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侍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10
阿蓮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她掙扎著想推開那道門。似要阻止什么。但是她剛開口說了一個皇字,插銷插緊宮門的聲音驟起。 阿蓮的身形有點僵硬。 暴風之前的沉默在門內醞釀。 一秒,兩秒,三秒…… 門內傳出聞人夏瘋也似的怒吼! “死瞎子!給朕滾出來!有膽子殺人,沒膽子承認么!” 皮帶劃破空氣地聲音破空而來,最后在一聲響亮地噼啪聲中,落在了某樣東西身上。 慘叫聲在門內驟然爆發。 皮帶聲再起,這一次是接連著落下。 “你跟我裝什么蒜!你這惡心的雜碎!不許躲!你這變態東西!葉昕是你殺的對不對!阿康你也不放過!萃馨又怎么你了!她礙著你什么事了!你就這么恨東門家的人!恨我聞人家的人么!” “你怎么就跟那些女人一樣犯賤!你什么時候變這么賤了??!如今你又來害死我兒子!你怎么這么陰毒!誰教的你這么陰毒!你瞎了眼就是活該!活該!活該!告訴我!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冀兒不是被嚇死的對不對!你以為瞞得過誰!一定是你做了手腳!是不是!回答我!不許躲!你還躲!如果不是你做的,為什么你會溜走???!說話??!” 那皮帶聲只噼里啪啦響了有數十之下,聽的門外的人忍不住雞皮疙瘩直冒個不停! 阿蓮的身形微微顫動,但是卻不敢上前半分。 江如意老臉慘白,手指在聞人夏的大氅中絞來絞去。偶爾他會抬頭偷偷看看白尹的臉色。 白尹似感覺到有人一直在看他,于是回眼看江如意,顏色死灰,不比天空的顏色好看多少。 狂風從毓慶宮門前刮過,嗚嗚咽咽地,恰和門內的皮帶聲迎合。 只是門外飛舞的是雪,而門內,是血。 “你承不承認!承不承認!還不承認,那朕今天就打死你這野種!” 門內一陣慘哭聲越來越大,夾雜著一陣陣桌椅瓷器的扔擲聲,聞人夏暴跳如雷地叫罵聲。 站在門前的阿蓮是距離毆打現場最近的一個,她身上有水,屋外冷風一吹,越發筒凍地渾身刺痛,但是他不敢動,因為里面的戰況實在是太激烈。 幾乎有那么幾瞬間,她聽到了拍門的聲音,有沾滿血腥的手掌撲上的門前的紙窗,留下五個指印,但是馬上便被人拖回,繼續暴打。 那幾乎帶著哭腔的聲音,戰戰兢兢地嗚咽: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別……別打了……有沒有人啊……”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放……放過我……救命!救命……” 求饒之聲,漸漸低迷下去,仿佛是一個溺水的人。慢慢失去了掙扎的力氣。慢慢地,連皮帶聲也聽不見了,再慢慢地,有衣料被撕破的聲音從門里傳來。令人羞赧的**聲,和施暴地呼吸聲交替重疊。 殘酷的**在他身體里反復,獸性越發瘋狂起來,痛覺便去而復返。 一直折騰下去。 白尹都感覺自己忘記了時間。他呆呆木木地站在那毓慶宮的大門前,聽著那從室內傳出的殘暴聲,越發感覺這聲音不真切起來。 只是將這不真切的聲音,跟以往的某些不真切的記憶結合起來思索,他卻慢慢分不清,那份是真,那份是假。 也的確是忘記了很多過往的時間,就像,他已經記不太清當年自己第一次進入北冥國皇宮的場景: 都說:北冥武學有百家,矚目第一歸白家。 在北冥,但凡碰見一個姓白的人,那他的武功必定不賴。但你若真的遇見了一個武功極高的姓白的人,那他多半是個眼上系了條紗布的瞎子。而且那種眼上系黑色紗布的瞎子,比白紗布的瞎子可怕成百倍。 對于白家眼盲這種詭異的現象,誰也不知道如何解釋,總之天生眼盲仿佛是老天爺對北冥白家的一個詛咒,凡是天賦異稟者,皆盡瞎眼,非換目之法,無以逆轉。 那時候的白尹還是個瞎子。喜歡穿他愛穿的鮮紅色行衣,搭他那條灰黑色褲子,外面套一件棉袍子,但為了方便,卻學了那藏人一般,將右袖子掖進腰間。唐刀松松垮垮佩在腰間。微微有點發栗色的頭發向后攏成一束,額前微微留那么幾綹。 他眼上會系著那象征他天賦的烏黑紗布。那條紗布,其實他十二歲就有資格戴了。但他第一次進京卻是自己十六歲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