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GL]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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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留下了七本日記,埋在公園的大樹下,沈眷把它們找到了。她看過三本,知道了她們過去的一些事。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是她自己親手寫的,寫的又是她自己的生活,但她讀起來,卻沒有任何代入感,越看反而就越提醒她,她已經把她和沈眷的過去全部忘記了。 顧樹歌看了三本,就排斥起這些沈眷視若珍寶的日記來。 然而目前來看,除了這些記載了她們過去記憶的日記本,好像也沒有別的辦法能讓她知道以前的事了。 日記被沈眷非常妥善地放在一只盒子里,盒子擺在書房的柜子里。顧樹歌親眼看著她放的。 沈眷聽完了,沒有起身,去給她拿日記,而是想了一會兒,然后說:“徑云大師那邊應該沒有這么快,明天我帶你出去走走吧?!?/br> 顧樹歌疑惑,問:“去哪里?” “去我們以前一起去過的地方?!鄙蚓煨χf。小歌不喜歡那些日記本,否則也不會只看三本就不肯再碰了。要知道往事,也不一定非要通過紙筆記錄。 這是她們兩個人的回憶,小歌忘了,她還記得,她會把過去告訴她。 顧樹歌慢了一拍才明白過來沈眷話中的用意,雙眼頓時明亮起來,笑容怎么都壓不住。 而廣平寺中,被顧樹歌和沈眷一起惦記著的徑云卻不怎么好受。 天暗下來了。 春末夏初,月亮上山早,夕陽還未全部落下,月亮就掛在了天邊。 徑云跪坐在一方坐褥上,主持坐在他的對面,對他所有說辭,都不為所動。 “你也不必跟我說什么看看‘人心和陰鬼相比,能有幾分高尚’。我當然知道人心詭譎,不是每個人都心存良善??晒?,卻是每個都有作惡的可能的?!敝鞒謭猿值?。 徑云實在不解:“師兄諸事寬容,怎么偏偏就對鬼怪抱有偏見?” 主持不能贊同他說法,問:“什么叫偏見?難道陰鬼不是心中存惡,極有可能爆發出惡念?” “師兄說的沒錯,可那小鬼的惡念已經被壓制了?!?/br> “萬一壓制不住,萬一又起波瀾,師弟怎么就能保證,她絕對不會變成惡鬼?”主持反問,徑云張了張口,主持打斷他,接著說,“我盼著你回來,是想你能跟我一起頂住顧家的壓力,不是讓你站到陰物那方,一起來說服我的?!?/br> 主持如此固執,徑云沒辦法了,只好坦言:“不說服你又能怎么辦?藏經閣的鑰匙在師兄手里,我要進去,必須得有你的批準?!?/br> 這算是示弱了,但主持并沒有得意,反而露出一絲不自在來。徑云看見了,緩緩地搖了搖頭:“師兄那回讓沈施主去白龍寺找汲取靈氣的辦法,說白龍寺中典籍最多,可是打了誑語?!?/br> 廣平寺與白龍寺幾千年之前往來甚密,兩寺都是很具底蘊的大寺,而在佛門的名聲,廣平寺的聲望甚至要高上一籌,出過不少得道高僧。高僧們降妖伏魔,一代代積累下來,藏經閣里就有了許多與修煉有關的典籍。白龍寺那邊也是如此。 后來世事變幻,廣平寺地處深山,山路難行,香客漸漸少了,而白龍寺在城里,香火越來越旺盛,甚至還一度成了封建王朝的皇家寺廟。人多了,利益多了,紛亂也就來了。 白龍寺在六百年前出了一名邪僧,邪僧急功近利,且極為迷戀人間權勢,他為走捷徑,竟然從寺中藏經閣里找出了一本邪修的心法,把自己修成了歪魔邪道,還迷惑人間帝王,成了王朝的國師,享盡富貴,作惡人間,殘害了無數忠良和百姓。 后來是廣平寺與白龍寺的幾名高僧一起出手,才降伏了他。而白龍寺,則因為邪僧掌權后,瘋狂迫害本寺師兄弟而人才凋零。 為了防止再出一名邪僧,白龍寺的主持與廣平寺的主持深談了一番,決定將寺中修煉相關的典籍全部轉到廣平寺的藏經閣中收藏,為防有人竊書,幾本格外要緊的典籍則被鎖進了匣子里,鑰匙則有白龍寺的主持保管。 到現在六百年,廣平寺和白龍寺經過幾代傳承,不知從哪一代起,往來就淡了,到現在,更是形同陌路。藏了典籍的那只匣子還在廣平寺的藏經閣里高高供起,可那枚又白龍寺主持保管的鑰匙,卻已經不知去向了。 主持作為廣平寺本代的負責人,當然知道這些往事,也知道要找修煉典籍,最好就是從本寺找起。徑云也是因此才辭別沈眷,回到寺里。 可他為誤導沈眷,卻讓沈眷去了白龍寺,這分明是打了誑語。 主持鐵青著臉,默然不語。 徑云也知他為難,一面是畏懼顧家的權勢,怕沈施主一怒之下,對這深山小寺不利,另一方面又是真的擔心會縱出一只惡鬼來,于是只得拖著。 有些話,徑云一直不曾說過,怕師兄聽了難過,這時卻不得不提一句:“我們師兄弟一起入的門,一起參佛法,一起修佛道,我小有所成,師兄卻一直泥足不前。這是為什么?我想過許多年,畢竟我們參的是一樣的佛,修的是同樣的道,師兄心存慈悲,悲憫世人,從未偏離我佛法旨?!?/br> 主持身形一僵,脊背一點一點地挺直。 “后來,我在俗世行走,見了許多人許多事,我就想,會不會是師兄的執念太深。因佛法不成,于是忌憚鬼怪,因忌憚鬼怪有偏見,違背我佛慈悲,眾生平等的法旨,于是佛法更加無所進益,落進了一個怪圈里?!?/br> 徑云緩緩地說了出來。 主持不敢置信地看向他,顫聲道:“你為一個小鬼,這么跟我說話?” 佛法修不成,一直是他的遺憾,他也一直在苦修,尋找突破的契機,可惜數十年無所進益。 這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卻被徑云揭了出來。