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死人了
您的購買率不足,沉沉和周道長在和諧, 要等一段時間后才會顯示 秦沉是被電話聲吵醒的。 “喂?怎么了, 一大早打電話給我?”秦沉睡眼惺忪, 單手撐著床面接通電話。 昨天被蔣蕊撲倒幾回,心里受刺激太大, 導致秦沉留下不小陰影, 晚上做夢被女鬼追了一晚, 接電話時腦子還有點迷糊。 “這還早呢?都快十點半了!”電話那頭的薛時衣壓低聲音吼他, 背景里隱約傳來男人講課聲。 秦沉一下就清醒了,這聲音他絕不會聽錯,是毛概課教授! 全校掛科率最高的教授, 秦沉所上的大學內沒有一個學生不怕他,在這種課堂上冒著被扣出勤分的危險打電話給自己, 難道…… “他點名了?” “對??!而且上節課你就沒來, 他說了,如果下節課你還不去, 這學期的出勤分直接扣光?!?/br> 薛時衣頓了頓, 嘆了口氣,有些發愁。 “泡漢子是重要,可這門課你要掛了,補考也絕對過不了, 只剩畢業清考這一條路。難道你不想要學位證了嗎?” “別瞎說, ”秦沉翻了個白眼, 下床換衣服, “我就是睡過頭忘記定鬧鐘了,下周去上課就行了?!?/br> “反正都說到這兒了,怎么樣,你跟那個道長有進展了嗎?三步實行到哪步了?”薛時衣忍不住打聽。 “……第一步就失敗了?!?/br> “哎,你這又掛科又沒泡到漢子,你說說你……” 聽著對面恨鐵不成鋼的語氣,秦沉面無表情地把電話掛了。 很氣,不想說話還想把芝麻餅順著電話線丟到薛時衣臉上。 秦沉一邊洗漱一邊查看微博。 不知是不是觀眾心大,昨天發生的一切不僅沒上頭條,連提到這件事兒的留言都沒一條。 雖然奇怪,但起碼可以放心了。 秦沉松了口氣,下樓前從房間里拿了罐‘渴望紅rou’,邊下樓梯邊小聲喊:“芝麻餅,快出來吃飯了?!?/br> 一聲回應都沒,反而是手機‘嗡嗡’響個不停。 秦沉下樓的腳步未停,一手拿著罐頭一手劃開鎖屏。 十二條未讀短信。 …… 又是張一帆。 [張一帆:沉沉你怎么不回答我?] 十二條短信大差不差,都是這個意思。 昨晚睡前兩人發了幾封短信,談到周易時已經十一點多,秦沉沒抗住困意睡著了,最后一封短信就沒回復。 沒想到張一帆好奇心這么強,等不到回復就不放棄,一大早又發來短信。 秦沉往上翻了兩頁記錄,尋找睡前沒看到的那條短信。 [張一帆:什么?你向他拜師了?那他同意了嗎?] ……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大家怎么都對這件事這么好奇? 秦沉苦著臉,懨懨地回復了個‘沒有’,就又把手機放了回去。 “不過也不知道周道長吃飯了沒,”秦沉自言自語,“這都十點半了,芝麻餅估計也餓傻了?!?/br> 周道長確實還沒吃飯。 他照常起床,在書房翻書,等一本書翻完頭發已經全部晾干,秦沉還沒起床,他沒忍住來了廳等待。 一等就是兩個半小時。 芝麻餅起的倒是比秦沉早,九點多就扒開門下樓晃悠了。 秦沉一走到廳,看到的就是背對著他腰挺得比直的周易,和在周易腳邊臥好,雙爪抱著云紋靴不放的無賴小胖貓。 不停發出‘呼嚕呼?!穆曧?。 抱大腿的感覺就那么舒服嗎? “又來打擾道長,過來吃飯了芝麻餅?!鼻爻磷叩讲妥琅?,踢踢芝麻餅的大屁股。 “喵嗚!”回應他的只有芝麻餅極不情愿的一聲叫,還是抱著靴子不撒手。 這可是渴望紅rou,芝麻餅最愛吃的罐頭,比秦沉平時一天的飯錢都貴,今兒居然看到一點兒都不饞? “不會是生病了吧?”秦沉皺眉。 他心里著急,彎下腰一手將芝麻餅撈起,抱在懷里查看。 可芝麻餅根本不領情,四肢白爪子蹬著秦沉,粉色的rou墊按在秦沉鼻子上,死活不讓對方靠近。 腦袋還向左邊撇開,一臉嫌棄。 人貓大戰,芝麻餅叫得撕心裂肺,在一旁看書的周易很難繼續保持沉默。 “早上他好像很餓,看你沒醒,我就給他喂過飯了?!彼嬷ヂ轱灲忉尩?。 周易給芝麻餅喂過飯了? 秦沉聽了一怔,芝麻餅趁機從他手中掙出,靈巧地跳到桌上,緊接著又是一個跳躍,穩穩當當地落在周易腳邊。 它躲到腿后只伸出個腦袋,鼓著腮幫子皺眉瞧秦沉。 秦沉心思卻不在這里,滿腦子都是早上洗漱時,鏡子中自己的模樣。 被壓扁一半的頭發、微微發紅印著的睡痕、涂了睡眠面膜油光發亮的臉…… 秦沉睡姿一直不好,怎么舒服怎么來,在寢室時就被室友嘲笑過好幾回。 而芝麻餅的食物都在自己的臥室,周易要想喂飯,必定會看到他最丟人的一幕。 …… “我睡覺姿勢不太好?!鼻爻粮尚α藘陕?。 何止是不好。 周易在給芝麻餅喂飯前就進去過一次,本來想喊秦沉起床,畢竟今日有約。 可一推開門,兩米三的大床上,一人一貓,一左一右,睡成了同一個姿勢。 看他倆睡得一個比一個舒服,周易就又默默關上門,離開了。 “沒看到,”周易對秦沉揚揚下巴,示意,“你手機在響?!?/br> “哦,沒注意,我看看?!鼻爻凉槐晦D移了注意力。 打開手機,又是張一帆…… [張一帆:那就好。] 那就好? 秦沉心塞,他不是個小心眼的人,可近來張一帆說的話總讓他覺得別有用心。 但答應了又不能毀約,看了眼后面的短信,他撓撓腦袋,看向周易。 “是張一帆,他在問什么時候走,哎我昨天忘記定鬧鐘了,早飯是來不及做了?!?/br> “……” 周易沒有回話,嘴角卻抿起了。 秦沉了然,看來周易真的還沒吃飯,在等自己。 他連忙補了句:“我們直接去茶樓吃吧,見面的地點是b城排名前三的茶樓,我請你吃,周道長你點多少都行?!?/br> “走吧?!敝芤灼鹕?,沒說好或不好。 ** 六玉茶室是b市排名前三的港式茶樓,不僅點心好吃,室內裝潢典雅氣派,紅酸枝椅和名人字畫是它的特色。 秦沉還小的時候,父母經常在周末帶他來這里吃早茶,雖然餐品小貴,可他一直保持著每周來吃一次的習慣。 所以哪些東西好吃秦沉早就爛熟于心。 兩人落座后,他連菜單都沒看就報了一串菜名:“釀豬潤燒麥、蛋黃蓮蓉包……唔,現在已經十一點多了,杏汁白肺湯應該可以做了吧?” 這一聽就是熟,服務生笑得溫和,點點頭道:“是的先生,可以做了,要幫您點一份嗎?” “嗯,來一份吧,”他將菜單遞給周易,“你看看都要吃什么,這家流沙包和蝦餃也很好吃,那個金黃色的流沙餡兒和透明的蝦餃皮兒……” 想想就流口水。 “我不用?!敝芤字稽c了壺茶。 明明聽到不能吃早飯時抿唇了,這會兒又說不用,絕對是口是心非在作怪。 “那我在加個流沙包和蝦餃吧?!?/br> 秦沉自以為很懂地又添了兩個菜品,絕對適合周易的口味。 見服務員將菜品寫好,周易從長袍一側拿出一個黑色皮甲,掏了張卡夾進沒打開過的菜單,遞回給服務生。 “沒有密碼?!?/br> “哎哎,別……”秦沉站起來攔住服務生,掏出手機,“我來付,支付寶行嗎?付錢這種事兒當然要男人來做,怎么能讓你……” 話說了一半才察覺不對,他猛地頓住,看向周易。 周易:“?” 服務生:“?” “沒事兒?!鼻爻潦栈亓耸謾C重新坐下,雙手放在腿上安安分分。 就讓我們當無事發生過。 張一帆來的時候,菜品已經上全,甜的咸的擺了一桌子,中間還放了份湯。 秦沉正埋頭苦吃。 不知周易是怎么回事兒,說不吃還真的一口都不吃,無論秦沉怎么安利。 但點了這么多東西又不能浪費,他只得努力往嘴里塞。 雖然好吃,可是量大。 帶著甜蜜的煩惱,秦沉吃得專注,連張一帆站在面前好幾秒都沒發現。 周易倒是打張一帆一進門就看注意到了,他正打算提醒秦沉,卻剛巧瞥見秦沉倉鼠般的進食,鼓著腮幫子一動一動地嚼食物。 一瞬間,周易覺得眼前這幕和早上芝麻餅吃貓糧時,完美重合。 不僅睡覺,連吃飯都一模一樣。 這一打岔,反倒把提醒的事兒給忘了,周易順手拿起茶杯低頭淺呷了口。 一個吃飯沒看見。 一個看見了沒當回事兒繼續喝茶。 張一帆忽然覺得自己仿佛變成了空氣,從小到大都作為校草人人矚目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被忽視是什么滋味兒。 他臉上特意擺好的招牌笑容,突然有些掛不住。 “同性戀根本不是病,”兩人的角色倒了下,竟變成了薛時衣寬慰秦沉,怕他不理解,“這在國外很正常,就是國內也有。你用不著扭捏,咱倆之間的關系不會因次有任何改變?!?/br> “等你哪天有喜歡的人了,哥們幫你追……”薛時衣叼著煙對秦沉揚揚下巴。 秦沉還來不及感動,就看到對方吐了個煙圈,憂心忡忡地補完下半句。 “只要你別看上我就行,我這么帥,你追不上的?!?/br> 靠…… 最佳損友,沒有隱瞞的必要。 秦沉將事情發生的詳細經過,編輯成短信,發送給他和張一帆。 只是張一帆收到的短信里,沒有關于周易的詳細內容。 門外又傳來竹筷在瓷碗內攪拌的聲音,秦沉精神一振,見微博內確實沒人注意到那條留言,便將手機隨手一丟。 還是想看神仙似的周易,做飯時是什么模樣。 他從床上跳起,洗臉護膚,又從行李箱里挑了罐海洋魚罐頭,才下樓往廳拐。 廚房就設在廳內,沒有阻隔。 本以為耽誤了十幾分鐘,早飯應該做好了才對,可誰知秦沉收拾妥當到了廳,周易還現在電磁爐旁。 他側對著秦沉,修長的五指將鏟子握得緊緊的,神色專注地盯著鍋內食物看。 如此鄭重得模樣,如此長的時間,真是越發讓人期待這頓早飯了。 抽煙機正在運作,有風微微撩動著周易肩上滑下的黑發,秦沉順著那微動的幾縷青絲向耳后看去,只見那未束的烏發,微濕,正柔順服帖的在他背后散著。 難怪剛剛洗漱時,發現浴室里蒙了一層濕氣。 看著周易挺拔的腰背,秦沉微怔,放慢了腳步。 秦沉自認算見過世面,畢竟混的是直播圈,女裝大佬、長發ser數不勝數,但能長發而不娘,攻氣又不金剛芭比的。 周易是第一個。 但這大概也是托了外貌的福。 周易五官立體深邃,雕刻似的面輪廓有棱有角。 劍眉正襯了桃花眼中的冷漠,唇薄卻得了高挺鼻梁的均和。 相輔相成,簡直完美。 周易的身材更好,肌rou勻稱,偶爾袖子回落,露出緊實的小臂,寬背瘦腰,倒三角給人可靠又賞心悅目的觀感。 就連身高都比一米七八的秦沉還高半頭。 這樣的長相和身姿,長發只能將他襯得更脫世超然,萬不會削減他的半分男子氣概。 可秦沉就不一樣了。 他生得一雙大大杏眼,每當想事情時就會在眼眶里轉來轉去,別提有多機靈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