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哥的山洞都不生火，也不燒木炭，又冷又濕?！卑滓泶笮腿惴谠「籽剡?，“你讓他過來睡好不？”

    寧淼翻身背對白翼，“少廢話，擦背?！?/br>
    白翼嘴里嘰嘰咕咕不停，手上的力道卻控制得十分干凈利落，獸皮一下下擦過背部，寧淼舒服得半瞇起眼睛。

    “寧，我想聽你唱歌?！贝筇崆侔愦己竦穆曇糇陨砗髠鱽?。

    寧淼的耳膜輕輕一震，“我教你，你唱得肯定比我好聽?！?/br>
    “嗯?！?/br>
    寧淼小聲哼唱，起初半句半句的教，兩三遍之后，白翼跟上節奏，夫夫二人你一句，我一句，一個清越，一個低沉。

    不要問我從哪里來

    我的故鄉在遠方

    為什么流浪

    流浪遠方

    流浪

    ……

    唱著唱著寧淼默默流出眼淚。

    不管是冰哥，阿翼，還是自己，都心知肚明。

    戰爭和死亡，抵抗和鎮壓，史書上簡簡單單的數字背后，全是血淚。

    自那晚后白冰從未在家里過夜，大概，心已存死志吧。

    “阿翼?！睂庬滴亲?，“有件事我想告訴你?！?/br>
    用獸皮幫小雌性擦干身體，快速抱回被窩，“寧，上來，趴我胸口，慢慢說?！?/br>
    光溜溜白軟的雌性身體依言覆上來，白翼一雙大手，從肩頭摸到腳踝，我的珍寶，我的眼珠，我的寧。

    “我，我，其實跟部落里的雌性不一樣?！睂庬祹锥冉M織語言，橫下心向白翼攤牌。

    “在我的家鄉，沒有雌性雄性，只有男人和女人，女人能懷孕生孩子，男人不能?！?/br>
    短暫停頓一下，寧淼接著說，“阿翼，我是男人，我不能生孩子?！?/br>
    此題超綱，白翼顯然無法理解，二貨族長有點懵，“寧，不想給我和哥生孩子嗎？”

    寧淼就知道這貨天賦異稟，無論多么正經傷感的氛圍，總能被他帶到溝里去。

    “我去，你聽好了，老子是男人，沒那功能，懂嗎？生不出來?！?/br>
    白翼輕拍小雌性氣得抬起的背，柔聲安慰，“寧，別擔心，等明年金月，我們去山熊族，他們有位老阿爹，會治不生小獸人的病?！?/br>
    眼見著族巫大人又要掙起來，白翼連忙哄人，“寧，老公，乖，不急，不難過，沒有小獸人，我也一樣，永遠陪在你身邊。寧，我歡喜你?！?/br>
    寧淼自暴自棄般搖搖頭，算了，雖然過程比較偏差，但殊途同歸，自己要的，不就是一句永遠陪在你身邊的保證嗎？

    ……即使我不能生孩子，你還愿意和我在一起。

    如果這還不是愛情本來的模樣，那也沒什么再能讓寧淼遺憾。

    “阿翼?！睂庬递p聲說，“你要是死了，我會努力活著，看顧你的部落，直到有一天，蒙受天神召喚，我就把自己，埋在你旁邊，可好？”

    身體突然翻轉，被壓在高大寬厚的男人身下，寧淼的手指穿過二貨族長的栗色卷毛，脖頸處感到癢癢的濕意。

    “寧，給我，給我?！贝己竦穆暰€中露出深重的鼻音。

    細細密密的親吻蓋下來。

    ……

    寧淼元年雪月六十日，氣溫逼近零下四十度。

    早飯過后，大雪稍稍停住腳步，難得的好天氣，雄性獸人扛起工具，例行鏟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