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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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息怒?!彼矩M道,“紀大人說過,生氣對人體危害極大?!?/br> 泰清帝一拍桌子,“朕怎能不怒?朕那么信任他,走到哪兒都帶著他,他就這么報答朕?” 司豈知道,皇上最近這段時間承受的壓力比繼位前還要大些。 心火旺盛,發發牢sao也是件好事。 他想了想,順著話茬說道:“此等忘恩負義之人,確實該千刀萬剮,皇上,要不要找出來鞭尸?” “罷了?!碧┣宓坶L嘆一聲,“師兄,朕就是憋屈。朕哪里對不起他們?一個兩個的都來逼朕!” 靖王在謀逆之前已經提前安置了一部分家人,為迷惑宗人府,留了三個兒子在京城,影衛前腳抓到人,后腳就有宗室進宮求情,拿祖宗家法壓泰清帝,口稱稚子無辜,逼他放過靖王一脈。 司豈聳了聳肩,“人心難測,皇上對此不該陌生才對?!?/br> 泰清帝一滯。 司豈正色道:“皇上,事情過去了就讓他過去,向前看。他們是背叛了皇上,但還有臣等更多的人忠于皇上,這也是皇上大獲全勝的根本原因?!?/br> “皇上不必因此懷疑自己?!?/br> 他沒有說些憂國憂民的漂亮話,只簡簡單單表述了一個事實。 泰清帝眨眨漂亮的桃花眼,水漾的眸光里總算有了一絲神采,“師兄說的是,朕想窄了?!?/br> 他翹起二郎腿,自嘲道:“朕一向以為朕頗有幾分用人之能,今日一看不過如此,讓師兄見笑了?!?/br> 司豈道:“皇上,臣有要事奏報?!?/br> 泰清帝點頭,“師兄請講?!?/br> 司豈就把朱子青的事細細說了一遍,“他幾乎是臣在京城來往最多的一個朋友,也是最符合描述的一個嫌疑人,然而臣卻像瞎子一般,從一開始就把他排除在外了?!?/br> 泰清帝有被安慰到,嘴角也翹了起來,“謝謝師兄,哈哈哈,你比朕還瞎?!?/br> 說完,他還興奮地拍了拍手,“朕很開心?!?/br> 司豈達到目的了,但還是感覺有些無語。 “皇上,臣沒有證據證明系列殺人案為朱大人所為?,F在的關鍵在于,他的指印以及他回來后住在哪里,在南城做過什么?” 若要調查城南民宅和各個客棧,需要驚動順天府,而府尹李之儀是個教條古板之人,需要泰清帝下道旨意,以免有心人參他越權。 “唉……”泰清帝又嘆了一聲,“不管兇手是誰,他也算替天行道了?!闭f到這里,他停頓片刻,“然則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只要證據確鑿就抓人吧,屆時朕酌情處置?!?/br> 司豈拱手道:“臣遵旨?!?/br> 案子沒有眉目的時候,天天盼著能找到些蛛絲馬跡,現在有線索了,又恨不得從未發現過。 師兄弟心里都不大舒服,各自沉默下來,想各自的心事。 …… 司豈在宮里呆了一下午,君臣二人談了邊關的戰事,糧草的運送,火筒的制造等等,卻始終沒提起左言一事。 皇上不提,便是放過左言的意思。 第二日上衙時,司豈派羅清走一趟怡王府,給左言送了張帖子,表示要上門探望。 怡王府沒有拒絕。 第三日上午,紀嬋在大理寺點過卯,與司豈一同去怡王府。 怡王府破壞的比較嚴重,朱紅色的王府大門上被刀斧砍得傷痕累累,二進院子里,原本屬于外書房的位置空蕩蕩的,幾十個工匠正在原址上重建…… 怡王不在家,王妃重病,司豈紀嬋便免了拜見,跟著杜河經由一條夾道一直往偏院走,最后停在花園最西邊的一個跨院外面。 院子是兩進的,從外面就能看出古舊來。 左言在怡王府的地位由此可見一斑。 二人剛要進院,左言就迎了出來,笑道:“司大人紀大人,左某有失遠迎,恕罪恕罪?!?/br> 他穿著一身半新不舊的月白色長袍,空蕩蕩的右臂袖筒被系在腰帶里,臉色蒼白,唇角帶笑,精致的丹鳳眼眼尾多了幾道明顯的皺紋。 司豈道:“左兄說的哪里話,你是病人,我等來探病反倒勞動病人,豈不是我等的罪過?” 左言“呵呵”一笑,請司豈紀嬋進了書房。 紀嬋道:“傷口長得怎么樣?”她指指腳下的勘察箱,“怕你有不妥處,特地帶了家伙事兒來?!?/br> 左言又笑了,豎起左手念了聲佛號,“阿彌陀佛,幸好傷口長得不錯,不然又要遭受一次荼毒?!?/br> 他沒了一條手臂,人卻比往日開朗許多。 紀嬋想,大仇得報,又沒有后顧之憂,想來是輕松的吧。 杜江給司豈二人上了茶。 司豈喝了一口,夸贊幾句,問道:“左兄日后有什么計劃?”左言殘疾了,四品大員的生涯便也結束了。 左言道:“王府不日就會分家,屆時左某讀書、畫畫,想必也很愜意?!彼聪蚣o嬋,“還請紀大人不吝賜教?!?/br> 紀嬋道:“左兄若想學西洋畫,盡管來國子監便是,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 …… 三人聊了小半個時辰,左言臉上便有了疲色,司豈紀嬋立刻起身告辭。 左言送他們出門時關切地問了一句,“司大人,連環殺人案有眉目了嗎?” 司豈道:“沒有,還在查?!?/br> 左言的唇角略略勾起一個弧度,“以司大人和紀大人之能,總會有眉目的吧?!?/br> 這句話像鼓勵,又像嘲諷,怎樣理解都能成立。 司豈道:“左兄放心,是狐貍總會露出尾巴的?!?/br> “哈哈哈……”左言笑了起來,“左某等你們的好消息?!?/br> …… 出了怡王府,二人上了一輛馬車。 紀嬋靠在司豈肩上,問道:“司大人覺得左大人那話是什么意思?” 司豈在她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說道:“無論官場還是學業,我都壓他很多年。他因此案略勝一籌,想必很開心。所以在我看來,他那句話里只有諷刺?!?/br> 紀嬋坐直了,驚訝地看向司豈,“這算什么,當面下戰書嗎?” 她驚訝的時候眼睛又大又圓,比一本正經時可愛多了。 司豈心里癢癢,雙手捧住她的臉,徑直吻了下來,薄唇落在眸子上,臉頰上,唇上,而后撬開牙關長驅直入…… 這一糾纏就是一刻多鐘,直到某人再次瀕臨失控才戛然而止。 這是紀嬋最近最佩服司豈的地方——他自制力極強,從未提出過不合理要求。 司豈抱著紀嬋繼續剛剛的話題,“并非下戰書。他用殘疾為代價擺脫了影衛和怡王,又怎肯輕易惹上我?依我看,他這樣說有兩個目的,第一是試探,替他自己試探,也是替朱子青試探;第二是純粹的反擊,在你面前,以這樣一種方式把我比下去?!?/br> 紀嬋有些無語,男人要是幼稚起來,比幼兒園的小男生強不了多少。 她覺得有些尷尬,趕緊延伸了話題,“老鄭那邊怎么樣了?查到朱大人的消息了嗎?” 司豈道:“暫時還沒有消息,不過,老李在找人上很有一套,要不了多久就會有結果了?!?/br> 第145章 一場謀逆,司豈升到了正三品。 大慶官員晉升有兩道門檻最難過,一是地方官升五品,二是京官升三品。 一時間,眼紅的有之,羨慕的有之,上趕著巴結的更是有之。 李之儀對那些人嗤之以鼻。 他既不會眼紅,也不會羨慕,自然也不會上趕著巴結司豈。 若非皇上親自打過招呼,他也絕不會跟大理寺同流合污,無緣無故地調查一個有背景且扎實肯干的地方官員。 他看向李成明,淡淡地問道:“找到了嗎?” 李成明取出手帕擦擦額角的冷汗,回道:“府尹大人,南城地方窄,人口多,房產也多,不大好找?!闭f到這里,他飛快地瞄了一眼李之儀,見其表情平靜,仍在書寫,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李之儀哂笑一聲,放下毛筆,喝了口茶,“嗯,確實是這么個情況。那就慢慢找嘛,細致些,不要有任何疏漏?!?/br> 李成明恭敬應下,心道,狗屁的“細致些慢慢找”,無非想卡著大理寺卡著司大人罷了,一旦大理寺和皇上問責下來,還不是他這個無名小卒背鍋? 什么東西! 回到庫房,李成明先灌了一大杯茶水,對翻閱魚鱗冊和黃冊的四個小吏說道:“大家抓緊些,早干完早了事?!?/br> 一個小吏謹慎地說道:“李大人,冊子太多,要想細找怎么著也得兩天?!?/br> 李成明道:“那就兩天,忙而不亂就對了,晚上我請大家喝酒?!?/br> 他跟李之儀不是一路人,想巴結也巴結不上,不如好好燒司家的熱灶,遲早會有回報。 …… 傍晚時分,老董帶著幾個捕快從南城趕了回來。 老董稟報道:“大人,屬下找過幫閑,查過菜市場,也問了十幾個保甲,目前還沒找到線索?!?/br> 李成明點點頭,“如果朱大人乘坐馬車來去,找到他確實不容易。你們有跟朱平熟悉的嗎,畫一張朱平的畫像也許會有收獲?!?/br> 老董道:“我們不熟,老鄭應該是認識的?!?/br> 李成明便道:“明兒我去找紀大人一趟,再讓她畫一張朱平的畫像?!?/br> …… 紀嬋給李成明畫了畫像,但進展依然不大,一天幾天,始終沒有線索。 說來也是,朱子青若只有殺人時才住南城,朱平出現在南城的次數也必定有限。為了不被人發現,他們主仆也必定會低調從事,又豈會輕易讓人認出來? 于是,李成明改變了策略——既然戶籍和魚鱗冊里都沒有朱子青和朱平的名字,那他就讓人把近兩年變更過戶主的魚鱗冊挑出來。 再對照戶籍一一排查,最后找出十幾個新立的女戶和十幾座表明是閑置房產的院子。 老董照此核查,在十幾個女戶中鎖定了一個cao著乾州口音的單身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