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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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隔壁家的春嬌,面對著寬闊的大床,先是打了個滾,接著不得不開口吩咐:“湯婆子呢?” 原本有胤禛這個大火爐暖床,湯婆子已經很久不用了,現下只剩下她一人,那被窩冰涼刺骨,著實讓她難以接受。 秀青笑吟吟道:“秀蘭正在灌水呢,等會兒就好?!?/br> 原本也沒想起來這一茬,還是奶母提出來的,說是姑娘養的嬌,大冬日的被窩太冰涼,讓趕緊備著湯婆子。 春嬌打了個哈欠,條件反射的伸手要撈人,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不由得笑了。 短短幾日功夫,竟已經習慣那溫暖懷抱了不成。 搬家也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春嬌打了個哈欠,將沒心沒肺貫徹到底,挨著枕頭,想著那柔韌的小細腰,閉上眼就睡過去了。 就這樣忙了幾日,春嬌日日哈欠不斷,有點空就想打個盹,她蔫噠噠的斜倚在軟榻上,打著哈欠對賬,看著看著,這眼睛就忍不住閉上了。 奶母給她披上毯子,一邊笑著嘟囔:“睡成這樣,晚間也沒見少睡一時半刻的?!?/br> 她原本躡手躡腳往外走,登時怔在原地,這嗜睡……可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信號。 她細細的在心中盤算日子,好似也差不多了。 等到春嬌醒來的時候,就驚訝的發現,奶母望著她的眼神特別小心翼翼,她納悶道:“怎么了?” 奶母摸了摸她的脈,一臉沉思,小小聲的說:“您這么嗜睡……” 這嗜睡兩字出來,春嬌不用她說,心中就知道接下來要說什么。 她瞪圓雙眸,一時間有些難以置信,也跟著摸了摸自己的脈搏,實在看不出什么來,又碰了碰自己的胸,這才有些懵的開口:“這兩日胸還疼的厲害,瞧著是豐盈了些,還以為二次發育呢?!?/br> 這么兩下一結合,兩人心情都有些復雜。 春嬌雙手虛虛的搭在小腹上,半晌才無措開口:“那我現在當如何?” 當初說的豪邁,臨到頭上還是有些慫的,當初她做功課的時候,可是聽說了,女人懷孕初期,最是危險不過,有時候大笑幾聲就沒了,有時候跑跑跳跳都沒事。 每個人體質不同,這結果也不同,真真讓人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奶母瞅了她一眼,和對待四爺的慎重不同,她表現的特別大大咧咧,大手一揮,豪邁道:“該做什么酒做什么,不嬌氣將來才好生?!?/br> 剩下的話她沒有說,這半道沒有的孩子,那都是沒有緣分,強留不過傷人傷己。 春嬌清了清嗓子,突然覺得自己小心翼翼的模樣有些傻,便放下手,左右現在還困,索性往床上一滾,直接睡去了。 等到日子了,讓大夫來診脈,確診了才成,萬一只是個錯誤猜測呢,那不是白開心一場。 只是躺下的時候,春嬌的動作到底小心些許,仔細著沒趴著睡,也是擔心壓著肚子。 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她開始暢想以后孩子長什么樣,叫什么名,該怎么給他解釋,他父親其實是個蓋世英雄。 想著想著,到底頂不過,直接睡過去了。 奶母坐在屏風外頭做針線,嘴上的笑意都沒停過,原本她覺得,姑娘離了男人,日子定然難過,可這小輩一出來,她就覺出好了。 這安安生生的養胎便是,可沒有后宅陰司,端的舒坦。 再就是,這女人有孕,是伺候不得男人的,到時候眼睜睜瞧著心上人寵著她人,那得多嘔血,還是現在好,簡直好極了。 “唔,小主子還由我來帶,也算是有經驗了?!?/br> 奶母越想越美,嘴角都快裂到后腦勺了。 秀青看的詫異,湊過來給她劈線,小小聲的問:“mama怎的這般開心?” 奶母橫了她一眼,打趣道:“我向來這般開心,你竟然不知?” 秀青抬眸,看著冬日暖陽透過窗格照耀進來,在奶母臉上印出斑駁印記,不由得啞口無言,奶母這些日子愁的眉心都成川字了,還說自己開心。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著實讓人不知道說什么好。 “是是是,您最開心了?!毙闱鄦柌怀鍪裁磥?,就知道是她不該知道的,插科打諢的將這一茬揭過去,不再問了。 兩人小小聲說了幾句,怕吵著姑娘,都不敢再多說了。 沒過一會兒功夫,就聽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秀青轉過屏風,就見姑娘已經坐起來,正在那發呆呢。 “水?!贝簨纱蛄藗€哈欠,眼神迷蒙。 也不是渴,就是嘴里頭不清爽,想喝點水潤潤,要不然也太難受了。 奶母笑瞇瞇的端杯水過來,伺候著她喝了,特別溫柔的問:“您還要不要?” 春嬌搖頭,無奈道:“當做平常就是,你這樣我瘆得慌?!?/br> 其實奶母待她極好,只是愛管教了些,總是惹的她不耐煩。 這老一輩跟她思想不同步,也是常有的事,可這般溫柔體貼,把她捧到手心里,著實不多見。 奶母白了她一眼,瞬間有些無話可說,無奈道:“平日里我愛嘮叨,也知道您有些嫌,打定主意要好好的,您又說我過了?!?/br> 真真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春嬌哼笑:“你就如平常一般就好?!?/br> 不必這么小心翼翼的,看的她也慌,原本這就是一步險棋,她這懷沒懷心里還沒底呢。 鬧這么大,到時候不過誤會一場,那她這張臉往哪擱。 幾人閑閑的說笑著,春嬌笑吟吟地在院子里曬太陽,她穿著家常的素緞褂子,翹著腳晃悠,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瞧著悠閑自在極了。 “拿把瓜子來,嘴里頭閑?!彼€不肯消停,愛嬌的要東西吃。 奶母裝了一碟子出來,笑道:“可要替你剝好?” “又來了又來了,瓜子這東西,就是要自己磕才有味道?!贝簨勺チ艘话?,笑的眼睛都瞇起來。 端的愜意極了。 胤禛立在門口看著,他神色冰冷,見此冷冷開口:“爺給你剝如何?” 這冷厲的男聲一出,院中的嬉笑聲一頓,大家不約而同的看向春嬌,就見她也驚詫極了,嘴里的瓜子掉了都不知道。 “四四四四郎?” 她緊張到口吃,一雙波光瀲滟的桃花眼瞪的溜圓。 胤禛大踏步走了進來,看著這小院不大,卻五臟俱全,短短一兩日功夫,哪里能收拾這么齊整。 心下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原來這場相遇,就是蓄謀已久的離開。 “春嬌呀?!彼剜皣@出聲,半晌唇角微勾,露出一抹涼薄的笑意。 “爺說過,你逃不掉的?!彼表醚劢怯喙饪粗?,陰森森的,有那么幾分可怖。 春嬌的求生欲在此刻達到了頂峰,她二話不說,立馬起身,在胤禛以為她又要逃的時候,卻見她來到他身前,踮起腳尖,努力的攀住他脖頸,將櫻唇印上。 “四郎,我好想你呀?!?/br> “嚶嚶嚶?!?/br> “離開你,我才知道,思念是一種病……” 她跟小動物一樣輕輕蹭著,目光婘婘依戀,若不是她不告而別,他都要信了這一番深情。 “嬌嬌呀?!必范G低低的笑,看著她的眼神格外冰冷:“你當爺還會信你?!?/br> 春嬌撓了撓臉,見他這樣反而不慌了,看著胤禛那冰凍過一樣的臉,笑嘻嘻的親了一口,漫不經心道:“不過好聚好散罷了,我不曾貪圖過你什么,也不怕你尋來?!?/br> 還是怕的,嚶嚶嚶。 見對方神色愈加危險,春嬌覺得自己這刀尖上跳舞的功夫更深了。 “是男人,您便灑脫些,又是何必?!?/br> 她笑吟吟的,那桃花眼中依舊深情婘婘。 胤禛不想再看她,別開臉看向院中那棵歪脖子樹,冷聲開口:“誰說何必?” 既然攪亂這一池春水,那就別想逃。 春嬌又忍不住撓了撓臉,她正色問道:“敢問公子姓甚名誰?” 在一起那么久,他也不曾表露過身份,若她猜測的沒錯,對方那么尊貴的身份,不愿意說,自然也沒把她放在心上。 都是逢場作戲,怎的她就跟做錯事一樣。 皇城根下四公子,若是路上碰見了,她連抬頭看個鞋跟的資格都沒有。 封建社會等級嚴苛,可不是說說而已。 她目光所及之處,盡是一片虛無,兩個注定沒有結果的人,又何必糾纏不清。 卻聽清朗的男聲響起:“愛新覺羅·胤禛?!?/br> 春嬌:…… 春嬌:?。?! 她覺得,如果有彈幕,她臉上一定寫的全是臥槽臥槽臥槽臥槽。 竟然猜對了。 她一時覺得有些意料之中,又覺得意料之外。 奶母還有些懵,她喃喃重復:“愛新覺羅?” 她天真的問:“跟覺羅氏是什么關系?” 胤禛沒理,看著春嬌那我早就知道的表情,心里便起了火。 “你知道?!彼麊柕暮V定。 春嬌哼了哼,突然覺得理由都是現成的了,只見她委屈巴巴的開口,一臉無措:“當初就覺得蘇培盛的名字熟悉,后來苦思冥想,又多方求證,說皇四子跟前伺候的就叫這名字?!?/br> 胤禛用你接著編爺聽著的表情看著她,聽到下面的話得時候,表情終于裂了,就見她漫不經心開口:“您這樣尊貴的人物,我哪能染指?!?/br> 風呼呼的吹,房檐上的積雪被吹了下來,紛紛揚揚的,像是在人的心里下了一場雪。 “你有沒有心?”胤禛低低的聲音響起。 春嬌用手捂在胸口,細細的感受半晌,才哼笑道:“約莫是有的?!?/br> 要不然這心中為何酸楚難言。 她這沒心沒肺的樣子,哪里能勾起人的半分信任。 胤禛沉吟,看著她嬌嫩的臉頰,恍惚間又想起來她那日細細替他整理衣裳的模樣,端的溫柔極了,誰又能想到,她會是這般絕情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