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賜福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489
謝憐道:“踢走了小裴將軍,折了裴將軍一臂?!?/br> 花城道:“哥哥,你看,這兩件事下來,你幫他大大削弱了裴茗的實力,還徹底得罪了裴茗。他完全沒有出面,仇都是你的,你還感激他?!?/br> “……” 花城又道:“沒猜錯的話,這八百年來,他也沒少盯你。哥哥你在永安做過國師,教過郎千秋,他恐怕也是知道的。但他還是派了郎千秋和你一同出行。在我看來,這純粹是不懷好意?!?/br> 國師一驚:“等等?殿下,你去永安做過國師?你教過郎千秋?” 謝憐道:“嗯……” 國師道:“你就是芳心國師???” 謝憐:“嗯……怎么了嗎?”當下簡述了幾句。國師道:“那這件事他要是知道了,一定對你很生氣?!?/br> 花城繼續道:“白話真仙一事,哥哥你原本是打算不插手的,但最后還是被牽扯進去了,好在不深。南海被卷進渡劫域的幾百個漁民不是黑水攪的也不是師無渡攪的,除了他們,最有能力能做到的又是誰?” 一件件捋下來,謝憐這才發現,他回來之后走的每一步,也許都在君吾密切的注視和推動之下。 花城抱起了手臂,道:“我猜,他這么做,一方面是出于那種詭異的心態,不斷地向你拋出題目,測試你到底怎么選怎么走,期待著你能按他給你鋪的路線來;另一方面,恐怕也是因為他要以你為劍,削弱這些神官的勢力。 “前代天界的神官們一定給他留下了極深的陰影,他警惕心極強,對任何東西都要求絕對的掌控力,不允許任何人威脅到他的力量和地位,不能讓其他神官追趕上他。而且,我想……” 謝憐恰好也在思索,道:“什么?” 花城道:“師無渡給師青玄換命的事,還有黑水潛入上天庭調查的事,難道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嗎?!?/br> 謝憐心中所想的,也是這個。 難道坐在最高處的君吾,對此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嗎?不太可能。 靈文殿經手的所有卷宗,他都是可以直接查看的,如有造假,他真的會覺察不了端倪呢? 水師犯下這么大的事,卻幾乎瞞天過海,安然無恙了許多年。偏偏在他在上天庭開始橫著走以后,才被揭了老底?;ǔ堑溃骸耙苍S,一開始他就有所覺察了,只是當時水師的地位并沒有威脅到他,事情才沒被捅出來。如果早早揭露,不一定好。師無渡被貶,還是會上來一個新的水師,新水師可就不一定有個這么大的把柄和禍患能被他抓住了?!?/br> 他繼續道:“如果我是君吾,我會看師無渡很不痛快。但如果我想除掉水師,根本不需要自己動手,只需要靜靜看著他興風作浪、越來越肆無忌憚,等我不想再容忍他的時候,直接把換命之事的情報透露給黑水?!?/br> 黑水自然會為他自己和他死去的親人們復仇。 花城道:“至于他在銅爐齊聚萬鬼,欲煉絕出世,則可能是因為……” 謝憐道:“制衡?!?/br> 花城道:“嗯。一方面,他大概很樂意看到惡絕出世為禍人間;另一方面,只要有東西為禍人間,就會有人祈愿?!?/br> 而只要信徒祈愿,神的法力,就會更強! 國師嘆了口氣,道:“每次銅爐開山,我們四個都會去阻攔,但也不是次次都能成功。這次更是……搞太大了。 “那些從銅爐里噴出的烏庸怨靈,他殺了小部分,用縮地千里送走大部分,再把其他人都派走,他自己則留下檢查和銷毀一些東西。他猜到我會去找你,處理完銅爐山那邊就趕過去,果然把我拿住了。 “我想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烏庸國已經浮出水面,以他的警覺性,多半又要再給天界換一次代,你們再繼續毫不懷疑無一覺察下去,遲早也被埋進仙京下面當地基。剛好風信那小子帶了紅鏡,就拼死一試了。原本他法力越來越強,紅鏡已經照不出他臉上的東西了,但因為他前不久才和那三座山怪斗過,人面又被激活了。 “差不多我都說完了,你還有什么想問的嗎,殿下?!?/br> 謝憐凝思中,花城道:“我有。國師,你的烏庸語,還記著嗎。 國師道:“烏庸國已經消失了,沒有人再使用它的文字和語言,所以我們早就學了新的。但原來的都還記得,只是很少用了?!彼寡缘?,“也不太想用?!?/br> 謝憐想起,原來,那時國師對山怪說的“太子殿下沒救了”,“就快覺醒了”,真的不是指他,而是指附在郎螢身上、一路邊走邊殺、汲取力量恢復的白無相。 還有那些口吐人言的食尸鼠。當時,因為謝憐聽懂了它們說的烏庸語,花城認為是有人給他灌輸了相關記憶。列出的幾個可能人選里,果然中了,而且中了兩個:君吾和白無相。 而在白無相能在萬神窟中做出風信和慕情的假皮,自然不是難事。因為,君吾當然對他們了如指掌! 謝憐道:“他……似乎一直想引導我認為自己就是烏庸太子本人,或是他魂魄的一部分?!?/br> 國師道:“他當然想。既然烏庸國的存在已經瞞不住了,誰看到仙樂太子和烏庸太子都會覺得二者很像,往你身上引再好不過了。而且,只要你開始自我懷疑,懷疑自己的本心、行為和目的,有了‘我就是烏庸太子’的想法,你重復他命運軌跡的可能性就更大。 “是他主動引導著你,想讓你走他走過的路,而不是你們的路冥冥之中相似。他……不可能容忍你們如此之相似,走的路卻不一樣?!?/br> 許久,花城道:“都說了,一點都不像?!?/br> 國師仿佛終于忍不住了,轉向他道:“你這個年輕人,你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