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書迷正在閱讀:我的小怪物甜妻、當民國大佬姨娘暴富后、娘子,求驗尸、今天的黎總也沒有變可愛[重生]、末世吃貨生存手札、[我英]捕夢網 完結+番外、白月光求生記[快穿]、我寵著你呀、貴妃總想弄死朕、系統逼我GAY
“很簡單,探到里面,感覺到彈珠在的位置,撥弄比較硬的彈珠,有效的幾個彈珠被點平了,也就行了?!?/br> 謝玄辰撥弄了半天,毫無動靜。他簡直一頭霧水,問:“里面有好幾個珠子,撥哪個?” “比較硬,有勁兒的那幾個?!?/br> 有勁兒?這是什么形容,謝玄辰試探了很久,還是覺得所有珠子都一樣。要不是謝玄辰親眼所見,他都要懷疑慕明棠在耍他玩了。謝玄辰又嘗試了很久,全部宣布失敗。他將金絲遞給慕明棠,緊緊盯著她:“你再來?!?/br> “哦?!蹦矫魈膽艘宦?,說著就要搬床上的那個鐵環。謝玄辰忽然攔住她,把另一只手伸過來:“試這個?!?/br> 慕明棠沒什么意見。兩個鎖芯果然是不一樣的,內里結構非常復雜。慕明棠慢慢撥動彈珠,計算幾個彈珠的方位,最后不知道碰到了哪里,又是輕微的咔的一聲。 這回不用慕明棠說,謝玄辰也感覺到鎖開了。他親手把玄鐵環掰開,一時都說不出話來。 謝玄辰沒說話,慕明棠也不敢說。過了一會,她小聲替自己辯解:“我真的是第一次給人開鎖,以前沒試過?!?/br> 慕明棠本意是解釋,可是謝玄辰聽著,心里感覺更復雜了。他嘆了口氣,突然問:“你們家以前是做什么生意的?” nb sp;“古玩?;ㄆ?,瓷器,字畫,都做一些?!?/br> “那你怎么會開鎖?” “這是我在路上和一個盜賊學的?!?/br> 還是路上學的,不是從小教出來的。謝玄辰嘆了口氣,徹底放棄和慕明棠較真。 “行吧,你按你的感覺,把另兩個也開了吧?!?/br> 慕明棠將鎖開了后,站在床腳看著謝玄辰,突然不敢說話。他們兩人沉默了許久,最后還是慕明棠小聲地,說:“王爺,鎖開了,你要起來走走嗎?” 這副銬鏈是他昏迷中都耿耿于懷、不可忘卻的魔怔,但是這一刻,謝玄辰突然不敢動了。慕明棠站在旁邊靜靜看著,過了一會,她笑了一下,說:“是我太粗心了,王爺久病,應當慢慢靜養,哪能著急。我不通醫理,剛才亂說的,王爺不要放在心上?!?/br> 慕明棠話沒說完,忽然看到謝玄辰扶著床榻,就要站起來。慕明棠嚇了一跳,連忙過去扶他,卻被謝玄辰推開:“不用?!?/br> 謝玄辰才醒來沒多久,僅是站起來,就幾乎耗費掉所有精力。但是他執意不讓慕明棠扶,自己坐在床沿緩了很久,試了好幾次,將將離開床榻。 他才站穩,身體就搖搖欲墜,慕明棠趕緊上前扶住他。有她攙扶,謝玄辰僅是往前走了兩步,就虛弱地動不了。慕明棠連忙把他扶回去,給他蓋好被子:“王爺,沒關系,慢慢來?!?/br> 謝玄辰昏迷了太久,即便四肢并無問題,現在也走兩步都虛弱。慕明棠取水來,扶著他小心喂水:“王爺剛剛醒來太虛弱了,才沒有力氣。等再養一養,就好了。反正現在鎖鏈已經開了,以后我們有的是時間?!?/br> 謝玄辰臉色淡淡,嘴唇上的顏色更是淡得幾乎沒有:“我現在竟然連走兩步都難,與一個廢人無異,鎖鏈開不開,又有何區別?!?/br> “怎么沒有區別?!蹦矫魈穆谀_踏上,她的襦裙在地面上鋪開,顏色鮮艷,宛如海棠。 “你只是剛醒來,太虛弱了而已,以后一定會好的?!彼f著,故意笑道,“要我說,王爺現在即便虛弱,也已經比許多人都厲害了。那么重的鎖鏈,我雙手都抱不動,你隨便一舉手就能抬起來?!?/br> 這樣的安慰太拙劣了,謝玄辰隨意扯了下嘴角,說:“事情不是這樣算的,用尋常人的標準來看,我現在的身體似乎還可以。但是和我以前比,差太多了?!?/br> 慕明棠其實明白這個道理,老虎和兔子從一開始就不在一個評價標準上。謝玄辰曾經名聲顯赫,戰神之名眾口相傳,所有人都熱衷于評點天才,如今天才忽然隕落,輿論的苛刻,遠比從沒有出名過的普通人更甚。 尤其是謝玄辰自己。他最清楚自己曾經是什么樣子的,現在虛弱成這個樣子,連走路都需要人扶,他才是最難接受的吧。慕明棠說不出話來,現在說什么話都顯得薄弱。慕明棠站起來,將水杯收走,重新為謝玄辰蓋了被子,說:“我這個人從小就不信人命天定、命中自有定數之類的話,要我說,有能力的人,無論在哪兒,都能活好。天才小時候能超過那么多人,可見并不是偶然,等長大了,只要他愿意,依然還是天才?!?/br> 謝玄辰卻沒有回話,他看起來累極,已經閉上眼睛。慕明棠沒有離開,守了一會,看謝玄辰睡安穩后,悄悄給謝玄辰掖好被角。 謝玄辰似乎睡得沉了,完全沒有反應。慕明棠覺得謝玄辰對生死的態度很矛盾,他在昏迷中察覺粥里有問題,拼著餓死也不肯喝粥。但是醒來后,卻仿佛篤定自己會死。 聽說他的母親被后晉恭帝殺了,他的父親也離奇死亡,他的親信、副官,疑似被他殺死。堂堂主帥卻將利刃對準曾經并肩作戰的同袍,謝玄辰肯定對自己有很深的負罪感吧。所以他的本能掙扎求生,理智卻無法接受這樣的自己。 慕明棠看著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忍不住輕聲說:“外懾強敵,內鎮諸侯,才無愧君號武安。如今北有戎敵,西有吐蕃,南有大理,再遠還有回鶻、西夏,強敵環伺,而幽云十六州被割出去后,至今都是外族人的領土。當今圣上雖然廣開言路,但是重文抑武,偏安一隅,京城之外的百姓,依然還生活在朝不保夕中。鄴朝需要你,天下需要你?!?/br> 謝玄辰睫毛安安靜靜地閉著,沒有任何回應,似乎已經睡沉了。慕明棠停了一會,更輕聲地說:“我也需要你。我把蔣明薇得罪狠了,我只要落單,她就絕不會放過我。我難得有這樣揚眉吐氣的時候,要是后面落魄了,多丟人啊?!?/br> 慕明棠忽然哽咽了一下,偏頭擦干眼角的淚,低聲道:“路都是人走出來的,跌倒了再站起來就好了。你一直是我心目中以一己之力挽狂瀾的英雄,我會一直陪著王爺的。 第15章 改嫁 自從謝玄辰醒來后,每日拿食盒、放食盒就變成慕明棠最緊張的時刻。格格黨%幸好王府講究排面,主子的一日三餐有定例,即便吃不完也要擺出來。慕明棠靠著自己的飯桶形象,硬是以一己之力養起全家。 蔣明棠從進府第一天起就折騰飲食,她對自己的地位十分沒有數,還逼逼叨叨提出一大堆要求。廚房和侍衛長都習慣了慕明棠屁事多,所以對于她點菜一日一換,口味從大魚大rou跨到營養滋補,并不覺得詫異。 沒有什么事情是他們這位王妃不敢做的,她一日不鬧騰,他們才要擔心慕明棠是不是想搞什么花招。 晚上,慕明棠將食盒取進來,發現謝玄辰已經睡著了。他現在一天大概能醒兩個時辰,雖然時間還不長,可是因為飲食滋補,他醒來時的精神頭已經好多了。至少不會坐著坐著,就昏睡過去。 現在他已經能自己坐起來了,可是走路還需要人扶。而且走不了幾步,就需要停下休息。慕明棠很有耐心,從來沒有催促過他。 可能是下午剛剛醒來過,謝玄辰現在還在睡。慕明棠跪坐在床榻邊,輕輕喚他:“王爺,該用晚飯了?!?/br> 她喚了好幾聲,謝玄辰都沒有反應。慕明棠以為他還要睡一會,就先將食盒放下,自己去東殿點燈。 因為謝玄辰醒來了,慕明棠全天不敢開門開窗戶,現在外面天色尚是大亮,屋里已經有些暗了。慕明棠從最東邊點起,一盞盞將玉麟堂點亮。 謝玄辰醒來時,一睜眼沒有看見熟悉的人影,下意識覺得陌生。他慢慢撐著坐起來,他的動靜并不算小,然而這么一會,殿中還是空空蕩蕩的。 謝玄辰心里倏地一涼。 她走了? 謝玄辰也不知道自己心中突如其來的荒蕪感是怎么回事,他早就知道她是要走的,不是嗎?他一醒來就發現慕明棠并不睡在自己身邊,謝玄辰對此并無感覺,甚至覺得這樣互不牽扯,很好。 他們二人名義上是夫妻,其實只是一起居住的房客。久病床前尚且都無孝子,何況陌生夫妻呢?謝玄辰一開始就沒有指望過,慕明棠會一直守著他。 她能陪他這幾天,為他打開枷鎖,實在已經恩至義盡了?,F在她偷偷離開,免得余生被他連累,也算他這輩子做的最后一樁善事。 謝玄辰理智上什么都明白,可是心里卻空蕩蕩的。又是這樣的發展,又是這樣的結局,他被全世界拋棄,所有人都站在他的對立面,防備他,又質疑他。 仿佛他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沒有理智,只知道殺戮的動物。 謝玄辰坐在床上良久未動,眼神平靜淡漠,宛如一塊寸草不生的荒漠。慕明棠點燈回來,看見謝玄辰坐著不動,奇道:“王爺,你看什么呢?” 謝玄辰眼神一動,驚訝地回頭看她:“你沒走?” “對啊?!蹦矫魈谋粏柕哪涿?,“天黑了,我去點燈。我能去哪兒?” 謝玄辰看著她,眼眸深沉復雜,似乎蘊藏著許多意思,可是他最后撇過眼,一句話都沒說。 慕明棠對謝玄辰古怪的脾氣習以為常,她放下燈盞,到桌子邊把食盒一層層打開:“今日我讓他們燉了骨頭湯,吃什么補什么,大骨湯對腿腳最好了??上鯛敩F在不能見光,不然,真該攙著你去外面曬曬太陽?!?/br> 慕明棠將菜配好,照例端到謝玄辰面前。謝玄辰雖然清醒時間長了,但是能靜養還是靜養,吃飯一律由慕明棠代勞。慕明棠本來沒多想,她喂湯,謝玄辰就安安靜靜喝,慕明棠喂了一會就發現,謝玄辰今日不對勁。 他好像有什么心事,這么安靜,不像是平常的他。 慕明棠壓住不提,等湯喝完了之后,她把碗和湯匙都放回食盒,這才問:“王爺,你今日醒來,是不是以為我走了?” “沒有?!?/br> 他說沒有,慕明棠不好硬往上湊,只能委婉地表示:“你放心,我現在和你綁在同一條船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不會離開的。何況,外面站著那么多看守呢,我這算真有這心,現在也逃不掉了?!?/br> 謝玄辰側臉去看殿中的燈火。玉麟堂七間大殿貫穿打通,中間雖然隔了許多屏障,可是隱約能看到,燈火一直蔓延到最東邊的書房去。謝玄辰瞳孔里倒映著躍動的燭火,過了一會,他問:“其他幾間屋里根本沒人,點燈做什么?” “點燈才有家的感覺呀,雖然其他地方沒人,但是這里畢竟是王府正殿,該有的排面總是要有的?!?/br> “王府的排面?”謝玄辰笑了一聲,道,“何必,白費心思罷了?!?/br> “那不行,我雖然是個空桿王妃,但排場一定要講。何況,我一天又沒什么事情,多在殿里走動兩圈,就當鍛煉身體了吧?!?/br> 謝玄辰沉默,過了一會,他靠在枕頭上,說:“你如果沒有嫁給我,不至于連出門都不行。我被圈禁是上任皇帝的圣命,關著也就罷了,你和這些事毫無牽扯,實在沒必要陪我浪費生命。等過幾日,外面的巡邏放松之后,你悄悄離開吧?!?/br> “你又說這種話?!蹦矫魈倪@回是真的有點生氣了,“你為什么老是打發我走?我就這么礙你的眼?” “別和我打文字官司,我不吃你這一套。就事論事,蔣家給你帶來不少陪嫁,你選些金銀之類好變賣 的東西帶走,若是怕日后變現的時候被人發現,那就從王府庫房里拿。我這些年雖然成了空架子,但是積蓄好歹有些,保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總是沒問題的?!?/br> “為什么?”慕明棠倔勁兒也上來了,問,“我們已經過了大禮,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你讓我離開夫家,要么是夫死守寡,我另帶嫁妝改嫁,要么是被丈夫休棄,從此男婚女嫁兩不相干。王爺你如今好端端的,不是改嫁,那就是你要休我了?” “你非要這樣想也行?!敝x玄辰說,“你若是不放心,那就帶一份和離書在身上,日后被朝廷的人發現,你大可說是我放你改嫁的。你去書房多寶閣下面的抽屜里,拿筆墨來……” “你還沒完了!”慕明棠怒,直接甩袖子站起來,“你有能耐你自己拿筆寫去,我不伺候了?!?/br> 慕明棠說完,提起食盒就回自己的屋子里。謝玄辰坐在寢殿良久,終于確定,剛才有人和他摔脾氣。 他長這么大,不知道給多少人甩過臉色,從小就是家里的爺,他爹上棍子都管不住他,皇帝面前也別指望他收斂丁點。但是剛才,慕明棠給他臉色看? 謝玄辰非常震驚,好一段時間都緩不過來。 過了一會,慕明棠吃完了飯,將食盒放在門外。侍衛長例行問了一句,被慕明棠狠狠瞪了一眼。 侍衛長被瞪得莫名其妙,怎么了?他什么也沒做??? 慕明棠回來后,又氣沖沖地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過了一會,她聽到外面似乎有響動。她跑出來,看到謝玄辰正扶著床架站著。慕明棠上前扶住他,公事公辦地說:“你現在行動不方便,碰到東西會驚動外面的人,還是我來扶你吧?!?/br> 謝玄辰低低“嗯”了一聲。兩人誰也沒說話,慢慢走了一會,彼此總算尷尬地下了臺。 謝玄辰飯后總要走一走,他走走停停,差不多了就由慕明棠扶著回去。慕明棠攙扶著他坐下,另一只手趕緊給他墊枕頭,動作一氣呵成,極為麻利。 謝玄辰坐好后,慕明棠坐在床邊,沒有立刻離去,而是停了一會,說:“王爺,我記得莊子有一句話,但是我忘了怎么說。大意是兩個人在濠梁上看魚……” 太明顯了,謝玄辰忍不下去,說:“有話直說吧?!?/br> 好吧,慕明棠也覺得太突兀了。她尷尬地咳了一聲,說:“就是那句話,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你覺得我被圈禁,想安排我離開,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呢?萬一,我這個人就是胸無大志,特別享受這種有人養又不必干活的蛀蟲生活呢?” 竟然說的這樣理直氣壯,謝玄辰挑眉,慕明棠給他挪了挪枕頭的位置,依然大言不慚地說:“我真的挺喜歡這種不用奮斗的日子的。王爺,你就讓我留在王府里吃干飯吧,干什么都有朝廷養,多好啊,我一點都不想跑出去自力更生?!?/br> 偷換概念,謝玄辰不吃她這一套,說:“我跟人玩心眼的時候,你估計還在吃奶呢。你想要混吃等死,完全可以帶著金銀珠寶,自己尋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揮霍,何必守在這里等死?!?/br> “那遲早有坐吃山空的時候啊,現在我只要待在王府里,錢就永遠花不完?!?/br> 她的理由太樸實了,謝玄辰一時沒接上話來。慕明棠得逞地笑了笑,說:“所以,這是我自己愿意的。我從小的夢想就是不用奮斗,混吃等死,現在好不容易達成了,王爺你可不能破壞別人的夢想啊?!?/br> 謝玄辰啞然,一會后,問:“為什么?” “什么?” “你為什么鐵了心要留下來?謝玄濟說的沒錯,你現在跟著我,我已經不能再給你什么了?!?/br> “沒關系啊?!蹦矫魈男Φ拿佳蹚潖?,她的眼睛倒映著燭火,如星子般亮晶晶的,“因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心目中的蓋世英雄。只要能跟在你身邊,我就已經很高興很高興了?!?/br> 謝玄辰被這樣的答案晃了神,他恍惚了一瞬間,反應過來后,立刻冷笑:“你會這樣說,不過是因為你還沒見過我發瘋的模樣罷了。以前那些人全像你一樣,說著不求回報,誓死追隨,可是我不過發病了兩次,他們就都散了?!?/br> 慕明棠知道自己的心意有多么堅決,但是,她卻不知道該如何告訴謝玄辰。她只能重申:“王爺,病都是能治好的。你看你現在,不久好幾天都又溫柔又隨和么?!?/br> 也虧慕明棠能說出“溫柔隨和”這種鬼話,謝玄辰聽了嗤笑:“并非所有清醒的時候都會發病,這是個幾率問題。若是你真的執意留下,恐怕我一發瘋,第一個死的就是你?!?/br> “我不怕?!蹦矫魈囊豢趹?,她說完后,小心翼翼地看著謝玄辰,“那就是說,你同意我留下了?以后,你不會再趕我走了吧?” 謝玄辰沒說話,那慕明棠就當他承認了。慕明棠歡歡喜喜站起來,說:“時間不早了,王爺先睡吧。明天見?!?/br> 慕明棠說完,就帶著燈盞出去了。慕明棠不敢在謝玄辰的屋里留任何明火,所有的燭火必須她親眼看著熄滅了,才敢離開。 慕明棠吹熄了寢殿的燈,才向東走去。燈火一一而滅,玉麟堂外,巡邏的侍衛看到殿內燈火逐漸熄滅,便知道,夜晚到來了。 岐陽王妃每日點燃的燈火,成了王府日與夜,光明與黑暗的分界線。 第16章 請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