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起來超兇!_分節閱讀_16
莫楚天沒有多疑,他笑道:“如果我要回來吃飯,會提前說?!?/br> 到了九點多的時候,莫楚天便去了公司,別墅里上午很是熱鬧,里里外外都是忙上忙下的幫傭,但莫阮淼卻總是覺得人很少,心里很是不安,于是他一整個下午都是待在一樓。 莫阮淼坐在沙發上查詢著七月份的機票,他已經與許柯說好了一同去法國,但是日期還沒有定下來,許柯說讓他決定。 就在他看著機票的時候,手機上方卻彈出來一條信息,莫阮淼頓時僵在了那里,心底有一種陰冷的感覺蔓延開來,他慌慌忙忙地把短信劃掉,退出了程序再沒有碰手機。 屋內的溫度有些低,莫阮淼長時間待在有冷氣的地方覺得很冷,他走到了別墅外頭,院子里有很多園藝工人正在修剪院子里頭的樹木。 莫阮淼坐到了一張長椅上,陽光打在他身上帶來了一些溫度,他這才好受些,他坐在外面心不在焉地看著工人們工作,心思卻不知道飛去了哪兒。 剛剛給他發消息的是他的生父,他生物學上的父親。 莫阮淼對他根本就不了解,也從來沒有與他親近過,自從他記事起,他就跟著母親去了一個南方小城定居,記憶中根本沒有多少這個所謂的父親的影子,僅有的一些影子也都不是什么好回憶。 到了下午六點,除了廚娘以外的幫傭們都離開了,別墅變得空蕩蕩的,餐廳里就只有廚娘和莫阮淼。 莫阮淼吃著飯,問道:“哥哥有說晚上會回來吃飯嗎?” “莫先生沒有說要回來吃飯?!睆N娘溫聲說。 雖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莫阮淼心情還是低落得不得了。 晚上,廚娘照例收拾好餐具就要離開,莫阮淼卻喊住了她,“阿姨,您可以晚點兒再走嗎?” “怎么啦?”廚娘是一個很好說話的女人。 莫阮淼淺淺的呼出一口氣,說:“昨晚做噩夢了,我有點兒害怕?!彼聫N娘不同意,又說:“不用很久的,只要到八點半就行?!?/br> 廚娘沒有想到是這么個理由,她笑莫阮淼居然還怕這個,但最后還是留了下來。 莫阮淼以為莫楚天會在八點半之前回來,結果眼看著時間離八點半越來越近,莫楚天卻連一個影子都沒有瞧見。到了八點半,莫楚天也不好意思再把廚娘留在這里,晚了就真的打不到出租車了。 廚娘剛走,莫阮淼的手機就響了起來,看著屏幕上顯示的沒有備注的號碼,莫阮淼不敢接,沒有備注,但是很熟悉,今天他已經收到了八條這個號碼發來的短信。 手機響了很久,一次兩次三次,莫阮淼都沒有接,只是死死地盯著屏幕,心里又緊張又害怕。 等手機終于不響了,那個號碼卻發來了一條信息。 莫阮淼呼了口氣才點開信息,上面顯示的字卻讓他的心臟漏了幾拍:【阮淼,我知道你在哪里,你不出來見爸爸,那爸爸就自己來找你了】。 其實莫阮淼已經不太記得莫德雷的模樣了,自從十四歲,他和母親在莫啟行的幫助之下回到S市以后,母子二人就沒有與莫德雷有過聯系。 莫阮淼坐在沙發上發呆,他舔舔嘴唇安慰自己莫德雷不可那么容易知道他在哪里,明明他過去四年都沒有找到過,現在也不可能找到。 然而莫阮淼心里仍舊是害怕的,等到了九點,莫楚天還是沒有回來,但他依舊待在客廳,莫阮淼覺得莫楚天是可靠的,只要對方回來了,即便事情得不到解決他也不會那么害怕。 于是莫楚天回來的時候就在客廳看見莫阮淼又在沙發上睡著了,這次還不錯,至少還會蓋上一床毯子,腳上也穿著襪子,但還是應該回房間去睡覺。 莫楚天俯下身體搖了搖莫阮淼的身體,沒想一碰到對方的手臂就是冰涼的一片,他擰了擰眉,想著興許得給莫阮淼補補。 莫阮淼根本沒有睡著,他只是瞇了一會兒,在莫楚天觸碰到他的那一瞬間就醒了,他睜開眼,眼里一片清明,見到莫楚天的那一刻,好像一整天懸著的心就落了地,他擁著毯子慢慢坐起,仰著頭說:“已經十點半了,你好忙啊?!?/br> 莫楚天見他這樣也知道他沒有睡著,便直起了身體,說:“確實有些遲了,但你也還沒有睡覺?!?/br> “想等你,”莫阮淼脫口而出,小孩兒心里壓著事情就會想多說些話,說著說著便什么都往外說了,“我一個待在別墅里有點害怕?!?/br> 莫楚天以為莫阮淼是在跟他開玩笑,他輕笑道:“莫阮淼,你都十八歲了,還是個男孩兒,你怕什么?” 莫楚天當然不知道莫阮淼怕什么,莫阮淼也沒有立場告訴莫楚天自己怕什么。于是他只是固執地重復了一遍,“就是害怕?!?/br> 說完莫阮淼就這樣直勾勾地看著莫楚天,不過一個月的時間,他似乎已經將莫楚天當做半個兄長了,他覺得對方是可靠的,雖然有時候會很惡劣,但大部分時候是很好的一個人。 陳姨說的并沒有錯,莫楚天確實是一個脾氣好的人。 被一雙這樣的眼睛盯著,莫楚天腦子空了一瞬間,一句話就這樣脫口而出,“那我明天把工作帶回來處理吧?!?/br> 說完這句話,莫楚天自己都懵了一會兒,只覺得自己怕不是腦子犯渾了。 “真的嗎?”莫阮淼卻把這些話當真了,眼睛一瞬間就亮了,頹喪的氣息一掃而空。 莫楚天喉結微動,但他實在做不到把這句話收回,于是只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說:“真的?!?/br> 晚上,莫楚天回了房間之后才覺得懊惱不已,這根本就是自己給自己找事情做,可問題是莫阮淼說自己害怕還真的挺像一回事的,人小孩兒都這樣說了,總不能不管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