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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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馬的娘子叫秦蓉,父親是秀才,人長得不算漂亮,但很秀氣,眉目舒展,一看就是個干凈爽利的小女子。 “師父?!鼻厝匦辛硕Y。 “誒?!奔o嬋笑著接受了。 她第一次做人師父,總覺得有些喜感,嘴角止不住地往上揚,“進屋進屋,先干活兒,還有幾位客人要來,咱先把飯做了?!?/br> “好嘞?!鼻厝剞坜坌渥?,跟著紀嬋進了廚房。 廚房有豬rou豬肝豬骨頭,紀嬋算了下人數,決定多做幾個rou菜。 骨頭湯,爆炒豬肝,紅燒rou,土豆溜肥腸,水煮魚,再炒個土豆絲,搭配幾個醬菜就齊活了。 她把任務分配下去,自己把豬肝洗了,按在菜板上細細切了起來。 紀嬋刀工極好,不但下刀快,而且大小極為均勻。 秦蓉看了片刻,咋舌道:“師父這刀工絕了?!?/br> 小馬正好抱著柴禾進來,說道:“那是自然,師父說她有強迫癥,對吧?”這是他在義莊聽到的新名詞,記得很牢。 “啥叫強迫癥?”秦蓉聽不懂。 小馬道:“你看看廚房就知道了?!?/br> 紀嬋的廚房可能是全襄縣最齊整潔凈的廚房。 所有的鍋碗瓢盆都被收在柜子里,以下大上小、右大左小的規律排列,就連顏色都是由深到淺,一絲不亂。 秦蓉的視線游走一番,當真領會了“強迫癥”的真實含義,笑道:“夫君,這個病不錯,我要是也有就好了?!?/br> 紀嬋道:“這個病讓人又忙又累,沒什么好的。我這是仵作職業病,改不了了。對了,小馬,碎尸案破了嗎?”她不想談論自己,便轉了話題。 小馬用火折子點燃細柴,樂顛顛地說道:“破了破了,就連死亡時間都跟師父說的一模一樣,朱大哥到那位世子爺的莊子時,正趕上下葬,人贓并獲?!?/br> 紀嬋問道:“那位世子與司大人真的有仇嗎?” “我爹說,確實有仇?!毙●R把燒著的細柴扔進灶坑里,再壓上干秸稈,“聽說是因為一個女人?!?/br> 紀嬋不明白,“那位世子不是斷袖嗎?” 小馬道:“師父,就因為他是斷袖,所以才結下了仇怨……” 任飛羽從小就有個娃娃親,對象是肅毅伯的嫡長女。 四年前,因一樁盜竊案,扯出了任飛羽是斷袖的真相,肅毅伯想退婚,卻屢次被武安侯拒絕。 肅毅伯府人丁不盛,肅毅伯沒有實權,乃是京城有名的破落戶,不敢得罪武安侯,又不想斷送女兒一生,只好把婚事一年年地往后拖。 大前年,司豈初進大理寺,在復查一起拐賣幼童案時,發現任飛羽買賣幼童并肆意玩弄致死的事實。 此事在京城掀起了滔天巨浪,任飛羽并武安侯一度成為眾矢之的。 經泰清帝過問后,武安侯吃了癟,乖乖與肅毅伯退了婚事。 之后,司豈與這位嫡長女定了婚。 任飛羽顏面大失,對肅毅伯和司豈恨到了骨子里。 他認定兩人早已互通款曲,故意讓他和任家難堪,便百般污蔑肅毅伯的嫡長女,并設計其在宴會中落水,讓兩名小廝將其抱了上來。 肅毅伯的嫡長女回家后大病一場,沒幾天就上吊自殺了。 司豈痛失所愛,至今孑然一身。 “聽說司大人身手不錯,兩人見一次打一次,任飛羽總是被打的那個,導致他現在不帶十幾個護衛就不敢出門?!毙●R講完了這段故事。 秦蓉說道,“看不出來,這位司大人還是個情種,夫君,他多大年紀了?” 小馬道:“二十四歲?!?/br> “嘖嘖,這么大了啊?!鼻厝匾贿吀袊@一邊把大鍋里的臟水舀出來,倒進臟水桶里。 紀嬋笑了笑,“二十四,官居四品,已經很年輕了?!?/br> “那倒也是?!鼻厝攸c點頭。 …… 不多時,齊大娘也來了,幾人邊說邊干,配合默契,不到一個時辰,飯菜就都上了桌。 齊大爺和兒子齊文越,孫子小橘子也到了。 齊文越,是吉安鎮碩果僅存的五個秀才之一,二十二歲,頗有才氣。 他和齊大爺,便是紀嬋請來的收徒見證人。 小馬當著他們的面給紀嬋磕了頭,敬了茶,師徒名分就正式定下了。 大家伙兒熱熱鬧鬧地吃了一頓拜師宴,快二更天時方散。 臨睡前,紀嬋問胖墩兒,“兒砸,你去跟你齊叔叔學習學習如何?” 吃飯時,齊文越說他要給他家橘子啟蒙,問胖墩兒要不要一起來,她便也動了心思。 胖墩兒打了個滾,滾到紀嬋懷里,摟住她脖子,說道:“不要,沒意思?!?/br> 紀嬋奇道:“你跟橘子一起學一起玩,怎會沒意思呢?” 胖墩兒拱了拱,“橘子笨,齊叔叔說三遍他都記不住,沒勁?!?/br> 紀嬋:“……” 敢情她兒子還是個學神? 好嘛,連智商都像他爹的! 司豈還沒成親,看來她得把兒子看嚴點,以免被司家人發現搶了去。 第6章 襄縣人口少,案子也少,到年根底下就更安靜了。 紀嬋教小馬之余,做了四十斤麻辣豬rou干。十斤送鎮長,五斤給齊家,五斤是小馬的回禮,剩下的就是他們娘倆的小零食了。 搞衛生,囤年貨,做新衣,忙忙碌碌,紀嬋縫好最后一個被罩,日子就滾到臘月二十八了。 這是響晴的一天。 紀嬋早早起來,同胖墩兒用了早飯,打算騎馬去縣城溜達溜達,買幾掛鞭炮玩。 將一開門,就有三匹馬跑了過來,其中一人喊道:“紀先生,麻煩你同我們往京城走一趟?!?/br> “京城?”紀嬋心里不快。 案子若發生在襄縣,她責無旁貸,京城的憑什么叫她,有順天府、三法司,哪輪得到她啊。 “師父,武安侯世子昨天下午被殺了?!毙●R從馬上跳下來,三言兩語解釋了來龍去脈,“因著舊怨,武安侯咬定是司大人殺的,縣太爺正好回京過年,就向首輔大人推薦了師父?!?/br> 任飛羽死了! 這么勁爆的么。 紀嬋問道:“負責案子的是順天府嗎?” 朱平拱手道:“紀先生,死者身份貴重,此案由都察院、刑部,以及順天府共同追查?!?/br> 紀嬋點點頭,也就是說,司豈和大理寺都避嫌了。 “怎么死的?現場在哪里,尸體動過了嗎?”她再問。 司豈的手下老鄭答道:“任飛羽被刀殺死在武安侯夫人的別院里,現場和尸體都被動過了?!?/br> 紀嬋再點頭,也是,自家主子被人殺了,無論發現的人是誰,都會第一時間看看有沒有救。 她說道:“如此,即便我去了,只怕也派不上用場?!?/br> 若在現代倒也罷了,攝像頭,dna、指紋、各種設備可以進行各種比對分析,怎么著都能摸著些頭腦。 這個時代就不行了,沒有目擊證人,現場被破壞了,法醫再能耐,也未必抓得到犯人。 再說了,以武安侯的混賬,他們會讓她解剖尸體嗎?答案顯而易見! 朱子青找她就是瞎胡鬧。 還有司豈,他還欠著一個重謝呢,這就是你謝人的方式嗎? “在下懇請紀先生施以援手?!崩相嵖闯隽思o嬋的拒絕,一掀袍子跪下去了。 胖墩兒嚇了一跳,小短腿一跳,躲到紀嬋身后。 “紀娘子,出什么事了?”齊文越從酒鋪出來,正好瞧見這一幕。 紀嬋道:“齊大哥,我沒事,是衙門的事?!?/br> 齊文越“哦”了一聲,雖說沒過來,卻也沒進院子,遠遠地看著。 紀嬋見老鄭對她的真實身份一點都不意外,就問道:“你知道我是女的了?” 老鄭道:“朱兄剛剛介紹過了。紀先生放心,在下絕不會說出去的。在下懇請紀先生走一趟,不管案子破不破,首輔大人都有重謝?!?/br> 紀嬋嘆了口氣,她也不過垂死掙扎罷了,畢竟首輔都知道了,她一個小仵作還敢抗命怎的。 她讓開大門,說道:“行吧,你們進來等,我收拾收拾,再把孩子安排安排?!?/br> “娘,大過年的你休想扔下我?!迸侄諆簺鰶龅貋砹艘痪?。 紀嬋腳下一頓,說道:“你去跟橘子一起過年不好嗎?娘正月初一一準兒到家?!?/br> “不好?!迸侄諆汗V弊?,拒絕得斬釘截鐵。 小馬猶豫著開了口,“師父,要不就帶著吧,你要是忙,我幫你照看著?!?/br> “娘……”胖墩兒見有人幫他說話,立馬改變策略,抱住紀嬋的小腿,撒嬌道,“娘,娘啊,我一定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br> 紀嬋挑了挑眉,好吧,大過年的讓孩子跟外人一起,確實不大仁道,便軟了語氣,“咱們大概要呆三四天,你把自己想帶的玩具和吃食收拾一下?!?/br> “哦哦哦,去京城咯!”小屁孩歡呼一聲,倒騰著小短腿就跑了。 京城西城萬安巷外的茶樓外。 一個小廝手搭涼棚,瞧見南邊來的一行四人中的兩個人后,立刻跑進茶樓,敲開二樓的一間包間,稟報道:“七爺,司三爺,朱平老鄭帶人回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