泡冷泉胡鬧唄。落下了病根兒,現在后悔也晚了。也不知道大小姐是折磨自己還是折磨我……” “哼?!弊快o言從鼻孔里憋出個單音節。 她確實不算海量,一旦過了某個警戒線,立即就會被酒精攻擊得潰不成軍。片刻前和蘇佑周楚楚斗了氣,又和宋以晗聊起當年的事情,如同在油鍋和冰窟里來回轉悠,心緒萬千都繞成一團亂麻。 唯有冰涼的液體不斷灌入口中,她才能從紛亂里留出一絲清明和踏實的感覺。等到不知不覺中兩三杯下了肚,兩頰反而熱熱地燒起來,人也困倦得很,竟想就這么躺倒酣睡到天明。 “我累?!?nbsp; 她嘟囔著,顯見是酒勁兒上了頭,端了半天的架子卻漸漸放下了。 宋以晗擔心她醉酒難受,一面伸了手來扶,一面又覺得她這小女孩子的情態和從前無異,可愛得很。他手伸到一半,唐堯已經搶先一步將外套裹在她身上,然后連人帶衣服一起圈得牢實。 卓靜言歪著腦袋在他肩頭蹭一蹭:“我累得很……回去吧?!?/br> 唐堯心里軟軟的,聲音也放得柔和:“好,回去。我送你?!?/br> 宋以晗收回手摸摸鼻子,笑瞇瞇看著他倆——還是和從前有區別的么,畢竟都已經長大了。哪怕是當作親meimei的,以后也不能再隨意伸手了。 “以晗,一會兒你要看到小嫣就幫我說一聲,我們先走了?!碧茍蚝退f完,便一手摟著卓靜言往外走。 宋以晗頷首應了,便自去尋個沙發坐下,晃著手里的紅酒出神。家里老頭子一向不參與這種場合,洛眠忙著她的事情并沒過來,連好哥們兒也為了姑娘拋下他走了。 這漫漫長夜,真是孤寂得很吶。 唐堯扶著卓靜言走到別墅外,拿了鑰匙讓門童去把車開過來,然后小心翼翼將她扶上車,扣好安全帶,再用外套把她捂嚴實,才打了方向盤往外走。 卓靜言并未睡著,只是頭有點發昏,上了車便由著唐堯動作。他幫她扣了安全帶,她就伸手把車窗滑下來。郊外夜晚的微涼空氣涌進車內,深吸一口,帶著草木的清新,就像蘇佑身上的味道。 蘇佑,蘇佑,蘇佑。 別墅里悠揚的樂聲傳來,她有點心煩,扭頭看過去。一樓大廳的落地窗邊筆直立著一個修長的身影,面朝著她這邊,也不知站了多久,一動不動彷如雕塑。雖然隔得遠了看不清神情,她卻能感受到他的目光。 灼灼的熱度,或許還帶著些嘲諷的意味。 卓靜言閉了閉眼,又看過去,他還在那里。不是幻覺。然而不過片刻,旁邊有一個細瘦嬌弱的身影纏上去,偎在他身邊,仰頭說著什么。 她回過頭靠在椅背上,重又閉了眼:“走吧?!?/br> 最近工作很忙,晚上要服安眠藥。。忙完工作到安眠藥還沒起效的中間時段用來修稿子。這本是我幾年前沒寫完的一個故事,舊稿子還是有打量的調整工作。偶爾會有bug或者不合理的地方,我會按原本的想法,寫一個不疾不徐的,兩個人逐漸解開秘密和過往,互相治愈和支持走下去的故事。希望這份三次元忙瘋了之下的堅持最后也能治愈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