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爺的劍_分節閱讀_193
書迷正在閱讀:玉奴(1v1)、被迫上進的日子、萌夫有囍 完結+番外、在男主家里吃軟飯、我的首輔大人 完結+番外、老師,她搶我奶茶!、在森林撿到一個媳婦!、唯捆一生(骨科兄妹)、盲侍 完結+番外、歸來[快穿] 完結+番外
喻余青坦然拿起自己面前一杯,道:“有什么不敢?向宮主既然這樣說了,倒也公平?!?/br> 遲戍兩邊看了一眼,道:“慢著,南枝,也給我一杯?!?/br> 向南枝曳眼瞧他,嗔道:“……你看著便好,難道毒藥也要嘗鮮?” 遲戍道:“我敬喻宗主是個英雄,你這雕蟲小技的毒藥怕是難不住他。你死之后,他要離開,我必然要出手,那時候他身上有毒,我身上沒毒,打起來可不太公平?!?/br> 向南枝低聲哀婉道:“你便是盼著人家死了。但愿這杯也毒死你這個負心薄幸的死鬼,咱們地底下再做計較?!彪m這么說,卻也只是沏了一杯,遞給遲戍,似是絲毫不擔心他會被毒藥毒倒。 喻余青倒也不懼他們從中搗鬼,不說他身上的奇蠱本身便是一種劇毒,他人以毒攻毒,卻怎能強過嫁蠱神通的蠱毒?更況且梅九之妻香宛并沒有參與到滅門一事中來,最后卻的確輾轉因他而死,想來的確抱愧。但他最愧疚的,卻也不是那面都未曾謀過的女子的性命……而是……而是…… 他也不等另外二人,一舉杯,將自己手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向南枝與遲戍也各陪了一杯,向南枝輕叫道:“啊喲!”手中茶盞落地,人已經如斷鳶一般,往后飄開,滾在榻上;那爐子陡然一翻,熱茶如線,朝喻余青劈頭打來。喻余青側身讓過,突然腳下一空,那水閣底下設有機關,這時候釜底抽薪,要將他扔進河水中去。他倒也不懼,雙掌一拍,借掌風之力上躍,周圍卻突然刀刃齊舉,埋伏在兩側的宮中門人陡然沖出,陣勢極其嫻熟地直指他身遭要xue,顯然cao練已久,刀槍劍戟配合張弛有度,喻余青竟然一時難以尋到破綻。一口氣將盡,身子猛墮,眼見要墜入那水底寒潭之中,突然水底鉆出數十渾身精赤的少年男子,恍如游蛇纏藤一般,七手八腳,將他緊緊纏??;單看面容,居然無法分辨是男是女,只是有人大腿絞住腰肢,有人后臀夾住腳踝,渾身均若無骨,卻一扳之下,仿佛將他體內氣息經絡全都硬生生扳住了,真氣運轉流通不得。 少年心火,最是旺盛;冷水一浸,整個身子都guntang得駭人,他只得運起奇寒的心法相抗,一時身上寒意逼人,如墜寒冰地獄,那些少年們紛紛抵抗不住,牙關咯咯打戰,其中一個手上略微一松,這旖旎纏藤的入惑妖法便被破了,被他屏息一掙,像是碎了的鏈條一般,全部落進潭中。但喻余青陡然得脫,先前被壅塞住了的經脈一轉,寒氣也滲入肺腑,寒氣順著發根直透出來,結霜凝冰,他再往上躍起,一掌擊出,那演練好了的長刃陣手只覺得仿佛一陣寒風襲來,手臂凍得半僵,他以掌作劍,只輕輕一削,那些兵刃全都當中斷下,好像在嚴寒中被凍裂了一般。 向南枝面如金紙,渾身冷汗淋漓,倒像是那份毒藥只對他一人有效似的。他勉強支撐起身子來,卻也無力硬拼,見他即將躍上,那邊喪失了先機,將榻上紅綾一扯,只聽綾上金珠瑯瑯,卻是軟鞭暗器,使得巧勁,趁喻余青渾身寒氣未散之時,猛地朝他身上裹來;那綾用得渾如活物,見他閃身,一者圍攻,另一者卻往那水上一沾,如今天寒地凍,這軟棱沾水,瞬間便如刀子一般;但見他紅綾兩頭此消彼長,倏地纏住他一只手腕,割破衣衫,感到一陣冰冷寒意。喻余青反握著紅綾,傳力一抖,那軟刃另一頭便如重錘一般,砰地擊在他胸膛上,只聽他啊地一聲,本就支持不住,這一下便松手倒摔出去。 那茶中毒性,喻余青絲毫不覺,遲戍隱約覺得但早已用內息逼住,見他倒下,到底心中不忍,伸手攬住他腰,只覺得他渾身汗濕薄衫,肌膚顫抖如秋葉,凄婉朝他一望,低聲喃喃道:“遲郎,你舍得眼睜睜看我死么?”見他不答,又幽幽地嘆一口氣,“那我死前有一件事,你答不答應?” 遲戍翕動嘴唇,終于忍不住問道:“什么事?” 向南枝嬌喘吁吁,內息紊亂,顫巍巍道:“你用‘燭天烈掌’!……我最喜歡看你使那一招啦……我們初見時,你就是用那一招救的我,……你還記不記得?” 遲戍皺了皺眉,卻仍舊道:“好!”也不松開手,仍舊一手環住他腰,幾乎將他凌空抱起,同時上前兩步,一掌平平推出。喻余青振開圍攻諸人,見遲戍一掌拍來,不敢懈怠,也一掌如北風卷地,直迎而上。這兩掌一交,直仿佛冰火對撞,原來遲戍本身走得就是極陽的至純至罡的路子,這一路的掌法由終年不熄的火山烈焰之中化來,最是剛烈無匹;而喻余青的奇寒內力則是繼下當年千面叟化養那寒冰玄鐵中藏有的萬年詭寒之氣,都是天工化物,奇遇使然。只是遲戍掌風快若奔雷,那纏握在他掌中的紅綾自然來不及褪下,上面原本凍結的薄冰被兩人掌力一催,登時化作水滴蒸汽,隨著兩人內力你來我往,也各自滲入掌心。 喻余青初時并未覺得不妥,可此時這水汽陡然入體,卻陡然覺得渾身一陣劇痛,那痛楚沿掌心經脈順入全身,便似一絲火種,燒灼了內里,可他偏偏正與遲戍拼掌之中,高手比拼,分毫不得懈怠,你若松一線,便是兵敗如山倒,立刻就要被對方排山倒海般的內力傷及心脈。他體內真氣不能停轉,便阻不住這水汽內侵,似頭頂百會被人劈開,從泥丸至絳宮,整整分作兩爿,不單是劇痛難忍,更仿佛左半身感覺不到右半身,右手也無法感受到左手還在不在了,只聽得牙關格格作響,那妖媚男子半倚在遲戍懷里,軟軟拍手嬌笑道:“倒也、倒也——” 他不肯認輸,雙眉緊鎖,咬破舌尖強提一口氣在,仍然催動掌力,黏住遲戍,那冰寒掌風在遲戍渾身大汗淋漓之下自不足道,但卻隔傳過體,凍得向南枝瑟瑟發抖,嘴唇青紫。喻余青勉強喝道:“……你這妖人,對我……用了什么毒……?……” 向南枝凍得渾身僵硬,全憑遲戍分來的一口暖氣護住心口,但也知道自己勝券在握,牙關大戰卻強笑道:“……我知道……你身上有毒蠱……對你用毒怎會有用?……你卻不知……秦姊姊的尸首……我讓人從蟾山接回來……做了防腐的處理,我把她一點點剖開,一點點查看經絡如何枯竭,蠱根如何走向……我要看看,殺她的人到底是什么來頭,有什么本事……所以啊,你的弱點我都知道……呵呵,鬼面青狐喻宗主,我早就把你吃透了……恐怕連你自己,都沒有我這般了解你……” 遲戍察覺到來自掌上的威逼漸漸衰竭。那真氣只再輪得一轉,喻余青便感到丹田焦灼,氣海如倒空了一般,再也使不上力,被遲戍的罡力催逼,一口血噙在齒間,搖搖晃晃倒退了好幾步,只得憑那柄尚未出鞘的黑劍勉強支撐住身體。好在遲戍內心對他卻無仇怨反而頗為敬重,沒有趁勢進擊,反而一收勢,將向南枝放開,冷冷道:“怎么回事?!” 向南枝陡然從烈火冰窟得脫,喘息未定,想上前一步,終究不敢,對遲戍道:“去把他臉上面具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