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暴力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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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周遇點了點頭,望向街邊川流不息的街道,不再說話。 耳邊好像忽然變得安靜了下來,李奇不再說話了,他就只能聽得見大排檔里其他人吆喝的聲音,還有街上偶爾飛馳而過的車,車輪跟地面摩擦的聲音。 在這一片燈紅酒綠里,身邊沒有人說話,就很容易覺得自己其實是孤身一人的待在這里的,在這一片喧嘩之中,暖氣燒的再旺,都掩蓋不住他因為孤身一人而產生的寂寥。 “其實他還跟我說了很多你的事情……你……還是沒有原諒他嗎?”李奇看著周遇的臉色,問得小心翼翼,對面于敬州朝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說,但是李奇并沒有理會,而是繼續說:“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也許他也并不是那么不可原諒呢?” 原諒? 這是李奇第一次跟他開口說這件事情。 周遇捫心自問,他真的恨過賀初嗎?那種單純的,深深的恨意,他有過嗎? 其實他沒有。 應該說一直以來他都沒有,如果說他有多恨賀初,那就有多喜歡這個人。他從來沒有單純的恨過一個人,這個世界上單純的東西太少,連情感也是一樣。 因為喜歡,所以說分手的時候才會覺得恨;因為喜歡,所以在賀初對他置之不理的時候才會恨;也是因為喜歡,才會因為他的背棄諾言,恨了他這么多年。 他平生最在乎的無非就是那么一點情與意,這些東西都握不住,他還能做些什么呢?如果說這么多年賀初都沒有放下他是因為執念,他不也同樣執著于賀初這么多年? 他就是記掛著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但是他覺得自己沒有錯。 “遇哥兒,我說句不該說的好嗎?”李奇頓了頓,聲音低了下去:“賀初是我從小到大的兄弟,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雖然我們是因為賀初才熟絡起來的……但是你和我身邊的那些狐朋狗友其實都是不一樣的你明白嗎?我也不是為了要給我兄弟說話給他刷個好感度……但是那個時候你們分手了……他真的挺難過的,直到現在他都后悔當初跟你分了,你……你能不能別恨他了?” 說到這他其實覺得這樣的要求有些無恥,無論是不是他說。 賀初在他們剛分手的時候哭的眼淚止都止不住,他到現在都記得,因為那是賀初唯一一次,在他面前哭的一點尊嚴都顧不上了,從那個時候開始,其實他心里就是悔恨的吧? 那時莫大的遺憾不僅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淡去,反倒是在自己心里越發的深刻,像是一把利刃,硬是在他堅硬的外殼上鑿出一個豁口來,然后在上面一筆一劃的寫上“周遇”兩個字,直到他生命的盡頭,那道傷疤都無法淡去。 可是他再后悔有什么用呢?當初的事是賀初自己做的,也是他自己不要周遇的,他憑什么要求在現在要求一個人不恨那個糟蹋他真心的人呢? 這樣的請求太沒有道理,他自己也覺得難以啟齒。 但是李奇不一樣,李奇從他們倆認識的第一天起就跟他們一直在一起了,他們倆的分分合合李奇全部看在眼里,他了解賀初,也明白周遇,他不想讓兩個人都懷著這么大的遺憾走在未來。 周遇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說:“你知道……很多話,說過了就是說了,事情做了就是做了,誰都不能把它當做沒聽過沒發生過。我也沒有那么高尚?!?/br> 因為沒那么高尚,所以他不能因為事情過去了就算了,他不說,只是記在自己心里,用來在他想起賀初的時候,提醒自己當初的喜歡有多可笑,現在的喜歡又是多么的被自己看不起。 只是這樣而已,就已經花費了他莫大的精力與勇氣。 于敬州輕輕拍了拍他的背脊,說:“都過去了,阿遇?!?/br> 周遇想起他時隔這么些年和賀初第一次見面,賀初的姿態被自己擺的那樣的低,他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不停地跟他說著“對不起”。 他還記得他第一眼看見賀初的時候,他的肩上甚至還夾著未融化的細雪,他甚至還能回憶起他眼里那名為“痛苦”的神色,和他親吻他時他嘴唇上溫暖的感覺。 那個只是輕輕觸碰了一下,甚至不能稱之為是“吻”的接觸,讓他幾乎是一瞬間就想起了兩個人之間所有的往事。 他其實已經心軟了。 但是那時他拒絕了賀初的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有什么用呢?說了對不起,我們就能回到過去從頭來過,誰也不曾傷害誰了么? 連他自己都覺得無力。 “他是不是去跟你道歉了?”李奇像是知道周遇在想什么一樣,周遇抬起眼來看他,聽他繼續說:“那天晚上他三點多給我打的電話,老子睡得正香就被他吵醒了,但是他跟我說他……說他很后悔?!?/br> 后悔,又是后悔。你說了那么多次后悔,可是這世上有后悔藥給你吃嗎? 但其實我給過你那個機會的,賀初,在那一個月里,我活的好像渾渾噩噩,但是我知道,只要你來,你愿意回來,我就會給你后悔的機會,可是你沒有。 周遇不聲不響的看著他,等著他的后文。他一邊斷斷續續的說著,一邊喝酒,頗有些惆悵的意味。 “這是他第二次跟我說他很后悔的事兒了,我這輩子也只碰上過這么兩回,還都是因為你,遇哥兒,我不知道那個時候你請假回家的時候到底干什么去了,但是那段時間你不在,你不知道賀初整個人就跟魔怔了一樣,每天就坐在教室里發呆,就只知道盯著你那個座位看,被老黃當眾批評了不知道多少次。他是班長,老師就總盯他,后來他也不看了,就總在班上沒人的時候去你座位上坐著…… “后來你回來了,他不敢去找你,就只能每天放學跟我說你,一說能說上一兩個小時,我那時的電話費都是被他一個人打空的。 “其實大家都沒有那么討厭你,就是很慫那個申什么……哎我也不記得了,那個時候基本上只要誰和你說話誰都會被他叫出去‘教育一下’,搞得全班都怕他,賀初當時也小,他又是那個少爺脾氣,他其實也不敢的…… “還有后來你每次考試都考的那么不好,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比你還著急,每次又不知道怎么找你,就只能跟我說,我都快要聽煩了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