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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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最后又被他那句“不用等我”給齁到,輕咳了一聲,按下語音給他回: “臭弟弟,誰要等你了,我泡完澡做完護膚就睡了,你回家給我安靜點?!?/br> 嚴峋很快回復,這次又成了文字: 【好,但是你可以先不涂身體乳,我回去之后幫你】 溫楚的臉皮被他一襯托就薄得不行,一邊咳嗽一邊抓了只燙手山芋似的噼里啪啦打字: 【你這個狗,你腦子里就不能有點別的東西嗎?】 【[發怒][發怒][發怒][敲打][敲打][敲打]】 …… 估計是這次的品牌方比較纏人,當天嚴峋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溫楚熬不過睡意睡著了,連他什么時候上的床都不記得。 直到第二天一早被電動牙刷的聲音迷迷糊糊震醒,她摘下眼罩趿拉著拖鞋到浴室找他,連眼睛都睜不開。只能聽他關掉牙刷漱口,然后揉揉她的頭發,放軟了聲音告訴她自己八點要到攝影棚,讓她再回去睡會兒。 溫楚于是缺心眼地一耷拉腦袋,原路返回被窩,一直睡到九點半才起床。 然后就看到微信上赫然是一條: 【今天拍完廣告晚上就得飛星城了,明天要去跟劇組一起錄綜藝,來不及再回來收拾行李,只能先這樣了,抱歉】 看得她憤怒地把手機往床上一摔,盤腿在床上坐了半天后,總算恢復理智,罵罵咧咧地去浴室洗臉刷牙。 ……狗男人,要知道你這次回來腳不沾地的你跟我打這么多預告干啥,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搞這個??? ……媽的竟然還敢哄老娘回去睡覺,一起吃頓早飯都不行??! ……還連一個早安吻/離別吻都沒有,慣的你這個狗男人?。?! 十二月十七日,申城初雪 參加完雅詩蘭黛舉辦的白金晚宴已經是晚上十點,溫楚從電梯出來后,披上方瀟遞給她的長外套,在酒店門口等司機的時候,才發現下雪了。 因為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很小,在夜色里只是星星點點地飄落,在反射著酒店大堂金色燈光的路面上化成黏膩的一大片,更遠則延展到川流的路面上,濕冷得人心頭一抑。 等坐進車里,暖氣多少能驅散一些她肩頭和脖頸上被束縛住似的僵硬,她轉頭看著車窗,大概是太無聊了,能數出那些被染成紅綠幾種顏色的雪水聚在一起、從車窗上滑落的一道道軌跡。 她算算距離上次跟嚴峋見面的日期,如果閉著眼睛說話也算見面的話,到今天剛好到兩個月。 他原本的設想是能在拍攝的空檔回來看看她,但關于即將播出的那兩部作品的宣傳一件件塞進他的行程表,又有各種品牌方和雜志社邀約,要去拍攝、簽約、共進晚餐,連睡覺的時間都是在各種飛機上爭分奪秒地補回來的,更別說談戀愛的時間。 所以就他機場照上熱搜的次數來看,他們通電話的次數甚至還比不上粉絲聽他說“謝謝”的次數。 到了現在,《我曾目睹春光燦爛》的拍攝總算已經接近尾聲,劇組接連傳出好幾個演員殺青的消息,《策山河》剩下的宣傳再怎么也得在播出之后才會提上日程,衛遠跟小a通過信了,說不出意外的話,他再過一個多星期就能回來。 到時候估計會有一個月左右的假期,然后才會開始進行《無刃之刀》上映前一系列的路演和宣傳。 溫楚靠在座椅上閉了一會兒眼睛,然后開口問方瀟:“他今天在劇組嗎?”聲音懨懨的,有點累了。 “在劇組?!狈綖t轉頭看看她的臉色,因為車里的暖氣,兩頰上難得能看出一些紅暈,一邊回答。 溫楚的眼睫動了動,睜開眼睛,歪過頭看她。 安靜了一會兒之后,有些突然地告訴她:“小a,我好像有點發燒了?!?/br> 她平時除了熬夜之外,吃飯健身的作息都很健康,不怎么生病,連生理痛都沒有。所以偶然的頭疼腦熱感覺起來也很奇怪,像是熱牛奶上浮著的一層沫子,不痛不癢的,又不除不快。 方瀟聽到之后一下子緊張起來,伸手碰了碰她的額頭,問:“是不是今天酒店里的暖氣開得不夠啊,你現在很難受嗎?要不讓高叔轉頭去醫院,掛個藥水什么的?” 溫楚搖搖頭,視線落下的同時,嘴角倒往上翹了翹,一面笑話她:“小a啊,點滴打多了會變笨的你知不知道?我回家喝點熱水……睡一覺就行了?!?/br> 方瀟收回手,知道自家老板最討厭去醫院,不管私立的還是公立的,一律說那里又吵又臭又悶……但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她道:“我現在幫你買些藥吧,讓他送到安保室那里去,到時候讓你帶上樓?!?/br> 溫楚沒吭聲,算是默認。 只是好久之后才又開口,聲音低低的,從一點喑啞中沁出些水汽來:“小a啊,我好想吃糖炒栗子?!?/br> “……糖炒栗子?”方瀟側過臉,低下來一點看她,“好,那我叫高叔在路上看看,有的話幫你下車去買?!?/br> 她能察覺出她說話時的一絲鼻音,但自家老板好像從來沒在她面前哭過,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溫楚吸了一下鼻子,搖搖頭,邊從手包里拿手機邊告訴她:“不吃了,我現在很飽?!?/br> 然后低頭隔著她那兩片浮在水光上快掉出來的隱形眼鏡,在通訊錄里找嚴峋的名字。 備注還是“弟弟”兩個字。 作者有話要說: 我也想吃糖炒栗子了(0﹃0 ) [謝謝滄海沉年寶貝為我灌溉的三瓶嚶嚶嚶,謝謝羅羅寶貝為我灌溉的三瓶嚶嚶嚶,感恩晉江大佬!] 第36章 真情實感的第三十六天 要想讓一個女孩子不開心真的太容易了。 會因為今天的雪太小,化成水之后會弄臟高跟鞋;會因為衣服穿的不夠厚,整個人都凍得僵硬;會因為感冒了頭暈很難受;會因為明明很想吃糖炒栗子,但是想見的人沒辦法出現在她面前。 當然也會因為他接電話的時候,提示音已經到了第六下,一聲比一聲隔的時間要長。 方瀟聽她輕輕咳嗽了聲,轉過頭,就看自家老板抽了兩張紙巾掖在眼角,把隱形眼鏡從眼睛里撥出來之后,連同眼妝上的金色珠光和過程中漫出來的眼淚一起揉進紙巾團里。 然后轉頭把溫熱的額頭抵在車窗上,在方寸的空間里很小聲地對電話說: “嚴峋,我好想吃糖炒栗子?!?/br> 女孩子的表達方式很奇怪,一個英語語言與文學專業的女孩子在說“我好想你”的時候,說的是糖炒栗子。 對面安靜了一會兒,然后輕輕“嗯”了一聲,好像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所以后來就只能聽到她一個又一個曲折的“但是”,連同一條又一條企圖有條理地編織下去的思緒: “但是糖炒栗子太甜了,我剛剛參加了晚宴,現在吃不下的……” “再說我也不知道哪里還有賣糖炒栗子……” “而且你也回不來……北城那么遠,沒辦法給我買栗子?!?/br> “……今天晚上申城下雪了,是初雪,晚宴要求穿白色的衣服……出來的時候雪還在飄,但是我猜明天是積不起來的,太濕了,一落到地上就化了,好臟……” “但是北城下的雪就很容易能積起來啊,那里太干了,我要是去北城看秀的話,會很容易流鼻血,臉上也會脫皮,我討厭去那里……” “但是申城太濕了,到了冬天會很冷,穿高跟鞋腳會凍腫,我最討厭冬天……但是夏天我也討厭啊,秀場沒有空調,妝都會花掉……” 幾乎只是她一個人在自說自話,嚴峋偶爾會應幾聲,就那么聽著。 但很快她仿佛想起來什么似的,下一句又繞回到一開始的話題上:“但是還好,小a明天會幫我買糖炒栗子的?!?/br> “嗯,那就好?!彼?。 “我要掛電話了,太冷了,手機屏幕好冰?!睖爻?。 “好,你早點睡吧,晚安?!眹泪据p嘆了聲。 “嚴峋?!钡珳爻]掛電話,忽然喊了一下他的名字。 “嗯?” “你知道微博上說男女朋友分手之前都是什么樣的嗎?”溫楚問,只是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就知道他回答不上來什么,自顧自地又道,“就像我們現在這樣……嗯,晚安,好的,再見……” 她的聲音到這里哽了一下,但是沒有在哭。深吸了一口氣后,她問他:“我們會分手嗎?” 對方良久沒應,最后說:“你想分手嗎?” “想啊,為什么會不想呢?”溫楚聞言低哂了聲,一面出神地發現玻璃窗都被自己額頭上的溫度捂熱了,開口告訴他,“我之前為什么會想談戀愛呢?因為有時候參加宴會需要男伴,有時候一個人在家會覺得很孤單,也很無聊,沒什么事情想做,也沒什么事情可以做,所以才想要另一個人陪著我……” 她說到這兒的時候又牽起唇角,有些自嘲的意味:“但是嚴峋,我發現跟你談戀愛之后,我變得更孤單了……為什么呢?” 生日會因為他不來就索然無味;起床之后會因為只剩一條微信一整天心情煩躁;到現在一整個秋天都過去了,開始下初雪了,她看到他最多的是在微博上,好像在等一個比所有人都更遙遠和模糊的臆想。 她最討厭等人了。 為什么跟他在一起之后,她就一直在等,等他在一點點消耗和殺死她。 “嚴峋,我為什么不找一個可以隨叫隨到的人當男朋友呢,反正一開始我也只是覺得長得好看就可以了,世上又不止你一個人最好看,我為什么偏偏要等你呢?”她問。 “但是溫楚,”嚴峋的喉結往下滑了滑,說話時的嗓音顯得有些艱澀,不知道什么時候跟她一樣變得沙啞了,“我不想分手?!?/br> 溫楚緊了緊捏著冰冷機殼的手指,鼻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堵住了,只能張嘴呼吸。 末了她點點頭,語氣浮起來,就像是輕松不少:“嗯,那就不分手吧……” 然后又補充了一句,不知道是為了安慰他,還是僅僅在解釋自己剛才的話:“我晚上喝了酒,現在發燒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你就把我剛剛說過的話忘掉吧?!?/br> “溫楚,”嚴峋開口喊她,聲線繃得太緊,在鄭重以外反而落出無力感,“我二十四號早上回來,可以陪你過平安夜?!?/br> 溫楚抿起嘴唇,片刻后才松開,點點頭道:“嗯……希望吧?!?/br> 申圈的這么一小撮人每到下半年就會為各種主題party瞎忙活起來,大都是西方國家的節日,畢竟大多數人不管成績好還是不好,基本都會按照某種神秘且心照不宣的流程或者儀式,送到國外搞個文憑再回來。 因而從萬圣節開始,再到感恩節和最隆重的圣誕節,屬于富二代之間的party就會在寸土寸金的各大俱樂部、公館和酒店當中雨后春筍般冒頭。 溫楚去年還挺高調的,親自cao刀舉辦了一場萬圣節party,當天cos了戰神雅典娜,一身金色的valentino戰袍,甚至還委托工作室給她復刻了位于奧地利議會大廈前那尊雅典娜雕像的同款盔甲和金色長矛,榮獲party上的最佳著裝。 至于感恩節和圣誕節,參加的雖然不是她辦的party,但絕美look還是必須要獻上,她那陣子的vlog下面一水的粉絲彩虹屁,嗷嗷嚎著“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力”和“過不過節不重要,主要是過節的氣氛真的好讓人向往啊”之類的話。 但到了今年,萬圣節party她雖然還是參加了,事前準備這些的時候卻總覺得沒什么意思,到了現場僅僅拍照打卡喝了兩杯酒就走了。 至于感恩節……當時圈里還挺震動的,堂堂派對毒物科世千金竟然沒參加party而是回家跟她母上大人模仿網上攻略烤火雞去了,據知情人士透露那晚火雞烤了兩小時也沒熟,最后大老遠到餐廳叫了個“感恩節家庭套餐”才草草收場。 一直到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 溫楚在半個月前就接到了嚴妤給她遞的邀請函,因為是圈里的最高規格,她當然不會推脫,確定了要參加這一場。 只不過這只小跳蚤不知道抽了什么瘋,一個多月前萬圣節剛玩過一場變裝party,她這次選定的圣誕節party主題竟然又是變裝,辦的是一場面具舞會。 溫楚當時知道后雖然覺得烏雞鲅魚,但衣服該準備還是得準備,逃不掉。 …… 嚴峋這趟回來是一大早七點的飛機,私人行程,沒有粉絲跟機,需要人去接他。 因為前不久才說過分手這樣的話題,兩人現在的氣氛有點點怪。 即便實際上……溫楚第二天清醒了之后自己都覺得有點懵,女人的情緒變幻莫測到連本人都摸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