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染山河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1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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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手!” 張良一點也不甘示弱,“怎么,你以為我會放你這么逃出去?” 張良剛說完這一句,兩人的身體就離地騰空的滾出了山坡之外,原來這后面還有一個不小的山崖,張良還沒回過神來就跌進了一片冰寒的湖水中。這時,那本抓在自己手肘的力道一松,原來入水后的趙衍在這沖擊下已經昏厥。 “趙衍!”張良下意識的挽了他一把,他將那人扯過來護在懷中,繼而帶著他往上游去。水中有點點血跡蔓延開來,是趙衍身上的傷口被撞裂了。張良趕緊加快了動作,等浮到水而上才狠狠的吸了一口氣。等他將趙衍拖上岸時,那人已經完全失了意識。 “喂……趙衍?!睆埩寂牧伺乃膬深a,“醒醒,趙衍……” 這人呼吸尚在但是氣息很弱,連脈搏也只有淺淺的一絲,張良探了探他的身體,這溫度低得不尋常,他心道一聲不妙后就在四周找起柴火來。這時候剛剛入春,這山中的水還是冰寒得很。張良拾到了一大堆細柴枝過來,不過一會兒便在湖過升起了一堆篝火。他脫下自己的外套跟中衣后才看了看趙衍,難道自己要幫他更衣?難道真要把他扒干凈?張良起身解起了這人的衣物,他們在昨晚都做過那些事了,難道還怕這幾件薄薄的衣服嗎?可脫下那貼身的衣服后,張良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這人雖然習武,但是身體實在說不上健壯,褪去那層層衣物后反而還有些瘦弱,更讓他吃驚的是那人身上的傷痕,那些傷口大大小小的,特別是最近的那幾處,有好些都還沒愈合呢就又開始潰爛發膿了,還有這兩日他們有牢房中對他用刑后一些未被處理的傷痕。 “你這人,到底是什么做的?你到底經歷了些什么”張良默默的呢喃了一聲,他將人在火堆旁安置好后,便開始清理起傷口來??伤麨槭裁匆@么做呢?張良看著昏死過去的趙衍,他心中一時迷茫竟說不出原因了,是因為嬴政嗎?還是因為心中的一絲好奇和憐憫呢? 第七十七章谷底寒潭(一) 仔細觀察后張良才發現這根本算不上是一個湖,而更像一個深潭,他們從山崖上滾落下來后掉進潭水中,上岸后張良大概瞄了瞄,竟然沒發現易走的出路。他自已也受了傷不能攀巖或者走這崎嶇的山路,但若是想用輕功上這山崖也是不可能,看來他們二人真是要被困上一些日子了。 “你說,這是不是老天刻意安排?”張良一邊剝開那人的衣物,一邊又說道:“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像不像自己說的那么忠心,你到底……會不會背叛嬴政?!?/br> 他這是一種報復還是在僅僅賭氣呢?三年前他輸了,而且輸得徹徹底底。他至今也不知道蕭默珩跟嬴政之間發生過些什么,他能感覺這二人是舊相識,他覺得蕭默珩去咸陽不僅僅是為了報仇這么簡單,可那人至死也對自己守口如瓶,對他的過去,對他的身份從不透露。 后來,張良才慢慢想起來,當年在竹園的溫泉中,神智昏迷的蕭默珩叫他‘政哥哥’,可笑自己癡傻,居然在這么多年之后才將些事聯系起來。當時蕭默珩所叫的‘政哥哥’難道就不能是嬴政嗎?洛銘說過,他是在秦國邊境上救下了蕭默珩,而那人是秦人,看著裝打扮還是一副秦國親貴的樣子。這么想來一切也就說得通了,當日在咸陽宮為何那人能在城墻之上和嬴政對峙,為何他能以自己相要挾救出他和姒姜。蕭默珩和嬴政早有關聯,張良后來終于想明白了這一點,但,這到底是什么關聯呢?或者,蕭默珩曾經是秦宮中的人? “罷了,現在再想這些又有何用?”張良手指滑過那人的肩線,眼神卻一時變得陰狠無比的言道:“我不管你在嬴政心中是什么,他當你當玩物還是當男寵都沒有關系,我只是想贏他一次,想讓他也嘗嘗輸得徹底的滋味?!?/br> 是啊,想來蕭默珩至死也只把他當作師弟晚輩,而那人對嬴政對趙玦卻是那樣的百感集聚,是那樣的說不出道不明,為何他們對嬴政都是如此!對那樣一個好于玩弄心術的帝王又何來的真心? “當年趙玦給我們設了一個局,如今的我又為什么不可以?”張良說著俯身下去,他親吻著那人的鎖骨,吻著那人隨呼吸顫動的喉結,這不是愛更不是迷戀,而只是一種極為逼真的虛情,逼真到連他自己也沉迷其中不能自覺。 本來昨晚對趙衍用過失魂散之后他已經斷絕了這個要用他一賭的念頭,這人對嬴政的執念太深,自己恐怕是進不到他心中的,可今日張良卻改變了想法。趙衍隨冷淡寡情,但他心中尚有恩義和信諾,他不單單是一個憑人cao控的殺手工具。若趙衍真的事事以嬴政之利為重,他當時就該違背約定殺了自己,可是趙衍沒有,他選擇了信守諾言。由此,張良才看到了一絲希望,才有了現在的所為。只要這人心中尚有恩義情長,他就有機會。 張良細細看著這人的眉眼長相,的確和這人的性子切合無比,趙衍的五官薄冷卻唇線分明,瘦削的兩頰上滿是風霜??粗屓擞袔追治窇?,但是久了卻會有些不忍和心疼。 “呵,連長相都是如此的寒涼,似要拒人千里,不知……你在嬴政面前是何模樣?”張良忽的想到昨晚,“玄冰化水,酷寒成春,果然也有一番意思?!?/br> 這時他感覺到趙衍手指微動,再回神過來時那人已經緩緩睜開了雙眼。他一清醒就充滿戒備的言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張良譏誚一笑,“難道你忘了,我們從山崖上掉下來落入這深潭中,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淹死了?!?/br> 趙衍眼神一變,“你救我?” “奇怪嗎?”張良起身往火堆中添了添柴,“你剛才依言放我一次,我這次相救就算是還你一次,豈不是很公平?” “你還想留著我套什么消息?” “笑話,趙衍你也太看高自己了,該問的消息我在昨晚就已經問過,你以為自己對我來說還有什么利用價值嗎?” 趙衍不語,他本想起身可完全使不上力氣。 “你身受重傷,如果還不想死就省省力氣吧?!?/br> “我之生死與你無關?!?/br> “是啊,之前的確與我無關?!睆埩加脴渲χ噶酥笇γ娴纳窖?,說:“可現在我這腿也摔傷了根本走不遠,你看這山谷幽靜的,如果你死了還有誰來和我作伴說話?那我沒被餓死凍死,豈不是要無聊而死了?” 趙衍一聽也分析起目前的狀況來,是啊,現在的他莫說逃走就算是想起身走上一步都困難,如果他還想活著回去復命也只能依靠這人了??蛇@人之前刺殺過君上,現在又和趙國的余孽在一起滋擾秦軍,這種人怎么能信? “怎么,你不信?” “我為何要信你?” “我們都已經有肌膚之親,‘夫夫之實’了,你怎么還不相信?” 聽到這里,趙衍再也繃不住臉的嗔道:“你說什么?” 看他動怒,張良才很是滿意的點點頭,說:“你可激動,小心牽動了內傷,到時候我可幫不了你?!?/br> 趙衍別過頭去,打量周身后他才知道自己僅穿了一件里衣,而身的傷口都被清洗擦拭過了。 “給!”張良這時丟過來一個小瓷瓶,“喝下去?!?/br>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