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賜福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116
花城挑眉道:“哦?死絕了?怎么死的?” 戚容喝道:“拿下!拿下這古怪小子!” 一聲令下,數十名青衣小鬼從洞xue四周涌入,呼喝不止。群魔亂舞之中,花城微微一笑。 前一刻,他的面容還仿佛微風拂過,下一刻,一層嚴寒冰霜便覆于他神情之上。也不見那身形如何飄忽,瞬間便出現在了戚容身后。 他單手抓住戚容的頭顱,便如同抓著一顆孩童玩耍的皮球,往下一拍,道:“你他媽的又是什么東西?敢在我面前找這種死!”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那華麗的長座前,霎時沙石飛撲,煙塵滾滾。謝憐把那小孩護在身后,擋了幾顆小石頭,待煙塵散去,戚容竟然消失了。再仔細一看,并沒有消失,只是,他整個頭顱,都被花城那一掌,深深拍進了地底。 洞中人人鬼鬼尖叫四散,謝憐道:“別亂跑!”萬一驚了洞中群鬼,見人就殺,如何是好?當然,照例是沒有人會聽他的。謝憐收回了手,無奈。不過眼下他也顧不上旁人了。那邊,花城慢慢蹲了下來,單手抓著戚容的頭發,把那顆血淋淋的頭顱從裂開大洞的地面里拔出,連著身體提起,觀察片刻,仿佛覺得十分有趣,哈哈大笑起來。 雖然在笑,但他那種眼神,當真十二萬分的不對勁,令人毛骨悚然。若邪飛出,抽翻了幾個揮刀向逃竄的活人砍去的青燈小鬼,謝憐一回頭,本能地覺察不妙,道:“三郎?三郎!” 戚容臉上面具裂出了幾條縫,碎片掉落下來一片。他吐出一口血,大叫道:“來人!快阻止他!都過來給我阻止他??!” 花城方才還在將他往死里暴打,現在卻仿佛很有閑情逸致地與他聊些天南地北、有的沒的,嘻嘻地道:“啊,你不知道嗎?世上有些東西是阻止不了的。比如,太陽落下在西,比如,大象踩死螞蟻,比如————我要你的狗命!” 說到最后一句,他臉上猙獰之色流露無遺,將戚容整個身軀舉在手里,猛地又是往下一摜! 又是一聲巨響,戚容的身軀在地面上,摔成了一灘比爛泥還不如的玩意兒。而他臉上那張面具,喀啦一聲輕響,碎裂了,露出了半張臉。 任是誰來看這半張臉,都會發現一個驚人的事實: 青鬼戚容,和仙樂太子,這一鬼一神,天差地別的二者,竟然長得如此相似! 作者有話要說:當然沒有“因為兇手長得像主角所以冒充主角去殺人主角背鍋”這種被用爛了的橋段。 第51章孰假孰真難解難分 然而,待到另一半面具也落下,戚容整張臉都暴露出來,便會發現,又不大像了。雖然這兩人口鼻下頜線條輪廓相似,可是,眉眼卻截然不同。謝憐的眉目,平靜溫和。戚容的眉峰卻高高挑起,雙眼也更為細長。雖也絕對算得上是個英俊少年,但一看這面相,便知道這種人必然極難對付。他被打得一雙眼鮮血長流,好容易能睜開,卻模模糊糊見這抓住他的人已是另外一副形貌,隱約是個紅衣少年。戚容雖沒見過花城真容,但一見紅衣,又驚又怒:“是你。是你!” 花城已現出真容,道:“你還沒回答方才的問題。安樂王怎么死的?” 因他此刻的眼神著實駭人,謝憐搶上前去,道:“三郎!” 洞中人人鬼鬼已散得七七八八,謝憐搶到他身旁,道:“你怎么了?別生氣,千萬別生氣,沒事了。你先冷靜一下,沒事了……” 他在花城肩頭輕輕撫了幾下,聲音越說越低。謝憐年紀小的時候,生氣或是難過了,父母都是這般,一邊在他后背輕撫,一邊柔聲安慰,因此,他把這個法子也用在花城身上了。沒想到當真有效,方才花城目光里有幾絲混沌之色,被他撫了一陣后,嘴唇微微一動,終于慢慢冷卻沉淀下來,顯露清明。 見狀,謝憐松了口氣。誰知,一口氣還沒松到底,下一刻,花城突然出手,在他肩頭也輕輕拍了一下。 這一拍之下,謝憐瞬間給定住了身形。 他完全沒有防備花城會對他動手,因此才給他定住了。他不知花城究竟要做什么,但并不擔心自己,只擔心花城又像方才那樣失控。張口想問,卻發現不光動彈不得,也出聲不得,不由略感不妙。 那戚容雖然打起來完全不行,一張嘴卻硬得很,滿頭鮮血地罵道:“你這條犯癲瘋病的狗獨眼龍!老子在家里吃飯惹著你了?!” 花城面帶微笑,再次把他的頭一掌拍進地里。拍完,又提起來,道:“安樂王怎么死的?” 戚容道:“他媽的關你什么事……” 花城又是一掌,道:“安樂王怎么死的?” 如此反反復復,花城始終保持著得體的微笑,將他一顆腦袋當成皮球,狠狠往地里拍了將近十次。雖說這么拍,戚容是死不了,但就是因為死不了,所以才夠嗆,就算是一顆鐵鑄的頭顱也受不了如此拍法,戚容終于撐不住,改口了:“你沒事自己不會翻史書?!” 花城冷笑道:“史上要是寫的都是真事,我來問你這廢物做什么?”說著又揚起了手。戚容大叫一聲,道:“是郎千秋!被郎千秋殺的?。?!” 謝憐懷中的不倒翁一震,隨即劇烈搖晃起來。 他晃得太厲害,謝憐又不能把他按下去,終于眼睜睜看著那千秋不倒翁跌落出來,在地上骨碌碌地瘋狂打轉?;ǔ穷^也不回,卻是解了咒術。一陣紅色煙霧爆開,郎千秋的身形從霧中一躍而起。 他天潢貴胄,一輩子不曾受此冤枉,指戚容怒道:“你干什么含血噴人、信口就來?我和安樂是朋友,你說誰殺了他!” 戚容見他忽然躥出,也是一驚,道:“你是郎千秋?他媽的怎么你也在這里?!” 郎千秋也搞不清楚為什么他會被帶到這里,只是被戚容方才的指控氣倒了,非要跟他講清楚不可:“安樂王分明是病逝,你為何莫名其妙說是我殺他!” 花城冷眼旁觀,沒再動手把他的腦袋當球拍,戚容便也跟他扯上了,道:“狗屁的病逝,也就只有你信。鎏金宴過后沒多久他就死了,肯定是給你們暗殺的!不是你殺的也是你們永安那些老狗殺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